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河北侧,有一座城,河中府,这是黄河北岸最后一道重镇,四周环绕着青山,河水在阳光下闪烁着波光粼粼的光芒。然而,往日的宁静此刻却被紧张的气氛所笼罩。距离此地三十里外,一队骑兵风尘仆仆而来,正是张镇岳的三千溃逃骑兵。他们的甲胄不全,旗帜也不显,然而在其中却有几十骑衣甲鲜亮,这些人正是文渊的七十骑。
自从汾州失手,张镇岳是一路狂奔,三天两夜不停的逃亡,让每个骑兵的脸上都显露出疲惫与绝望。
张镇岳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冷汗,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坚定。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能让自己的队伍就此散落。终于在第三天,文渊才慢慢追上来。
直到这时候,文渊感觉张镇岳的溃兵应该已经过了应激期。为了防止出现意外。
文渊还是先派了一个人,举着旗帜慢慢靠过来,见了张镇岳之后,文渊这才带着70余骑赶来。
直到离着河中府30里的时候,双方才终于合并在一起。
“文庄主!”张镇岳见到文渊,心中一阵感动,急忙策马迎上,拉着文渊的手,满脸愧疚地说道:“我让你担心了。”
文渊注意到张镇岳眼中流露出的疲惫和愧疚,深感同情。他用力握住张镇岳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无妨,张将军,咱们能活着聚在一起就是最重要的。”
张镇岳叹了口气,眼中闪烁着泪光,缓缓道:“我们在汾州坚守了那么久,敌军如潮水般涌来,死伤惨重。我们无愧于楚国军人的名号,但终究还是无法守住这座城池。”他神情黯然,仿佛在回想起那些惨烈的战斗,声音也变得低沉。
“我带着残军突围而出,实在是万不得已。”张镇岳继续说道,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与痛苦,“我们在城中坚持了太久,粮草早已不支,最终只能拼死突围。”
文渊点了点头,心中对张镇岳的决断感到敬佩。他知道,作为将领,做出这样的决策绝非易事。“你们能活着出来,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他安慰道。
张镇岳抬头看向文渊,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那你们为何会在这里?家眷们呢?”
“我早已安排人将家眷送往长安府,请你放心。”文渊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尽量让张镇岳安心。
“谢谢你,文庄主。”张镇岳感激地说道,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复下来。
“不用客气,我也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
“文庄主,这几天盘桓城外,是为何啊?”
文渊微微一笑,随后说道:“这几天我趁夜袭击了几股小规模的鞑子部队,颇有战果。”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想要分享这段经历的荣耀。
“你果然有将军之才!”张镇岳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拍了拍文渊的肩膀,笑着说道,“看的出来,起止颇有战果,恐怕是收获颇丰吧。”
文渊微微一笑,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这番赞扬不仅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更是对未来的信心。“张将军打算怎么办?”他问道,想要了解接下来的计划。
“我们先到河中府修整一番,然后过河,前往长安府。”张镇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下定决心。
“这样也好,北匈狄鞑子势大,暂避锋芒也是不错的选择,到了河边,长安府哪里一定也会据河而守。”
“我也是这么想的,有了黄河天险,必能挡住鞑子的铁蹄。”
就在此时,双方骑兵群的气氛突然凝重起来。他们一路狂奔,终于抵达了河中府。眼前的景象让人心寒:城门大开,城中空无一人,只剩下几只野猫野狗在街头游荡,四周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张镇岳愤怒地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满脸不满,“这些官吏竟然在这种时候逃亡,简直是丧尽天良!”
文渊也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想,这样的局面实在令人失望。北匈狄鞑子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朝廷却毫无救援之举,反而传来探子的消息,朝廷正在与北匈狄进行谈判。“这简直不可思议。”他低声说道,心中燃起一股愤慨。
两人也无可奈何,城是空城,安顿好一切,四门派遣人守着。
此时的官府衙门之中,张镇岳跟文渊相对而坐,喝着闷酒,试图平复心中的怒火。张镇岳面前的酒杯一遍又一遍地被他举起,脸色逐渐酡红,眼中却依然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我们没有一点粮草,现在只能让人到城里搜集。”张镇岳终于开口,语气中透着无奈。他知道,眼下的局势已难以逆转。
“搜集?”文渊的眉头微微皱起,“这城中如今只剩一些野狗野猫,能找得到什么?”
“说是搜集,其实就是去官仓,还有百姓家里找。河中府的百姓带不走的东西,或许还能找到一些粮食。”张镇岳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仿佛在为接下来的计划寻找支撑。
“好吧,那就先这样。”文渊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祈祷能够找到足够的粮草。
就在两人商讨的同时,周围的士兵们也开始四处寻找,呼喊着,试图在这座空城中找到能够果腹的东西。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城中回荡,带着些许绝望与无奈。
“希望能找到些吃的。”一个士兵低声说道,眼中流露出疲惫与不安。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能放弃!”孙擒风突然高喊,声音如同战鼓般响亮,激励着身边的士兵们。“我们要活下去,绝不能让敌人轻易得逞!”
士兵们纷纷应声,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尽管身处困境,但他们知道,只要团结一心,便能迎接明天的曙光。
而在这片空城中,时间悄然流逝,夜色渐渐降临,浓厚的黑暗如同无形的阴影笼罩着他们,未来的路途依旧艰险重重,但他们的心中却还有一丝希望的火焰未曾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