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站在窗前的苏黎看着燕王从东厢走了出来。
她再也按捺不住,疾步下楼。
“王爷。”
燕王脚步顿住,回头看她。
苏黎看着燕王眼底淡淡的乌青,狠狠的搅了搅手中的帕子。
昨晚,她一夜未眠,耳边充斥着的都是林月的浪叫声。
那个贱人缠着王爷折腾了整整一夜!
“婢妾给王爷准备了补身子的羊骨汤,等王爷下朝回来后喝。”
燕王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本王不回府用早膳。”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黎看着燕王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气得转身走进厢房。
屋内还弥漫着一股靡靡之气,白灵一脸高兴的给林月穿衣。
“小姐得了王爷的宠幸可真是太好了,若是夫人能一举怀上王爷的子嗣,小姐的好日子就来了。”
林月脸色苍白的坐在梳妆台前,不知为何,她竟想不起昨晚发生的事。
“侧妃,您来了。”白灵高兴的放了梳子上前给苏黎行礼。
苏黎僵硬的扯了扯唇角。
“看样子,王爷对你很满意。”
林月一惊,吓得站起身到苏黎跟前跪下,“婢妾绝对不敢有非分之想。”
苏黎看向香草,香草点点头退下后,不过片刻就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
“昨晚妹妹受累了,这是我特地让人为你熬的鸡汤,你趁热喝了补补身子吧。”
林月惊恐的看着香草手中的鸡汤,久久说不出话来。
香草不等她开口,端着鸡汤送到她嘴边,“夫人赶紧喝了吧,别辜负了侧妃的一片心意。”
鸡汤靠近,林月能够清晰的闻见里面的药味。
“多,多谢,侧,侧妃……”
白灵看林月迟迟没有动,主动上前接过香草手里的鸡汤。
刚一接过鸡汤,她就闻到了药味,脸色变了变,“这,这鸡汤里面怎么有红花的味道,夫人才伺候了王爷,若是喝了红花,可是会害掉王爷的子嗣的。”
白灵的爹是个大夫,她从小就耳濡目染的对医药有些了解,红花的味道比较独特,她一下就闻出来了。
她家小姐还要靠着王爷的子嗣在王府站稳脚跟呢,哪里能就这么浪费机会了。
“侧妃可能弄错了,这汤夫人可不能喝,会害死王爷的子嗣的。”
林月白着脸,不敢看苏黎。
苏黎嘴角的笑缓缓落下,她还没开口,香草就抬手“啪啪”两个耳光狠狠的甩在白灵脸上。
“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这奴才插嘴。”
白灵一下被大懵了。
林月见状赶紧拦在白灵跟前,“侧妃恕罪,白灵不懂事冲撞了侧妃,还请侧妃勿怪,这鸡汤我这就喝了。”
白灵看她拿过鸡汤急得不行,“小姐,这鸡汤里有药你不能吃……啊!”
白灵话没说完,又被香草两个耳光打在脸上,这一次,她的力道更大,直接就把人打晕在地。
“白灵!”
林月想要上前,却被香草拦住。
林月抬头无助的看着香草那双阴冷的眸子,颤抖着身子,将手中的鸡汤一饮而尽。
见此,苏黎眼底的神色才渐渐柔和下来。
“对了,妹妹还没见过王妃吧,这王府的规矩可不能坏了,香草,给妹妹梳妆,别耽误了她去给王妃请安。”
“是。”
苏黎站起身,傲然的瞥了林月一眼,转身出屋。
林月踉跄的想要去查看白灵的情况,却被香草一把攥住了手。
“夫人急什么,几个耳刮子罢了,死不了人,还是去给王妃请安重要。”
梅兰楼内。
宋夏竹全身酸软的趴在浴桶。
“月芽,药烧好了吗,快给我拿进来。”
“好了,奴婢这就拿进来。”
天还没亮,燕王就离开了,她累过了头都睡不着了,索性就让月芽给她熬了一大锅松懈活血的药泡澡。
月芽提着药水进了净房,看见宋夏竹时忍不住惊呼出声。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宋夏竹眼皮掀了掀,“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月芽捂着唇,看着宋夏竹身上的红痕,吓得语无伦次,“王妃是,得了什么怪病了……”
宋夏竹连害羞的力气都没有了,“就是昨晚起来喝水的时候,被虫子咬了挠的,没事,过两日就好了。”
月芽震惊的看着宋夏竹。
王妃,你看奴婢像傻子吗!
月芽倒药水的时候凑近了看,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涨红,也不问了,老实的把药水加进了浴桶里。
从净房里出来时,宋夏竹脸都红红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王妃,府上的几位夫人又过来了,说是来给王妃请安。”
明太妃好礼佛,已经免去了她们早上去请安这事。
但宋夏竹是王妃,她们还得来她这里。
“让她们到前厅候着吧。”
“是。”
一刻钟后,宋夏竹到了前厅。
几个夫人闻声站了起来。
“参见王妃。”
宋夏竹走到主位上坐下,视线在几人脸上扫了一圈。
在看见站在最后的林月时,她视线顿了顿,随即收回视线。
“都起来吧。”
“谢王妃。”
几个夫人都用余光睨着宋夏竹。
看宋夏竹一张粉面如桃花,心里不由嫉妒,她们都知道宋夏竹的出身,觉得她能够得到燕王的宠爱肯定是生了一副妖媚的皮相,今天一看,果然如此。
“王爷将整个后宅交于本妃管理,那就是对本妃的信任,为了不让王爷失望,也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处理王府后宅的事,日后你们都不必特地过来了,有事,本妃会让人告知你们。”
“婢妾听说王妃之前出身商贾之家,也是管过账的,但是这世家后宅可跟商贾不一样,有什么东西若是弄错了,是会闹笑话的。”
开口说话的是穿着粉衣的吕夫人,是吏部郎中的次女,吕嫣,也是几个夫人中,气焰最盛的。
她自认出身也就比苏黎跟周若曦差一些,但却能够凌驾于宋夏竹之上的,难免忍不住傲气,刺宋夏竹几句。
宋夏竹面上始终带着浅笑,“哦?那你说说,有什么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