周镇南挂了电话回到餐桌边坐下,陈亦君问道:
“镇南,李副司令找你什么事啊?”
周镇南看向闺女,“晓白,明天你让跃民来趟家里。”
“我才不去!”
周晓白嘟嘴,她还在生那家伙的气。
“别小孩子气,跃民当兵的事……可能有些麻烦。”
周晓白忙问,“爸,怎么麻烦了?”
“是啊,镇南!”
“刚老李打来电话……”
周晓白听完,生气道:
“怎么能这样,这关跃民什么事?那个李援朝自作自受,他有没有跟那个杜卫东沆瀣一气,杀人糟蹋姑娘,我不知道,但先前绑个小姑娘,绝对跟他有关系,我都在现场,再说了,是这李援朝先捅的跃民,跃民这是被迫反击啊?
爸,你可得帮帮跃民,跃民之前在边境打仗立了这么大的功,难道别人一句不合适当兵,就能随便抹除的嘛?爸……”
“好了,好了,别着急!”
周镇南道:“没说不帮,不是让你去把跃民叫过来,你去不去吧?”
“那我吃完饭就去!”
闹归闹,但到正事上可不敢任性。
“那也不急在这一时,太晚了,明天去。”
第二天一早,周晓白便来到钟跃民家,就他自己,钟跃民甚至都还没练功,天才蒙蒙亮,今儿外头起大雾了,看着一头雾水的姑娘,
“晓白,咋这么早过来了?”
周晓白气呼呼,一句话没有,上手就打,“钟跃民,你混蛋,混蛋,三天了也不来找我,是不是早就把我忘了?我打你,我打你,就会骗我,你个骗子……”
钟跃民没敢还手,招架不住,连连后退,两人最后坐到了床边,
”你再这样,我可要反击了啊?”
“来啊,你敢,哼!”姑娘气势汹汹。
钟跃民也没惯着,霸道堵上了姑娘的红唇,姑娘挣扎,他不管不顾,上下其手,两人翻滚到床上……
许久!
两人已相拥一块,气喘吁吁,和好了!
钟跃民看了眼自己另一处肩膀,“你看看给我咬的,左右都有,都成一对了。”
周晓白哼道:“你活该,你个骗子,说过不去的,就会骗我……”
说罢眼泪汪汪。
“好了,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你本来就错了!”
“是是,我的错!”钟跃民道:
“晓白,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有些事我不得不站出来,要当个缩头乌龟,对很多人都没法交代。”
“我才不管这些,我只要你好好的,你都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就会惹我生气,让我哭,我都多久没哭过,自从遇到你这坏蛋,我都哭几回了。”
钟跃民把手帕拿出来,给姑娘轻擦拭着,将人搂得更紧一些,
“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才不信!”
“那我发誓,要再敢违背,嗯,那就生孩子没屁……”
“去你的!”
周晓白打人一下,“这是惩罚你啊?生孩子也是我生,有你什么事?”
“你这话说的,没我辛勤耕耘,播撒种子,土地再肥沃,也生不出庄稼吧?”
“你……无赖!”
又亲又摸又讨好的,总算把姑娘给哄好了,这才问道:
“一早过来有事啊?”
“那我不能来嘛?我没在这几天,你肯定特高兴吧?”
“高兴什么啊,昨儿个又被公安请去喝茶了,就没消停过,你又不来,我以为你把我甩了,另交新欢了。”
周晓白瞪人一眼,“就会胡说八道,跟你说正事,我爸让你去我趟家,要紧事,一会就过去。”
“什么事?”
“昨晚李援朝父亲打来电话……”
钟跃民听完怔下,随即,“喔……”没了下文。
“什么叫喔?你就一点不生气?你早就知道了?”
钟跃民摇头,
“我上哪里知道去,不过我也能猜到一些,比我预想的要好,不管怎么样,我把李援朝给捅了,他曾经顽主圈老大的地位也已崩塌,知道现在顽主圈怎么称呼他的嘛?龌龊卑鄙阴鸷小人,原先大家把他当成仗义疏财,有情有义的托塔天王晁盖,哪成想却是一戚戚小人、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两面三刀的黑三郎,名声彻底坏了,说是过街老鼠,一点不为过,如今又躺病床上,他要不整我下,我心里还一直提防着,现在就剥夺了一个当兵名额,没把我往牢里送,
挺好。”
“你是不是傻啊!”
周晓白道:
“这又不是你的错,是他李援朝自作自受,凭什么要把怒气撒你身上?反正你赶紧去见我爸,我让我爸帮你,他要不帮,我……我以后就不叫他爸了。”
“这话让你爸听到不得伤心死,我跟你去,晓白,其实我也不见得一定要当兵,这名额得来也是运气,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去乡下也挺好。”
“你去乡下要不回来呢?那我怎么办?实在不行我跟你一块去。”
“咱俩在一块时间不短了,你男人本事还不知道?农村困不住我的,这京城我迟早回来,你呢好好去当兵,然后上军医大,最好混个领导当当,我还指望你这城里媳妇能养我这农村丈夫呢。”
“又不正经,反正先去见我爸,这事也许有缓和余地。“
当天晚上去见了老丈人,两人书房里谈了一个来小时,钟跃民最后道:
“周叔,我的事就算了,我本来成分就特殊,现在又闹了事,如今特殊时期,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下乡也不是坏事,农村不也有征兵的,兴许到时也能上,天高地远,他李家再手眼通天,我想也伸不到那头去吧?”
周镇南道:
“你小子跟我说的实话,不是客套?晓白今儿缠我一整天,不为你,我也得替闺女想想,你要还想去,他李家能找关系,我自然也能,只是往后跟李家……怕是不好和平相处了。”
“周叔,我说得都是真心话,这样不值当,算了吧,我跟你说实话,其实我不怎么愿意当兵,进了部队,约束太多,要是碰到个打仗什么,搞不好命都没了,我这人挺惜命的,还没结婚就英年早逝,那也太悲催了。”
周镇南哼声,
“你小子还怕死呢?去东北探个亲都能跑战场上去,跃民,你是当兵的料,我挺喜欢你的,比我两个儿子强多了,最后问你,要不要去?”
“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