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救护车很快赶来。
那两名歹徒被警方带走。
医院里,抢救室外。
阿雯和余皎皎一脸焦急担忧。
余皎皎在走廊上来回踱步,嘴里碎碎念着:“阮律师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阿雯神色凝重,唇线紧抿着,背靠着墙壁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很快,接到消息的阮邵东和杨雪莲急冲冲地赶了过来。
“棠棠怎么样了?”阮邵东着急道地问阿雯。
阿雯垂着眼,满脸歉疚,嗓音艰涩地说:“老板胸口处中了一枪,不知道有没有打到心脏。”
阮邵东一听这话,身形晃了晃险些站不稳。
“怎么会这样?”阮邵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痛色。
“都是因为我......”一旁的余皎皎红着眼睛,声音带了哭腔,“那个角度本来打不到阮律师的,中枪的本该是我,是阮律师为了救我一把推开了我她才会中枪......对不起,都怪我......”
“阮总,对方不是普通人。”阿雯严肃地说,“我与他们两人都交过手,对方明显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雇佣兵,我还在其中一人颈后看到了这个标记,这是A国最大帮派手底下雇佣兵的纹身标记。”
阿雯翻出手机上的照片给阮邵东看。
照片是在警察来之前,她拿手机拍下的。
那个被匕首插中小腿中了迷药晕倒的男人,脖子后面有一个黑色的枪型纹身。
阮邵东低头看着那张照片,喃喃道:“A国最大帮派?那不是......”
“是傅远洲的人。”阮邵东话还没说完,另一道凛冽的声音响起。
阮邵东闻声望过去。
江时序面色凝重,快步朝着他们走来。
“这次是我大意了。”江时序眉心紧蹙,“傅远洲没死,基地废墟里的那具尸体是他早就准备好的替死鬼。”
“又是傅远洲?”阮邵东气得直喘粗气,“冤有头债有主,他跟你们江家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我家?我们家棠棠早就跟你分手划清界限了,他为什么还要找上棠棠?”
江时序黑眸幽深,眼底悲伤翻涌,“因为我。”
“对不起伯父。”江时序嗓音低沉,“A国总理大选之前我就做好了部署,我亲自飞去了A国处理傅远洲的事,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出了疏漏,我的人里出了叛徒,提前给傅远洲通风报信,他找了个替死鬼留在A国,他本人则提前易容从地下通道逃走了。”
“我们的人联合A国政府将傅远洲在A国的势力全部铲除,本以为他死了,棠棠不会再受到傅远洲的威胁了,所以我就又跟棠棠走得近了......”
“傅远洲大势已去,他手下的武装部队死的死,降的降,他绝无东山再起的可能,这次他已经穷途末路了,回到华国就是为了找我复仇,想跟我同归于尽,伤害棠棠的那两名歹徒是跟他一起逃出来的手下,他们受了傅远洲的指使去杀害棠棠,而傅远洲本人则带了人来对付我。”
江时序说完,阮邵东才注意到江时序也受伤了。
他穿着黑色衬衣,衣服上洇了血也看不出来。
血液流到手背上,鲜红的血在男人白皙如玉的手背上格外明显,视觉对比强烈。
余皎皎也注意到了。
她听不懂什么傅远洲什么A国势力,但是她听懂了这次来袭击她们的那两个歹徒不是普通人,难怪华国禁枪那名歹徒手里却有枪。
“江总你也受伤了,快去找医生处理一下吧。”余皎皎看着江时序的满手鲜血,被吓了一跳。
江时序却摇了摇头,“我在这里陪着棠棠。”
“江时序。”阮邵东双目猩红,狠狠地瞪着江时序,一字一句都带着深仇大恨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如果我家棠棠她......”
“她没有被抢救过来”这几个字阮邵东实在是说不出口。
阮邵东停顿一下,咬牙切齿道:“我阮邵东就算倾家荡产也要让你们江家付出代价!”
“傅远洲已经被警方带走了。”江时序低垂着眉眼,“这次他是真的跑不掉了。”
“伯父。”江时序抬眼对上阮邵东愤怒的目光,轻声说,“如果棠棠......我就把这条命赔给她。”
听见这话。
阮邵东、杨雪莲和余皎皎都是一愣。
没想到江时序会这样说。
不只是阮邵东和余皎皎,就连一向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阿雯都被震惊住了。
江家太子爷何等身份,居然会去殉情?
很快,阮邵东反应过来,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怒喝道:“赔命?赔命有什么用?如果棠棠真的有什么事,把你的命赔给她她就会活过来吗?”
江时序眉心紧蹙,抿着唇没有说话。
“那个......”余皎皎有些磕磕绊绊地开口道,“阮总,阮律师她现在还在抢救中,结果不一定就是坏的,她,她那么善良,老天有眼,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
说到后面,余皎皎悲从中来,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对啊,棠棠一定会没事的,邵东,先不要往坏处想......”杨雪莲轻轻拍着阮邵东的背柔声安抚。
话是这么说,可杨雪莲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棠棠虽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一直把棠棠当亲生女儿在养。
这么多年过去了,棠棠对她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厌恶排斥到接纳。
棠棠的事业也刚刚起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怎么会这样......
她还那么年轻啊。
没过多久,律所另外两个合伙人陆书辞、张阳还有几个律师都赶了过来。
周家兄妹和秦言、陈媛媛、柳明、柳月也来了。
走廊上人很多,大家却都不约而同地没有说话,拥挤的走廊上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压抑。
众人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初棠能够平安渡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