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花心眼子怎么就那么多,抢泡泡还搞得那么大公无私。
孟晓悠察觉出来,她就是上当受骗了!
她愤怒的时候头顶正中央会有一缕头发炸起来,眼睛圆溜溜的,脸颊鼓鼓的,肌肤白里透红,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动物,没有一点杀伤力。
裴斯年不觉得自己哪里过分。
他道:“泡泡是你给我的。”
不算抢的。
“你骗来的。”
“你给的。”
男人十分淡然,甚至在孟晓悠发火的时候,告诉她,“有丧尸来了,不要掉以轻心。”
孟晓悠的火气蹭地一下……就灭了。
蔫头巴脑地去处理丧尸,这一次,无论裴斯年用什么阴谋诡计,蘑菇都没有给他泡泡,只赏赐了两个控诉的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
莫不是……他真的很过分?
裴斯年默默跟在孟晓悠身后,幽幽地想着,不过分,拿爱人的泡泡,怎么能算过分呢……
接下来,他们又陆陆续续逛了两三个小时,收集了一些食物、衣服、日常用品。
数不清解决了多少丧尸,反正她的异能被榨干了,其中还有裴斯年的功劳。
一晃天色就到了晚上,他们在一个商铺随便找了地方休息,很多店铺一楼是做生意的,二楼是用来休息的,和当初的图书馆差不多。
忙碌一下午的蘑菇头脑昏昏沉沉地上了楼,裴斯年将床铺清洗干净,再伺候她洗漱,把白白净净的小笨瓜放上去盖好被子。
“空间打开一下。”
“又干嘛?”一陷入被子,孟晓悠就剩下一个小脑袋瓜,小巧的下巴抵住被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气,实在没有力气动了。
“看看孩子们的衣服。”
“好吧,不用动我紫蘑菇,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也不知道本体怎么惹裴斯年了,这个男人就是看她的本体不顺眼,思及此处,孟晓悠哼了一声,把空间泡泡给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男人打开搜罗的台灯放在床头桌上,没有对紫蘑菇下手,只是偷偷比了比尺寸,再整理了一下空间。
空间里,有几套颜色一样,款式一样的套装,男女款,一看就是情侣装,裴斯年越看越满意,修长的指尖在泡泡上滑动,翻找出三套童装,两套是给小丧尸的,另一套……
他拿出了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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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蘑菇是被压醒的,恍恍惚惚中仿佛遇见了鬼压床。
越睡越困,越困越想睡,到最后呼吸都有些不畅了,迷迷糊糊张开眼睛,就看见一张俊美的容颜。
她不知何时被男人抱在怀里,他的手就像是铁钳,紧紧扣在她的后腰上,用的力气不小,恨不得把她镶嵌到他的身体里,更别提她的后脑,被他另一只手扣住,埋在他胸前。
怪不得呼吸不畅,原来有一个搞谋杀的……
她推了推他,“裴斯年,起床了。”
裴斯年没有动作,摘下眼镜的他,眉毛浓而有型,鼻梁高挺,狭长的眼睛紧闭,浓郁的睫毛像是画了一条眼线,线条顺畅地直至眼尾。
倒是……
文盲菇不知道怎么形容,默默在心里比比划划。
戴眼镜斯文淡漠,很秀气,就像是……对,衣冠禽兽。
摘下眼镜……就是彻底禽兽了。
蘑菇发现事情的真相,真心实意地夸赞一声:“你真禽兽。”
裴斯年:“……”他真应该去找一本新华字典,让她学习一下人类词语。
孟晓悠凝视了他一会,发现男人没有动作,不由得惆怅,“不会又躺板板了吧?”
真能躺,隔三岔五躺个板板,比她这种蘑菇还能睡。
隔壁的蛇精都已经从冬眠中清醒过来离开吧?
她扭了扭腰,试图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出来,结果他的手臂越攥越紧,像是要把她的腰掐断。
孟晓悠有些疼了,把自己弄委屈了,可怜兮兮缩回他的怀里,猫儿似的用脑袋撞他的下巴。
“裴斯年,你惹到我了。”
裴斯年:“……”
“快起来,不然我要惩罚你了。”孟晓悠恶蘑低语,炽热的呼吸喷洒在男人脖子处,如同一个小刷子,从脖子的肌肤,痒到四肢百骸。
她并没有看见,男人的眉心跳了跳,紧闭的眼睛悄悄掀起一条缝,懒懒地凝视着她,在她仰头的时候,再次闭上。
“不醒是吧?”孟晓悠危险地眯起眼睛,猫猫捕猎,嗷呜一下就扑了上去,一口叼住他的下巴,用牙齿磨磨磨,说话含糊不清,“感受我的痛苦。”
他把她腰攥疼了,她就要把疼痛还给他。
手臂和身躯都被他扣住了,只能动嘴咬人了。
然而,刚咬两口,突然间床榻一阵波动和吱呀响声,她整个蘑菇都被迫躺平了。刚才还侧躺着的裴斯年,正处于她的上方,一双厌世眼懒散地耷拉着眼皮,睫毛半垂,如同一只打盹的雄狮,上上下下打量着猎物。
小猎物不知危险正在降临,见他醒来之后,伸出手臂抱着他的脖子,给他一记锁喉,大声控诉:“我腰快被你掐断了。”
腰间的力道撤离,孟晓悠扭动了一下,秀气的眉毛一蹙,“还是有点疼。”
小祖宗嘛,稍微磕到碰到都要哄的,更何况是被人掐了腰?
裴斯年双臂撑在她肩膀两侧,浅灰色的瞳仁逐渐转深,眼底深处,晦暗不明,嗓音有沉睡中醒来的沙哑,“我揉揉?”
蘑菇只觉得不可思议,“你都揉一个晚上了,还揉?”
那她这腰还要不要了?
“轻轻的。”
男人没有多少温度的手掌轻而易举垫在她腰下,轻轻揉捏。
成熟的丧尸先生什么都懂,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更何况家里养了一只娇气的人类,总得觉醒一些绝活。
蘑菇本来还不愿意他乱来,怕他没轻没重把她腰折了,结果一上手,还真有亿点点巴适。
她舒坦地眯起眼睛,如同一只被顺毛的猫猫,敞开了柔软的肚皮,轻轻喟叹一声,低低地传递到他耳中。
丧尸先生一顿,侧耳凑近了她的嘴边,“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