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三娘一袭黑衣劲装,仿若暗夜中的鬼魅,身姿矫健地穿梭在官道上。她的目光犹如寒星般冷冽又坚定,恰似铸就利刃的玄铁,不带丝毫犹疑。怀中那如山岳般沉重且确凿的铁证,被她紧紧护着,仿佛那是她此刻的全世界。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回黑木崖,胯下骏马早已大汗淋漓,口吐白沫,可三娘心急如焚,手中马鞭依旧毫不留情地落下,催促着马儿快些,再快些。一路上,风声在耳畔呼啸,似是无数怨灵在哭诉,又似狡黠恶鬼的尖啸,却吹不散她眸中的决然,那满腔的急切仿若要将前路的夜色都一并燃尽。
彼时,令狐冲、东方不败、童百熊以及平一指等人正围坐于一堂。屋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空气都似被冻住,众人皆神色肃然,眉头紧锁,商讨着鸦片已然全数肃清之事。童百熊满脸忧色,沟壑纵横的脸上皱纹更深了几分,他重重叹了口气,声如洪钟却满是苦涩:“教主啊,眼下令氏父女造下的鸦片孽障虽说清理干净了,可您瞧瞧,咱这神教库房,空荡荡得能跑耗子!即便把他俩留下的家当一股脑全变卖了,再算上兄弟们拼了命追回来的那点钱,也远远填不满这个月给兄弟们发饷的窟窿啊!这往后日子咋过?兄弟们拖家带口,没了饷银,人心可就散咯!”说罢,又连连摇头,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满脸的愁苦怎么也掩不住。
令狐冲一听,瞬间怒发冲冠,根根发丝好似钢针直立。他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杯盏乱颤,酒水四溅,怒吼道:“混账至极!那任氏父女,平日里肆意挥霍,穿金戴银,绫罗绸缎缠身,山珍海味塞腹,净琢磨着称霸江湖的美梦,把神教当成自家的小金库,予取予求!如今可好,竟把神教弟子的饭碗都给砸了,害得大伙连基本生计都难维持,简直罪大恶极!幸得将他们除了,不然咱日月神教非得毁在他俩手里不可!”双眼瞪得仿若铜铃,眼珠子似要蹦出眼眶,满脸皆是遏制不住的愤懑与恼意,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一直缄默不语的东方不败此刻徐徐抬起头,那张明艳绝美的脸庞此刻冷峻如霜,仿若寒夜中的绝美冰雕,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意。略作思忖后,她轻声开口,声音虽轻却如定海神针:“诸位莫要太过忧心,往昔我主理教中事务时,便料到会有风雨飘摇之日,暗中留了些后手,藏了些价值不菲的金银细软。那些宝物藏于隐秘之地,或山洞深处,或古墓暗室,若能寻得出来,理应可补上现下这账目上的亏空。”言罢,微微阖目,黛眉轻蹙,似是在脑海中细细搜寻那些宝物的隐匿之所,睫羽轻颤,投下淡淡阴影。
恰在此时,桑三娘裹挟着一股劲风直冲入屋内,好似一阵黑色旋风。众人眸光齐刷刷聚焦于她,目光中满是惊诧与期待。只见她大步上前,步伐有力,带起尘土飞扬,将怀中铁证重重往桌上一掼,“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烛光摇曳,几近熄灭,蜡油簌簌滚落。
“诸位,我这一路狂奔,可算没白费力气!”桑三娘气喘吁吁,胸脯剧烈起伏,额间豆大汗珠滚落,砸在桌面洇出一个个湿印,却掩不住眼底灼灼燃烧的亢奋,“任氏父女暗通奥里纳多的铁证俱在此处!那往来信件,字字句句都写满阴谋,印章红得仿若鲜血!他们妄图借鸦片暴利搅乱江湖风云,待扳倒各方敌手,便要独霸武林,野心勃勃,吞天噬地!还利用江湖势力的贪婪狡黠,派手下四处搜罗美女孩童,那些无辜孩童的哭声似犹在耳,女孩们绝望的眼神仿若眼前,供其享乐。其罪当诛,眼下任氏父女虽已伏诛,可那奥里纳多绝不能轻饶!”
众人目光再次凝重起来,令狐冲率先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咬牙道:“绝不能放过奥里纳多,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江湖安宁也不容再被践踏!今日他造下的孽,必让他加倍奉还!”东方不败微微颔首,神色冷峻中透着一丝决绝,凤目中光芒锐利:“桑三娘此功甚大,接下来便全力筹备应对奥里纳多之事,账目的缺口我自会尽快填补。先保兄弟们无后顾之忧,齐心扞卫神教与江湖,绝不让外敌有可乘之机!”说罢,屋内气氛再度凝重,却也隐隐涌动着同仇敌忾的决然,似一场新的风暴正在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