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祺几个跟着铭丰进了院子,大龙的眼睛虽已哭的红肿但脸上也还是多了些笑容。
德文的猜测绝非空穴来风,清源和六子昨夜也算是打草惊蛇了,凌昊可不忍心叫他们再去以身犯险,现今自己喜欢这个源弟弟可远胜于凌萧;陈兰花被魏老五救走,清水观和客栈已然算是暴露,只待忠义回来便撤离此地前往另外一个地点。
凌昊和王道长商议过后,便决定派凌萧、元稹和铭丰一起去红枫镇,不仅可以助清源一臂之力,还可暗中再查个究竟,毕竟凌萧和元稹初来关外,他们的面孔对那帮恶人来说实属陌生。
王道长见清源随着黄子仁来到正殿,这才缓缓说道。“你那侄儿可是中了蛊毒?”
“师叔。”清源一听忙跪地叩拜,“还请师叔出手救救麟祺。”
“他体内那缕先天真灵现已黯淡无光,怕是难以再能困住蛊虫。”王道长轻声说道。
“不瞒师叔,这灵蕴我还剩有两缕。”清源如实回道。
清源随后将发生在麟祺身上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此前去旅顺便是打算要回观里寻得师父的帮助。
王道长听罢微微点点头。不知师兄是否已离开了清虚观,若想知道他下一步行踪可不是那么容易。自己虽是看出端倪,却也是无法将毒物消除,好在手中尚有两缕灵蕴可用。
“源师侄,或许你师父还能有些法子,我却是爱莫能助。”王道长缓缓说道,“按你所说这般来估算,一缕灵蕴也就能维持月余。我定会尽快联系到师兄将此事说明,日后又是如何便只能看天意了。”
凌萧驾着驴车歪歪扭扭的跟在清源的后面。铭丰本来驾的好好的,还没走出二里地便叫凌萧夺下了鞭子,元稹除了摇头便只能叹气,他对这个混小子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要说驴子倔可凌萧也好不到哪里去,倒应了“牛不喝水强按头”那句,驴子吃草他嫌慢,驴子拉屎他嫌臭;他驾驴子往前走,驴子偏要停下来,他拿鞭子抽,驴子就抬蹄。这两头黑倔驴一个不服一个,可是叫车上的元稹和铭丰吃尽了苦头。
清源坐在马车里强忍住笑,可只要他一回头看,麟祺立马扑过来将双手捂在他的眼睛上。清源也是纳闷了,这臭小子对凌萧哪里来的敌意?自己可是要多留个心眼,麟祺现今已经不太好哄了。德文和大龙、六子全都挤在柱子身边,现在看着柱子驾着马车那可是最为养眼、最是舒服的事。
一行人折腾到了入夜这才回了府。素娥见小源带着师兄师弟来给自己问安,又忙吩咐厨房备了几样清淡些的吃食送去了东跨院。
凌萧三人因道炁避体自是不会叫麟祺鼻子受罪,尤其是铭丰自身散着一股说不出的清爽味道,更是被麟祺拉在身边。
麟祺也是知道此时就想拉着“哥”也是无法做到,“哥”的身边一侧是讨人厌的凌萧,一侧坐着元稹哥哥,哪里还有自己的位置?好在德文哥被自己强留在了府中,现在自己也是“左拥右抱”很是得意。
凌萧也是觉得这个“大侄子”有趣的很,本还想和他开些玩笑,可却不是遭到个白眼就是来个闭口不答;小源也是不断暗示自己说话可得注意些,在孩子面前且不可胡言乱语、口无遮拦。
凌萧平日里说话也是随意惯了,除了在师父面前还能极力克制守些规矩,现今看到小源更是没了做师兄的样子,可对这个“大侄子”却是一点折也没有,看得出小源真是十分宠溺这个孩子的。
麟祺困得都要睁不开眼睛了,可依旧硬撑着跟在清源身后,管你是去解手还是去到西厢房和凌萧几人聊天,就是一刻不离他左右。
六子见晚上在东跨院留宿的人可是不少,便和源哥说自己去外院住一宿,也好顺便看看李安恢复的如何。
六子拿着食盒轻轻推开房门,看喜子的被褥还在炕柜上放着,想必他今晚应是值夜,李安躺在被窝里也不知睡了没有。
“喜子,你说小六子会不会真的不再搭理我了?”李安以为是喜子回来了,心情也是极为低落。
“我要是不搭理你,还能给你带好吃的。”六子将食盒放在李安的枕边。
李安立时坐了起来,可是开心的不得了。“可是不生我的气了?”
“你说呢?”六子懒得搭理他,又从柜子里取出一套被褥,“这屋里可是干净了不少。”
“那被褥不知放了多久了,我这可是新换洗的。”李安小声嘀咕道。
“快些吃吧,哪里那么多废话。”六子铺好了被褥,拿起喜子的脸盆就要去打水。
“陪我一起吃点吧,我这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李安似是有些委屈的说道。
“不吃也就省下了。”六子嘴上虽这样说可却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盆子,转身坐在炕边打开了食盒,“吃吧,倒像是我欠你似的。”
李安忙夹起一块酥肉递到六子嘴边。“这个你爱吃。”
“你就少些殷勤吧,我刚刚吃过的。”六子转过头,这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些难受,“把你打成这样是我不对。”
“不对又能怎么样,谁叫你比我厉害。”李安撅着嘴说道,“若不是你打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毒,说来说去还不得是你的功劳。”
六子被这话也是逗笑了,想一想却也是说的没错。
“呦,这不又好上了吗?”喜子推门进了屋,看见食盒也是两眼放光,“我是有口福了,正愁要到哪里弄些吃食呢。”
六子将手里的筷子递过去。“用我的吧,他的脏。”
喜子自是明白六子所指,看着李安那副呲牙的嘴脸也倒不觉得可怜。“这有你的一封信。”
刘安拆开信一看立时慌了神,忙将信递给六子。明晚亥时老地方见——美枝子。
“这相好的都主动投怀送抱了。”六子挑了下眉,将信随手丢在了地上。
“好弟弟,那女人可不是个好鸟,我再不会着她的道了。”李安可没有说谎,自己这次罪受的可是不值当。
六子忽地捡起地上那张纸,又对喜子说道。“你们好好吃。我现在就去找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