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夫人皱眉。
“发生什么事了?”
“夫人,您过去,就知道了。”
宴夫人拍拍,谢锦薇的抖如筛糠的手:“走吧,别怕。”
谢锦薇不想,一点也不想。
她心里清楚,沈京南肯定已经和宴鸣生全都说了。
整个晏家,谢锦薇最怕的人,就是宴鸣生。
过去几年虽然也见过多次,宴鸣生对她表现的也十分和蔼,送她的东西,件件价格不菲。
可是,谢锦薇就是怕。
“只要你没做错事,有伯母在,绝不会让你有任何事。”
谢锦薇面无血色,两腿只打颤,“伯母,我……”
老管家打断她:“谢小姐走吧,别让先生久等。”
不管谢锦薇多恐惧,还是来到了宴鸣生面前。
亭下,宴鸣生还在喂鱼,他一身黑色锦缎唐服,手边放着一个笼子,里面一只鹦鹉,嘎嘎叫着。
此时的宴鸣生看起来像极了民国时期的富贵闲人,通体富贵,悠然自得。
谢锦薇哆嗦着喊一声:“伯父!”
宴鸣生也没回头,又撒了一把鱼食。
“你猜猜池塘里有多少条锦鲤?”
谢锦薇头皮发麻,“我……回伯父的话,我不知道!”
宴夫人皱眉不懂,宴鸣生没头没脑的为何会突然问这样一句话。
宴鸣生轻笑一声:“不知道?”
一旁鹦鹉,突然喊:“蠢货,蠢货……”
谢锦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鹦鹉好像骂她一样。
惊惧交加,颤抖的越发厉害。
总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刀,随时会落下。
宴鸣生转身:“诶,你父母,想让你什么时候结婚来着?”
谢锦薇颤抖的几乎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他们……他们……说一切都听您和伯母的安排!”
宴鸣生微笑点头:“听晏家安排,不错!”
“听晏家安排,你在外头勾三搭四,到处说,是我儿子强迫你?”
可下一秒,宴鸣生脸色突变,杀意陡然如海啸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吓得谢锦薇愣在当场一动不敢动。
宴鸣生抄起桌上方才沈京南倒的那一杯茶水,冲谢锦薇狠狠砸过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儿子强取豪夺。”
茶杯不偏不倚,刚巧砸在谢锦薇额头上,她惨叫一声,血缓缓流下。
宴夫人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吓了一跳。
连忙查看谢锦薇的伤。
“宴鸣生,你发什么疯?”
宴鸣生强压下怒意:“你知道,刚才沈家那四小子过来干什么吗?”
谢锦薇扑通一声估下,哭道:“伯父,我是冤枉的……”
她倒不是想跪,而是真的怕了。
宴鸣生冷笑:“我都还没说呢,你就开始喊冤,看来你心知肚明啊!”
掌权多年,宴鸣生身上那骇人的威压,令谢锦薇毛骨悚然,想反驳,可脑子里一片空白。
“敢给晏家头上戴绿帽子,到处说是晏家强迫你,你是第一个,你还真他妈是个人才。”
宴夫人张了张唇,不敢相信看向谢锦薇。
这跟她跟自己说的,完全不一样。
谢锦薇连连摇头,哭泣连连。
“我……我没有,都是沈京南胡说八道,他冤枉我的,伯母您要相信我……”
宴鸣生厌恶道:“相信你什么,相信你,没有一天天往沈京南办公室钻,相信你,没有人家明确拒绝你,你还缠着不放?”
“来人,把她给我丢下去,好好洗洗脑子,什么垃圾玩意儿!”
谢锦薇瞳孔猛缩:“伯父,您不能这样对我,当年可是我救了……”
“要不是念在当年你救了夫人,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站在这儿?”
“谢家怎么有你这么愚蠢的东西。”
鹦鹉也跟着喊:“大蠢货……大蠢货……”
“一边觊觎晏家富贵舍不得放手,就老老实实待嫁,想跑出去勾三搭四,就把尾巴藏严实……
谢锦薇跪着爬到宴夫人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裙摆,哭着哀求:“伯母,你相信我,我只是太想被人爱,您不知道我有多羡慕林清婉,她明明什么都不如我,明明是个肮脏下贱的女人,为什么……”
宴鸣生厉声道:“为什么,因为,人家没有又当有立,没有拿着晏家带来的好处,在外面给我儿子带绿帽子。”
“你父母教不会你怎么做人,今日我来教你。”
他挥手:“丢下去。”
立刻便有两个晏家保镖上前。
谢锦薇哀嚎:“伯母救我……”
宴夫人回神,“等等……”
宴鸣生不给她说话机会:“夫人,别的事都可以听你的,但今天这事,事关晏家声誉,决不能轻易罢休。”
他不敢让宴夫人开口,怕她一说话,自己会心软。
宴夫人自知无法改变宴鸣生想法。
耳边谢锦薇一直苦苦哀求。
宴夫人无奈道:“别伤她性命。”
“这是自然,夫人放心。”
保镖拖着谢锦薇往湖边走,她拼命挣扎:“伯母我救了你的命啊,你不能这样对我,这些年,昭辞哥哥从不碰我,我才会有别的心思啊……伯母,你不能……啊……”
扑通一声,谢锦薇被丢进湖里。
为了给宴夫人养鱼,宴鸣生亲自督工,将本就一米多深的湖,下挖一米多。
谢锦薇被丢下去后,几乎立刻没过头顶。
她不会游泳,在湖水中起起伏伏,拼命喊宴夫人救命。
宴夫人跑到湖边抓着栏杆,一脸着急。
“锦薇不会游泳,这样会要了她命的,她做的事,虽然不对,可不至死。”
“不管是要退亲,还是别的,总要活着才行,不然,她若真有好歹,晏家才会落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宴鸣生很清楚,不会游泳的人溺水后多久会死。
他掐着时间点,让人将谢锦薇捞上来。
谢锦薇已经昏迷,宴鸣生让人按压她腹部,让她吐出水来,随即缓缓睁开眼,剧烈的咳嗽起来。
“将她送回谢家,把今天的事,沈京南说的话一次不差,说给她父母听。”
管家点头:“是。”
“那,还有别的吗?”
宴鸣生轻蔑道:“不用,说完就回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谢家还有什么脸面,再来催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