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正研究神秘生物,突然的猫叫饶是秦璎也被吓得一哆嗦。
她急忙收起那副龙骨,塞回床下。
打开窗探头一看,就见她家楼下站着一个老人脚边蹲着只飞机耳的大胖橘。
橘猫双瞳竖起,正死死盯着秦璎的窗户。
秦璎开窗正与它对视,橘猫一惊,不顾老人的呼喊一溜烟逃向远处。
认出老人是邻家阿婆,秦璎忙来开门。
邻居石婆婆现年七十三,精神矍铄,腿脚利索。
见秦璎往秦璎手里塞了一个大碗,碗里一荤一素的菜。
“你昨天点外卖今天中午也点外卖,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没开火做饭。”
石婆婆不愧是街道情报站站长,没有她不晓得的事。
她道:“吃这个,别老吃外卖多不卫生。”
秦璎无奈笑,老家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谁家有点事根本藏不住。
她捧着温热的碗,心里却还是一暖:“石婆,进来坐。”
石婆一摆手:“不进了,肉肉今天有点怪像是被什么吓到了,我得去找找。”
说罢,小老太太急匆匆就走。
秦璎捧着碗,望着橘猫肉肉逃走的方向若有所思。
一夜,秦璎睡得很不踏实。
不知道是太热还是发现了新东西太兴奋,一直做着古古怪怪的梦。
梦中嗅到焚烧白茅草的气味,听见了许多细细碎碎的声音的耳畔低语。
醒来秦璎却又很清醒精神,像是梦里吃了什么大补之物。
早上修空调的师傅上门,总算把坏掉的空调修好。
秦璎出发去本市的一家私人眼科医院。
临出门前,她从衣柜里搬出那口箱子。
本想看一眼就走,谁知一开盖子,她就听见箱中传来哗啦啦的雨声。
鸽灰色雷云笼罩天空,紫电如蛇穿梭。
但怪异的是,秦璎的视线并不受雷云遮挡,依旧能清楚看见云下的城池。
在云武郡城前有个约莫拇指大小的白鹿,用头上生着的四只鹿角撞击城墙。
而城中小人,站在墙头与这四角白鹿作战。
箭雨泼洒到城下,将白鹿扎得好似小仙人球一般。
箭雨越急,四角白鹿发怒,呦呦仰头长鸣。
只听得一声响雷,箱子里雨势越大。
韩烈立在城墙上指挥,不停射出手中箭矢,便是戴着护手双指也已鲜血淋漓。
秦璎有些纳闷。
这箱子里的世界,究竟是个什么倒霉地方,先是大旱随后是这种怪东西踏着雨水来攻城。
见那四角白鹿还在撞击城墙,城墙摇摇欲坠,秦璎忙去拿东西来阻止。
这时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五分钟。
大雨冲刷着云武郡城的城墙。
伴随暴雨来了位恶客。
暴雨哒哒打在守城士兵的甲胄上,豆大的雨水冲刷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再让那畜生撞几次,城墙会塌。”
韩烈身边的士兵脸上都是水,不知是汗还是雨。
韩烈立在城上,按着女墙的边缘向下看。
轰隆——
闪电将黑沉沉的天都照亮了一瞬。
就这一瞬间,韩烈与城墙下对峙的那巨兽对上视线。
巨兽身长三丈有余周身皮毛雪白,形如驼鹿,头生四只鹿角。
正是异兽——夫诸。
夫诸昂首看着城上的韩烈,喉中发出低沉的咆哮。
有夫诸的地方就会大雨,若夫诸暴怒或是情绪激动则会引来风暴。
因此夫诸也被视为水患风暴的象征。
照常理大旱时,夫诸是绝不会出现在这的。
可夫诸察觉异像,它踏水奔驰几日,来到了云武郡城下。
夫诸向后退了十几丈,四蹄加速朝着云武郡城的城墙撞来。
夫诸头顶四支巨大的鹿角是它的武器,最是坚硬不过。
嘭地撞上城墙,城墙上裂痕越发扩大,雨水浸入缝隙中。
韩烈深吸一口气,右手因频繁拉弓射箭鲜血淋漓。
混合着雨水顺着掌缘淌下,他望向城墙西侧的箭楼:“强弩还没修好吗?”
韩烈身侧的是云武郡都尉徐潭。
听见韩烈的问话,徐潭愤然摇头:“城防强弩弓弦以异兽冉遗背部大筋制成,需专人每日涂油维护。”
“一年前,郡守以油脂昂贵为由,将弓弦维护由一日一次改为一月一次。”
“十六架城防强弩弓弦全部疲软,虽命匠人紧急维护,但……”
那珍贵的弓弦究竟能不能修复谁也说不清,现在夫诸已经堵在了城门前。
徐潭浑身发冷。
多数异兽藏匿深山荒原,但也有不少凶恶灾兽会攻击人类城池掠食滋扰。
城防强弩就是对付这些灾兽的最强武器。
言语间,夫诸四只坚硬无比的鹿角,再一次重重顶在城墙上。
只听一声闷沉的响,城墙上的裂缝越发扩大。
徐潭急得双目赤红,忍不住怒骂郡守:“郡守那杂种。”
韩烈冷肃着一张脸,对那位郡守他同样深恶痛绝。
但现在骂一个死人毫无用处。
若是这异兽进城,必要生乱。
韩烈再拉弓,瞄准夫诸的眼睛。
张弓射箭是技术活,也是力气活。
他每一块肌肉都酸痛得好像会脱骨垮下。
但他的动作没有半点晃动。
一滴雨水,顺着他的睫毛坠下。
就是现在!
韩烈手指一松,白羽箭急射而出。
在夫诸短暂疏忽的空挡,正中它的眼球。
以夫诸的体型而言,这只羽箭细如牙签。
可扎进眼睛这种要害也是能造成巨大伤害的。
鲜血喷射而出,夫诸的一只眼睛染得通红。
它抬头望向站在城上的韩烈。
如交配季的雄鹿,喉中发出暴怒吼声。
巨大的脑袋一摆,再朝那城墙猛地一撞。
只听一声闷响,那段城墙终于缓缓倒下露出个缺口。
到了此时,夫诸倒是不急了。
它缓缓踱步,像狗一样甩了甩身体。
小刺一样扎在它身上的箭和雨水全都甩掉。
夫诸眨了眨眼睛,眼睛上扎的那根小箭也掉了下来。
它走到城墙的缺口处,仰头看韩烈。
脸上人性化的露出恶劣戏谑——你瞧,你们拦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