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旁人,还不知道邵珩吗?
这人经常在他耳边提起病秧子,每次见面不出十句话,便会提到季舒洵,之前还特意问他该怎么哄季舒洵来着,变着法的给季舒洵送东西,不仅如此,还在他手里买了几幅季舒洵写的字,这样的事情没有十桩,也有八九桩了。
就这,说邵珩对季舒洵一点意思都没有,楚成晔怎么可能会相信。
说不定就是他,硬生生的把季舒洵给掰弯了。
要不是邵珩日日在刑部不见人影,楚成晔定要和他干一架再说。
邱玉堂一见楚成晔这满脸怒容,倒是轻笑一声,“少将军还是请放手吧,若是本官出了什么差错,陛下少不得要召少将军进宫一趟。”
楚成晔额上青筋绷紧,抬手一把将人推开,他的力气大,哪里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以比的,这一推完全没有留半分力,邱玉堂直接被推得后退数步,最后跌倒在地。
饶是如此,楚成晔的怒意也是完全没有消减半分,他大步往前,一把捏紧邱玉堂的肩膀,“你也不好生瞧瞧你自己,你有妻有子,还招惹那病秧子作甚,狗东西,下次再让我听到......”
近些日引起诸多风云之人上哪不是被恭恭敬敬对待着,哪怕心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面上还是得礼上三分。
毕竟今上的举动这朝中上上下下谁人不知。
而这个风云人物却险些被楚成晔痛打一顿,还叫他狗东西。
除了楚成晔,再无第二人。
也是这时,一道清冷质感嗓音传入耳边,“楚成晔。”
楚成晔十分熟悉季舒洵的声音,自然知道是谁,他猛地回头一看,就见季舒洵一脸不悦的看过来,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打朝廷命官的罪名可不小,先松手。”
楚成晔听到后一脸愤愤,但还是松开了手,起身冷哼一句,“你管我做什么?”
他一脸不情愿的朝季舒洵走近,最后在台阶下停住。
季舒洵:“......”她当然懒得管他,只不过这是在侯府。
“你来找我干什么,还有,邱大人是我请来的客人,出了侯府的门你想怎么样我管不着,但在我这里,你不能动手。”
楚成晔微抬下巴,头转向一边,不肯理会季舒洵,因为他觉得季舒洵这是在给这狗东西说好话。
除了学识还凑合,其他哪哪都不行,不用他说什么,这朝中上上下下哪个不希望把他拽下去的,而且长得不如他,家世不如他,最重要的是,这狗东西已经有家室,竟还来勾搭病秧子!
季舒洵走下台阶,乌黑眼眸静静望着楚成晔,抬手指了指他的胸膛,“嗯,听到了吗?”
嗓音清冽悦耳,尤其是在楚成晔听来,像是心尖被羽毛轻挠了几下,呼吸都乱了一拍。
他轻咳一声,刚想说一声听到了又觉得这样实在太好说话,于是别扭的点头后又摇头。
季舒洵眼神从楚成晔身上离开,刚看向邱玉堂,楚成晔立刻挡住了她的视线,“听到了,我又没聋。”
而后没好气的说,“看他干什么,他长得不比我英俊,看他还不如看我。”
“季世子,本官有一个小建议。”
两人同时往邱玉堂看过去,季舒洵语气淡淡,眸中没有任何波澜,“你说。”
这时,楚成晔也在观察两人,但见季舒洵神情冷淡,在他看来,和这邱玉堂说话的反正比对和他说话的语气冷多了,心情也莫名好了一些。
“本官觉得,季世子还是离少将军远些为好。”邱玉堂说到这话时还装模作样拍了拍衣袍上的灰。
楚成晔倏地冷笑一声,他正要说话,余光却瞥见季舒洵确实往台阶上走了一步,面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