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田猜得没错,吕香儿的确遇到了一个坏人。
吕香儿与桶子他们一起逛街时,殊不知,容貌出众的她早已引起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注意。
这个男子常常会在街上十字路口处背个斜挎布包,拎个竹篮卖发糕。当然,偶尔,他也会从事坑蒙拐骗的勾当,碰到不谙世事的单身迷路女孩,在她们问路时,他会一脸慈善地带路,带着带着,等到女孩发现到了荒僻无人的地方时,他已经将沾了蒙汗药的帕子捂住女孩嘴巴,然后,从斜挎布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麻袋,将女孩捆好双手,装入麻袋中,背着回到他那又脏又乱的小屋内,心满意足地先尝尝鲜,玩腻后,再将她们卖入欢乐场所。
起初,这名男子见吕香儿与一伙人走在一起,他有贼心没贼胆,他只是意淫着欣赏吕香儿婀娜的身姿,勾魂的脸蛋。然而,当吕香儿向修鞋老人问完路,独自往厕所方向走去时,他再次恶向胆边生,尾随着跟在吕香儿后面,拐入右侧的小巷。
吕香儿虽然听到了“叭叭““砰砰“的声音,但她以为是鞭炮声,因为内急,她加快着脚步,边走边寻找往右的巷子。
当吕香儿在幽深的小巷继续右拐时,她仍然没有关注到后面有头色狼尾随着。而那头色狼色咪咪看着美丽女人的背影,在旗袍女人细腰翘臀的一扭一动之间,他意淫着在那凝脂粉面、滴水樱唇上的亲吻快感,意淫着那柔软丰胸、细腰娇躯带给自己的冲动,意淫着褪去她旗袍后的冰肌玉骨的销魂,意淫着她那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的神秘之地……他艰难地咽着口水,脸上愈发荡出邪恶的笑意。
小巷本就人烟稀少,再加上枪声的作乱,小巷更加无人。色狼知道小巷深处有厕所,美丽女人应是去厕所,他觉得这是绑架女人的绝佳之地。
色狼已经急不可耐地想去扑倒这撩人心魄的美丽女人,先过过手瘾,然后带回去慢慢享受。然而,他需谨慎,前面迎面走来一位戴着宽宽前檐毡帽的男子。色狼不敢贸然行动,只得继续尾随着美丽女人。
那戴毡帽的男子虽然急匆匆地走着,但他警惕性极高,透过宽宽的帽檐,他留意着周边的动静。突然,他看到迎面而来的美丽女人,他似乎呆了一下,旋即一丝笑意漾上嘴角,相遇是缘分,他曾经在衡州土菜馆门口碰到过这个女人,那时,她应该是与她的先生,还有几个人在一起,能坐小车的女人,家里条件不差。但女人的善心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女人资助穷苦小孩的一幕让他记住了这个女人。
“这女人怎么到了星都,看她在这荒僻小巷急急地东张西望的样子,难道她找厕所?刚刚自己经过一间厕所。”戴毡帽的男子边走边想着,他与再次相遇的美丽女人擦肩而过。
他继续往前行,美丽女人后面不远处有位男子,两人也擦肩而过,“这男子怎么是一脸的猥琐相,看着让人极不舒服。”戴毡帽的男子暗笑自己既欣赏到人间美色,又见识了人间丑陋。
蓦然,潜意识,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他回头一看,美丽女人已不见人影,想来已经进入厕所。 但——,他惊讶地发现,那猥琐男人随尾其后,即将往厕所里钻。
“不好!”不容他多想,戴毡帽的男子猛地一个转身,捡起路上一块砖头,快速地跑向厕所。刚到厕所门口,他听到里面有女人挣扎的声音,男人淫荡的呵呵声。
戴毡帽的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进去,只见一位背对着门外的男人双手合围,左手箍着女人的脖颈,右手正将一块帕子往女人的嘴上捂去,那女人的头倔强地昂着,但很不幸,那方帕子仍然扑在了她的嘴上。
戴毡帽的男子将砖头狠狠地连击在猥琐男人头上,猥琐男人来不及回头,两眼一翻,两手一松,美丽女子滑落于地。猥琐男人踉跄了几步,双手握头,意欲回身,但转至一半,身子如泻泥般瘫了下去,两眼一闭,昏了过去,他的头上如丝线般的鲜血正渗了出来。
“姑娘,你没事吧?”戴毡帽的男子拍拍吕香儿肩膀。
“谢谢!”吕香儿不明白自己为何在如此情景下,竟然袭来阵阵困意。她强撑着,努力睁开双眼,她看清了戴毡帽的男子,特别是那双眼睛,眉宇间一点小黑痣,眼睛虽不大却炯炯有神,如冬天的阳光,让人觉地温暖、舒适。又如严寒的松柏,令人感受到他的坚毅、沉稳。
“姑娘,别睡,别告诉人说你看见了我,会给你带来危险的!”戴毡帽的男子见吕香儿上下眼皮努力地在跳动着,他看看地上的那方帕子,意识到姑娘中了蒙汗药了。
“我……”吕香儿强撑着眼,奈何,她的眼睛根本不听她的使唤。但她听到了戴毡帽男子的话。为什么救人不让我告诉别人?为什么会给我带来危险?吕香儿脑袋沉沉地,眼睛不争气地闭上了。
怎么办?他还得逃命。当机立断,戴毡帽的男子迅速翻了翻猥琐男的袋子,看到袋内有麻袋、绳子,猜想这男人应是惯犯。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戴毡帽的男子立即将男人捆好,脱下他的臭袜子堵住他的嘴巴,并将他塞入麻袋内,为留下蒙汗药的证物,他将帕子揣入男子衣袋内,然后捆好,将袋子拖到门后面。
他回头看看昏睡中的姑娘,他犯难了,他不能扛走姑娘,风险太大,万一自己被抓还会连累姑娘。但放在这里又太危险,这世道,并不善待年轻漂亮的姑娘。
“姑娘,对不起了!”戴毡帽的男子轻喃着,将吕香儿扛起,将她放在厕所最里层的一个隔间内,虽然有点臭味,有点脏,但保命要紧。然后,他轻轻掩上隔间的门,快速地,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他已经耽误了一点时间,他得赶紧逃命。
当崔明田到达小巷内的厕所时,他看到了地上的血,听到门后面有“嗷嗷”地挣扎的声音。他将门拉开,原来是个大麻袋,袋上血迹斑斑,袋内有人,在使劲地挣扎着。崔明田的心揪了一下,听声音,麻袋里的声音是男人的声音,不是他的香儿。他的香儿呢?
“香儿,香儿!”崔明田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他的双腿已踉跄不稳。虽然不清楚这里发生过什么,但很明显这里发生过一场打斗,如果在这里再找不到香儿,那找香儿的希望就微乎其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