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要不要跟宋大哥告个别?毕竟宋大哥照应了我们好久,理应与他说一声才是。”与王氏走在街上的沈星儿说道。
“是该如此,此事应该你爹来办,不过他如今正忙碌,那我们就跑这一趟吧。”王氏说道。
“那我们不能空手去呀,给宋大哥带些什么呢?”
“我们去药铺买些药材吧,宋公子上次昏迷好久,想来送些补身子的药材他能用得到。”王氏略一思索,便决定给宋温阳买棵人参带过去。
“娘,这人参好贵啊,不过个头也挺大。”母女二人从药铺出来,沈星儿看着手中的人参感叹道。
“这个价位能买到这么大的人参,已经是便宜了,若是在京城买啊,只怕还得翻一倍呢。”
王氏跟着大夫人见惯了好东西,思来想去,还是人参拿得出手,因此在店里挑了一个最大的。
沈星儿点点头又说道:“娘,走的时候咱们雇辆马车吧,女儿的腿酸死啦!”一上午跟着王氏跑来跑去,沈星儿的腿早已经受不了了。
“你看看,来金陵倒是来对了,这腿脚歇的都不利索了。”王氏笑着调侃道。
沈星儿嘿嘿一笑,并不反驳。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当大丫鬟,三等小丫鬟多好啊,又自由,又不用跟着主子去应酬,可能是人各有志吧。
母女二人走到客栈,焦叔正在院内给花浇水,他看到沈星儿后,先是一怔,以为自己看错了,接着把水壶扔在地下,大声的说道
“沈姑娘来啦!可是找宋公子的?您来的可真巧,宋公子刚从外面回来呢!”
屋内的宋温阳听到后,拿着书的手一抖,紧张的咽了口水,接着想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看书,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来到了窗边。
只见他日思夜想的少女,手中提着一个盒子,几日未见,仿佛又长高了不少,虽然有太阳,可她高挺的鼻梁还是被冻的通红,让人心疼不已。
“我们明日就要回京城了,今日来是想跟宋公子告别,另外给他带了一棵人参,让他补补身子。”王氏笑着说道。
焦叔笑的更为和善了,他说道:“今日虽是有太阳,可一阵风刮来外边还是冷的,二位快快里边请吧。”说着,把她们迎进了厅堂。
不知道怎么的,沈星儿有种错觉,此处不像一个客栈,更像是一处温馨的小院。
“伯母,沈姑娘,你们来了。”正当她们往屋内走时,宋温阳也开了门。
少年穿着一件黑色的外袍,头戴一支青玉冠,多日的休养让他的脸色终于有些红润,只是眼底有些黑眼圈,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沈星儿在见到他精神好时,心已经放下大半,二人对视一眼,又默契的分开。
“宋公子,我们明日就要回京城去了,今日是来向你告别的,这个人参你收着,希望你养好身体。”王氏站起来招呼道,
“伯母快坐。”宋温阳说完,眼神示意焦叔去泡茶。
焦叔默契的转身离开,还给他们带上了门。
“难为伯母和星儿专门前来,这人参太贵重,宋某就不收了。”宋温阳坐在她们二人对面,面带笑意的说道。
“这怎么行?一直没时间来看你,只是药店没有品相好的人参,不然,我怎么也得买两个来。”王氏说着,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又让伯母破费了,我的身子已经大好,这些日子一直在习武,倒是比以前强壮了许多。”宋温阳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难为宋公子课业繁忙,还肯抽出空见见我们,你这是打算一直住在这里了?”王氏与他寒暄道。
宋温阳微微一笑说道:“是,我已经习惯待在这里了,安安静静地,挺好。”
王氏点点头,说道:“的确,话说这楼上自从我们走后,好似还没有客人来住呢,是不是此处太僻静了,没人知道啊?”
宋温阳不自然的咳嗽一声,说道:“兴许如此,这也是我为何选择在这里常住的原因。”
这时,焦叔端着沏好的茶走了进来,他看着自家公子满面春风的模样,摸了摸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接着龇牙咧嘴的走了。
“焦叔这是怎么了?可是穿的太少了。”沈星儿细致的观察到焦叔的异常,关心的问道。
“无事,不用管他,说来我还要拜托沈姑娘一件事呢。”宋温阳说道。
“宋大哥请讲,有什么我能帮的忙一定义不容辞!”沈星儿急忙坐直了身子,仿佛下一秒就能冲出去一般。
宋温阳笑着说道:“沈姑娘不必如此着急,我这里画了一幅画,想让你带给和伯。”
“原来如此,这不是什么大事,宋大哥把画拿来就是,我一定好好保管。”
宋温阳起身去拿了一幅画,他解释道:“和伯也是金陵人士,年轻时随我母亲来到了京城,此处她也想来,只是身体不允许,因此我画了一幅金陵的画,以解他的思想之情。”
“原来如此,想不到宋公子如此心善。”王氏夸赞道。
“从我记事起,和伯就跟在我身边,如今他老了,这种小事更是顺手罢了。”
“宋公子放心,我会保管好这幅画的,等回了家,就把这幅画拿给和伯。”沈星儿保证道。
“伯母,此次还要拜托您一件事。”
“谈不上拜托,宋公子讲吧,能做到的我定会尽力。”王氏说道。
宋温阳帮了她们一家良多,如今好不容易有帮上恩人的,当然是迫不及待。
“和伯身体一向不好,希望您何时回家,能去看一眼和伯,若是用到了您的银钱,等我回京城了给您。”
“他一人住也不容易,我们又在一个巷子里,算是邻居,多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王氏识趣的没有问他,为什么他母亲的仆人会自己住在府外,高门里的事情多,与其好奇瞎问,倒不如装傻充愣。
宋温阳松了一口气,王氏只点头,没有问他别的,他准备好的说辞也来不及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