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忙着安抚受伤的雪团子,就没发现云毅逐渐变得幽暗的眼神,以及云毅对自己越来越强的占有欲,否则她一定会拔腿就跑,保证比雪团子跑得都快。
云毅冷着一张脸出门的时候,外面的人都已经各就其位,云竹院也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地上的残雪和被冷风裹挟着到处飞舞的黑白两色的毛发,昭示着这里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云毅站在正房门口很久,齐八和齐管家大气也不敢喘,都悄咪咪的等在一旁听吩咐。
自打湖心亭那日之后,大家都知道云毅这几日心里不痛快,还是非常不痛快的那种。
可是没人敢劝,更是不敢触相爷的霉头,即便是劳苦功高的齐管家这几日也是大气不敢喘。他倒不是怕,而是不想自己哪一句说不对了,又戳了自家相爷的心窝子。
至于其他人,头可不铁,也都不想被当成出气的靶子,所以这几日在云毅身边做事的人都小心翼翼的提着一口气。
云毅光气势汹汹的站着不说话,其他人也只能木头一样杵着不说话,过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云毅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冷着声音吩咐道,
“齐八,调几个武婢过来,先安排她们在府里住下,至于以后怎么安排,等我的通知。”
齐八领了任务,风一样的退了下去。
云毅就看向齐管家,“多准备一些解闷的玩意,不拘是什么,能解闷就行!”齐管家也不明白自家相爷这是要干什么,也没敢多问,只管点头应是。
还不等齐管家下去办事,就听云毅又说,“一会我带洛雪去药草堂,你趁这个时间把正房里的洛雪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单独装在一个箱子里。记得弄一把结实的锁,钥匙给我。”
齐管家一听更懵了,不知道自家相爷这是要闹哪一出。齐管家试探性的问,“所有东西,也包括衣服首饰?”
云毅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就是所有东西,特别是衣物和鞋子,全部都装箱锁上,钥匙记得全部给我。”
齐管家觉得自家相爷怕是被洛雪那丫头给刺激疯了,没事干嘛锁人家衣物干什么?不会是拿人没办法,准备拿衣物出气吧?
齐管家忍不住仔细看了云毅几眼,开始怀疑,自家相爷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夺舍了?怎么就突然感觉像是不认识了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
齐管家使劲擦了擦眼睛,眼前的人没有错,是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主子。为什么做出来的事,就让他觉得那么费解?
自家相爷没问题,那就是洛雪那丫头有问题。难不成那洛雪丫头是什么精怪变的?这才半年多的时间,就把自家相爷变成了现在这样,阴晴不定,还想一出是一出的。
就算是在半年前,怎么也想不到,自家相爷干出搞不定人,就准备拿衣服作筏子的事情来!
不只是齐管家感觉陌生,就是云毅自己也理解不了自己的做法。只不过他一时也是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他就是想要洛雪心里有他,多关注他。
洛雪越是不搭理他,云毅就越是抓心挠肝的难受。可是打不得,杀不得,吵不得,骂不得,他也是真的没别的办法了,才想出来这么个荤招。
齐管家带着一肚子的疑惑下去后,云毅还不放心的又叫了一个侍卫去给李婶传话,“把知趣楼里洛雪的东西也全部找个大箱子给锁起来,特别是衣服和鞋子,一并给搬到云竹院,钥匙同样交给我保管。”
侍卫更是不敢问为什么,主子的话只管听着落实就行,哪有质疑的权利。原话被传到李婶那里的时候,李婶也是莫名其妙。
药草堂里,楚慎一边看着洛雪给雪团子涂药,一边看着云毅憋笑。楚慎是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冷若冰霜,杀伐果断的云毅,也有今天粘着一个人,怕人跑了的模样。
云毅现在可是顾不上楚慎的嘲笑,他脑子都是洛雪如果发现了他的荤招,又要跟他闹的话,他该如何见招拆招。
跟朝臣斗他不但经验足,底气也足。但是跟女人斗气,他经验不足,底气也不足。
云毅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武功,自己的权力,是半点用处没有。要想搞定这个油盐不进的女人,还得靠他自己想的荤招。
给雪团子处理完伤口,楚慎又给洛雪诊了一下脉,依旧是珠落玉盘。齐管家一边捋着没几根的胡子,一边欣慰的点头,“从脉像上看,这一胎怀像不错,先好好养着吧!”
洛雪一边抚摸雪团子的额头,一边问,“二师父,之前说的给我施针解毒的事大概什么时候能做?”
“你要是没有身孕的话,现在的身体情况就可以施针了。可是你现在肚子里有孩子,这个时候施针解毒怕是有损孩子,还是再等等吧!”
洛雪也就是随口一问,她也不纠结,孩子要紧,而且她现在也没有生命危险,武功也就没那么着急恢复。
云毅一直就坐在一旁,不错眼的看着洛雪,洛雪也不搭理云毅,诊完脉就想抱着雪团子回知趣楼。
云毅早就想好了托词,眼见洛雪要走,赶紧阻拦道,“你的荷包不要了?还是回云竹院拿上再回去吧!”
洛雪不疑有他,没点头,也没摇头,主打一个‘我就是不搭理你,你自己去感受吧!’的做派。云毅被气得牙痒痒,但是为了他的‘大计’也只能先忍着。
不过好在洛雪虽然不搭理他,但是人还是跟着他回了云竹院。
楚慎看着两个人现在的相处就好笑,果真是活久见!人活得久了,什么样子的稀奇事情都能见到。
他是做梦也没想到,云毅竟然有一天能被一个小丫头拿捏到如此地步,关键是云毅还不自知。
其实未必是云毅不自知,而是他愿意给洛雪拿捏自己的机会,是云毅放低了姿态去跟洛雪相处。
哈哈哈!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楚慎忍不住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