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长安低低的笑了一声,夸赞道:“皇上到底是皇上,事情考虑的全面周到。”
皇帝冷哼一声。
对束长安的马屁,嗤之以鼻。
事情的走向,最终还是按照束长安预设好的路线。
顾九渊三代卫国,虽有勇有谋,不懂得和皇帝玩心眼,就算以后不战死沙场。
也会因为言官的一句功高盖主,在皇帝心里埋下祸端。
日后难逃忠臣良将死在自己人手里的宿命。
束长安的思想与他相左。
这个世上,什么关系都要用些心眼。
不管是面对父母,还是面对子女。
心直口快之人,往往吃力不讨好。
即便你嘴上说再多为对方好,都不如抛出些线头,让对方发现,看见。
生而为人,总要有几分表演型人格在身上。
才能扮演好,我们需要扮演的角色。
皇帝久居高位,听多了假话,这样的人,就要抛出线头,让他自己理,自己顺。
听见和看见,天壤之别。
束长安聒噪的说了半天,皇帝拧眉听了半天。
不知不觉,被束长安抛出来的线索引导,心甘情愿踏上束长安预设好的路线。
这就是束长安和顾九渊的区别。
束长安叹息一声, 流露出几分半真半假的懊恼:“皇上可以让搜查黑炁实体的侍卫来民女这里,民女给他们开个通目,遇见黑炁实体,便能发现了。”
皇帝点点头。
忽然想到了什么, 怀疑的目光又落到束长安的脑袋上:“朕记得,前段时间,宫里闹鬼,朕也瞧见了许多逝去之人……”
束长安心底咯噔一下。
暗叹皇帝到底是皇帝。
她怎么就忘了这一茬?
心底思索该如何回答,便听头顶上方,皇帝继续道:“朕当时还许你金瓜子,让你做法驱鬼……”
束长安猛地抬起头,认真肃然的否认:“皇上,您这是在怀疑民女吗?\"
她一脸被冤枉的决然:“您要是怀疑民女,法事大可不做!”
束长安睃一眼皇帝面色,决然道:“为了您的金瓜子,做法事折了自己的寿命,皇上觉得小女是为了什么?为自己命长?还是为自己太闲?”
皇上斜眼睨束长安。
他能说,他觉得束长安就是为了他的金瓜子吗?
可她已经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了,皇上忽然有些哑口。
束长安直起腰,凌然大气道:“行了, 不管皇上信不信,黑炁之事,民女既然已经知晓,自是要帮皇上。”
皇上:“……”想说的话,又被抢先了。
他趁束长安再次开口前,连忙道:“朕马上召皇城司进宫,你给他们开通目,金瓜子,少不了你的。”
束长安别过脸。
倔强的神情,明显在无声诉说:您以为我在乎的是金瓜子?我是为了您的天下。
皇城司顶尖的十名守卫很快进了内室。
皇帝下完命令,就去了正堂。
正堂内,大臣们已经等到膝盖发软,眼皮发酸。
见皇帝出来,当即跟打了鸡血似的,昂首挺胸,准备了一肚子的话。
言官们更是急红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