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李寒衣持剑指地,身姿挺拔,英气十足。
不过清风撩动时,三千青丝随风而舞,又给她平添了几分妩媚动人之感!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劈第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洛神之姿,不外如此!
李寒衣的突然出现,无疑是将胜负的天平又朝陈长歌这边压了压,眼前的苏昌河和朱无视同时阴沉着脸,眼底满是 怨愤和不甘!。
若非这雪月剑仙突然出现,他们又怎会陷入此时进退两难的地步?
早知如此,他们还不如在朱厚照离开皇城的那一刻,便直接杀了这碍眼的小皇帝。 可不管如何后悔,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接受!
此时下方观战的众人,见到一前一后凌空虚度的俊男美女,俱是议论纷纷。
“真没想到,原来陈神医还认识北离的雪月剑仙?也不知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竟能让雪月剑仙直接对苏昌河出 手!那可是暗河的大家长啊!”
“喊!这你们还看不出来?当真眼瞎至极!这等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觉得还能是什么关系?” “不会吧?陈神医与李剑仙竟然是那种关系?以前江湖中可没流出这种传言啊?”
“我要说,这两人说不准就是自幼相识,只是因为意外天各一方,后来李剑仙功成名就,而陈神医还在刻苦学习, 因为身份不对等,这才没能走在一起。如今陈神医也声名鹊起,这不李剑仙立马就找来了吗?”
“卧槽!兄弟,你不去写话本真是可惜了!赶紧去写吧,等新书出来,我一定给你捧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着天上两人的关系,一时间什么样的传言都有。
有说两人是订了婚的未婚夫妻,也有人说陈长歌是李寒衣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最离谱的,莫过于猜两人既非情侣, 也非兄弟姐妹,而是小后妈和干儿子..
有些野史不一定真,但它肯定够野!
上方两名当事人并没注意到众人的猜测,不过医馆门口的惊鲵听到这些话,原本平静的心湖突然泛起涟漪。 当她见众人说陈长歌和李寒衣是多么多么般配时,原本还没吃飞醋的心,突然酸溜溜起来!
哼 !
明明自己才是陈长歌明媒正娶的夫人,她李寒衣凭什么比自己更与夫君般配? 不就是她名头比自己大一点?
实力比自己强一点?
容貌也丝毫不弱于自己吗?
呃 …
惊鲵怔了一下,似乎自己在李寒衣面前,还真就没有特别大的优势,若说有,可能就是她与陈长歌认识的更早,关 系也更亲密!
不过….
时间长短,真能弥补自己与李寒衣之间的差距吗?
因为众人的议论,这让一向自信的惊鲵,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其实也难怪,虽说之前陈长歌身边女人不少,但与她比,不管是王语嫣,还是水笙黄蓉,或多或少都有比她差很多 的劣势,所以面对这些女人,惊鲵有着绝对的自信!
不过眼前的李寒衣,却是从方方面面都要强她不少的存在!
这让惊鲵也产生了危机感!
更远处。
看着陈长歌和李寒衣的身影,邀月脸色倏地一黑!
那个李寒衣,为何要与陈长歌站得这么近?
莫非,她就是那人口中的妻子?
“不可能!本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说过李寒衣有过夫君!”
“这里面,肯定另有隐情!”
邀月身为移花宫大宫主,地位高长相好实力还强,寻常女子跟她相比那就是云泥之别,自然也拥有专属于她自己的 骄傲!
此前之所以拒绝陈长歌,就是因为她足够高傲,不屑于比她差的人压在自己头上!
可倘若李寒衣真是那人妻子,自己之前的拒绝,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想被压一头的她,似乎彻彻底底的被李寒衣给压住了!
“该死!”
她低声叱骂一声,眸光骤然缩了缩,可心中却满是无奈。
一旁的怜星倒是没注意到自家姐姐的心理变化,只是听到她暗骂一声,诧异的看向邀月。 可这一看,却让她目瞪口呆!
这还是自己那位端庄优雅,冷艳高贵的姐姐吗? 怎么看着像是寻常人家后院争宠的妒妇呢?
医馆内。
当李寒衣阻拦下苏昌河时,原本准备动手的张三丰优哉游哉的坐回椅子上,抬手轻抚白须。 “陈小友,还真是不同寻常!”
他眼神闪了闪,露出玩味的笑容,似调侃又似感慨:“这女人缘,可真好呢!” 一听这话,宋远桥和俞岱岩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古怪之意。
自家师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在嫉妒陈神医?
酒楼内。
胡铁花看到突然杀出的李寒衣,第一时间古怪的看向楚留香。
楚留香被看得莫名其妙,抬手摸了摸脸,发现并无异样,好奇反问道:“有毛病吧,你看我做什么?”
胡铁花冷笑一声:“笑看什么?当然是看这陈神医,竟然跟你是一路人!” “啊?”
楚留香被这句话说得满脸懵逼,一时间竟然连酒都忘了喝:“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和陈神医是一路人?”
“哼!”
胡铁花脸上没了往日懒洋洋的笑容,反而极为认真的冷哼一声:“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石绣云,华真真还有 张洁洁!”
“你跟他,都是一样的招女人喜欢!” “呃 . . .
楚留香怎么也没想到,胡铁花说得竟然是这个,他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或许,这就是帅气男人 最无奈的一件事吧!”
“老胡,你这辈子怕是不会理解我们这些烦恼的!” “哈哈哈!
画舫上。
侯希白和杨虚彦也同样一愣,半晌无言。
许久,侯希白才摇头叹息:“这等钟灵毓秀的女子,竟然与我无缘,当真可惜!”
杨虚彦见他一脸遗憾,满眼的轻蔑之色:“你这等风流多情之人,也敢往李剑仙身边凑?真不怕她一剑宰了你?” “那李剑仙实力可是比师父都要厉害,你若死在她手上,可不会有人替你报仇!”
侯希白不以为意的笑笑:“这你就不懂了,与美人相识,又不一定非要得到她,能有一段情,足矣!” “再者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值得的!”
杨虚彦懒得理会这位同门,这家伙是花间派传人,讲究得就是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不过,他就是看不惯侯希白这种风度翩翩的假仁义模样!
圣教弟子,还玩纯情? 恶心!
天穹上。
陈长歌看着李寒衣窈窕的背影,负剑而立,轻笑出声:“多谢!”
虽说他有应对阎魔掌的办法,但李寒衣终究是出手帮忙了,道个谢算不得什么。
李寒衣闻言却头都没回,一身森寒的气势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冷声开口:“用不着谢,我来扬州城,是来寻 你求医的!”
“所以,你不能死!”
毕竟答应过司空长风护送萧瑟来扬州城求医问药,所以李寒衣当然不能坐视陈长歌被杀。
不然,她岂不是白来一趟?
“哦?那你放心,我不会死的。”
陈长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不会死的!”
听到这话,李寒衣秀眉微蹙,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陈长歌。
两人四目相对,当她看到陈长歌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眸时,古井无波的心突然一颤。
那双眼似乎有魔力,将她全部的心神全都给吸了进去,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从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找到逃生的 路!
李寒衣长这么大一直都是清心寡欲,可面对第一次见的陈长歌时,突然有了沦陷的感觉。
她只觉脸颊微烫,连忙回头不去看陈长歌,只是胸腔里的心脏完全不受控制,砰砰跳个不停!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清晰而强烈!
陈长歌见李寒衣看了自己一眼后立刻回头,有些不明所以。
“还有..”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了,李寒衣声音染上了一层颤抖,就连眼眸里也藏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此间事了,我要 与你一战!”
“领教你的剑术到底有多神奇?竟能跨越大境界杀敌!” “还望,不吝赐教!”
陈长歌没想到李寒衣出手帮忙,除了求医之外,还是为了探讨武学而来,自然不会拒绝。 “好,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定与李剑仙切磋一番!”
两人心平气和的说着话,可对面的朱无视此时肺都要气炸了,阴郁的眸子不断扫视陈长歌和李寒衣,若眼神能杀 人,那这对狗男女怕是早就魂飞魄散了!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实施起来就困难重重,以至于走到现在这般进退维谷! 难道,就因为他小看了陈长歌这个变数?
“自己为了这一天,明明做了很多后手!”
“用计调虎离山,这样小皇帝就能死得不明不白,让自己成功登基!”
“甚至为了保险起见,还特地花重金请了暗河的人过来帮忙,生怕计划会被意外所干扰!” “可千算万算,最后还是被搅黄了局势!莫非,自己真要掀开最后那张底牌?”
朱无视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他聪明,却自负,向来小觑天下人,自认天下第一! 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让他彻底破防了!
尤其是当自己重金请来的绝顶高手,苏昌河被李寒衣一剑击退时,他是彻底坐不住了!
“不!不能在这么下去!夜长梦多,倘若为了些许身后名,引起不可控的后果,那自己还不如直接掀开底牌,放手 一搏!”
“ 所 以 . . .
朱无视眼底戾气一闪而过,他那双阴鸷如鹰隼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死死盯住那抹熟悉的身影,突然怒吼出声:“熊 初墨!给本侯动手!” 1
这一声吼,犹如闷雷滚滚!
整个扬州城的百姓,都能清晰无比的听到这八个字! 熊初墨!
给本侯动手! 熊初墨?
众人面面相觑,眨眼功夫后一个个全都神色大变!
“我的老天爷!朱无视口中的那个熊初墨,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熊初墨吧?”
“应该不是吧!那位身份可不一般,怎么可能掺和到这种事情中?一定是同名同姓而已!” “可江湖中,似乎没有与那位同名同姓的顶级强者,神侯喊得,一定是西陵神殿的那位!”
“不可能!他身为大明皇室成员,难道不知道自己联手西陵神殿会带来多么恐怖的影响!除非,他疯了!”
“这种情况,谁来都得疯!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可没想到竟突然冒出一个陈神医!以为有苏昌河做帮手,结果又 凭空杀出一个李寒衣!是你,你不疯?”
“为了皇位,朱无视当真是脸都不要了!西陵神殿,那可是西陵神殿啊!他是真的疯了!”
众人好似炸开的油锅,在听到那熟悉的名字后,瞠目结舌的议论起来! 扬州城,凉亭内。
戴着金色面具的熊初墨听到朱无视的怒吼声后,紧闭的双眸猛地掀开,眼底闪过一抹愤怒! 废物!
朱无视就是个废物! 不对!
稳赢的局面,硬生生被他打成这样,骂他废物都是高看他! 熊初墨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需要他亲自出手!
“原以为只需耐心等待,没想到变数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他脸色阴沉如水,身上气势陡然爆发,红色镶金的法袍发出猎猎作响声:“既然事已至此,为了最后的胜利,那本 座也不得不出手了!”
熊初墨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寒光乍现,紧接着身形一晃,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凉亭之中。 而下一秒!
“你们快看天上!”
医馆附近,也不知是谁突然惊呼出声,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当他们抬起头时,只见扬州城的上空,不知何时阴云密布,时不时有雷光乍现! 而就在这黑云压城之际,云层中突然金光大盛!
紧接着,一道无边无际的金色巨掌,猛地从黑云中钻出!
那巨掌裹挟着鳌掷鲸吞的恐怖威压,赫然对准凌空虚度的陈长歌和李寒衣!它,要镇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