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林建明带着十名李氏家族安保人员,从两辆福特双擎上下来,一脚踹开了“发条酒吧”的大门。
按照杜乔提前摸排的信息,这家酒吧是卢切斯家族的产业之一。
除非小卢切斯疯了,想干掉艾达,否则他是不敢把艾达藏在家族的庄园里的,这种小酒馆则是最合适的地方。
此时的发条酒吧刚刚打烊,酒保和安保们正强打精神收拾卫生,见突然有人闯了进来,被吓了一跳。
李氏家族的安保人员第一时间掏出了芝加哥打字机,控制住了酒馆的工作人员。
林建明走到酒吧中心,对着天棚连开两枪后,平静道:“把你们管事的喊来!”
“我们的经理已经走了!”
“还有,我警告你!这里是卢切斯家族的产业,你敢来这里抢劫,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啊?”一名酒保站在吧台后面,大声吼道。
突然闯进来的刺眼阳光,让他看不清闯进来的人是李氏家族的行动组组长,新晋的纽约杀神林建明。
“那就你吧!”
“这间酒吧有没有地下室一类的东西?”
“里面藏没藏着一个女孩?”林建明直接将枪口对准了酒保,扭头点烟。
“你他妈一个黄祸,你以为你是谁啊?敢这么和我……”没等酒保说完,林建明直接扣动了扳机。
酒保软随之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枪声也吓得其他人一激灵,所有的困意都消失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亚裔和别的亚裔不一样!
他是真的敢杀人!
林建明两指夹烟,吐出烟圈:“这里还有这么多人,我也不必非得从一个狗嘴里知道答案。”
随后将枪口对准了其他酒保,下达了最后通牒。
“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卢切斯家族绑架的那个女孩在什么地方,你们就可以都活着出去了!”
卢切斯家族的手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此时他们无比希望能有一个人站出来,伺候好林建明这个杀神,可始终没人说话。
见没人愿意给他答案,林建明微笑道:
“我给你们十个数的时间!”
“10!”
“9!”
“8!”
“你们的时间不多喽!”
“7!”
“6!”
“好了,时间到了。”
林建明转身出了酒吧回到了车上,李氏家族安保人员的芝加哥打字机瞬间开火。
芝加哥打字机的枪声不大,从窗外只能看到象征着死亡的枪口火焰。
林建明知道自己太急了,可干爹还在看守所里,胡佛这个狗娘养的一周后就要强行开庭,他心里有一股火在烧!想不急也不行!
既然小卢切斯不愿意承认和胡佛有勾结,那就打得他承认!
干爹要是坐牢了,所有卢切斯家族的人都得死!
过了十五分钟,安保人员返回了车上,一名安保低声报告道:“组长,仔细搜过了。”
“这里没有地下室一类的,也没艾达遗留下来的物品。”
林建明哎了一声,从怀里掏出随身记事本,又划掉一个名字后,下达命令:
“走!”
“去下一个地方!”
……
瓦伦蒂娜和司机轮班开车,才勉强在中午前,从西西里岛赶到了罗马。
她知道,昨夜格雷西的电话肯定会让她一夜都无法入睡,索性就不等轮渡和火车了,喊起司机,半夜就开车走。
上帝保佑,一千三百公里的距离,终是比不过她对李长峰的牵挂。
瓦伦蒂娜让司机把车停到距离威尼斯广场一公里的科尔索路,先是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妆容,随后又拿起了艾达到美国时,刚下飞机就扔掉的金色狮子吊坠,徒步前往威尼斯宫。
她今天要面见那个号称四千万意大利人领袖的男人,并且没有预约。
孩童们正在广场上放风筝,退伍老兵正在宣扬他们的激进主张,女人们聚在一起聊天,瓦伦蒂娜无暇观看这些场景,她的心情实在太复杂了。
她无数次希望自己能在午夜时分,被来自美国的电话惊醒,她知道以李长峰的性格,绝对不会委屈自己,计算着时差给她打电话的。
哪怕李长峰只是简单的问她一句,最近过得怎么样?她都会心满意足。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愿望,李长峰也不愿意帮她实现。
李长峰给她的钱,足够她衣食无忧的活两辈子了,但就是不愿意把心分给她一丁点。
可能这就是大夏人说的,每个人都有他的“天敌”?
李长峰就是她的“天敌”吧!
也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知道李长峰哪里好,她不知不觉间就愿意为李长峰付出一切了。
瓦伦蒂娜在心中自我安慰,也许知道李长峰哪里好了,那就不是爱了。
“您好,请问您找谁?”穿着黄衣服卫兵挡住了瓦伦蒂娜的去路。
不知不觉间,瓦伦蒂娜已经步行一公里了,来到了威尼斯宫前。
再往前一步,就是整个意大利的权力中心。
用李长峰的话说,这里就是世界未来几十年风云涌动的起点。
“我叫瓦伦蒂娜,我要见领袖。”
“我知道关于艾达的一些紧急事项,需要向他当面汇报。”瓦伦蒂娜晃了晃手中的金色狮子项链,不卑不亢道。
卫兵显然知道艾达是谁,也知道这条金色狮子项链是谁的东西,马上跑步进去汇报了。
不到三分钟,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从威尼斯宫出来,快步走到瓦伦蒂娜面前:“夫人您好,我是首相的秘书。”
“首相正在和国王共进午餐,他一会儿就会接见您。”
“请先跟我来。”
跟随着男人的脚步,瓦伦蒂娜走进了这个无数意大利政客的梦想之地。
她经常从报纸上看到,领袖站在这里的阳台上对着无数国民发表演讲,但威尼斯宫里面的场景,她还是第一次见。
整座宫殿都充满了严肃的宗教氛围,各类出自大师手笔的圣象随处可见,有些天使的大理石浮雕已经发黄了,似乎几百年间的尔虞我诈和波谲云诡,让圣洁的天使也不再纯洁了。
瓦伦蒂娜踩在红地毯上,跟着男人走上了二楼。
刚上二楼办公区,两个人就路过了一间敞着门的屋子,瓦伦蒂娜无意间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身穿黄色军装的秃顶男人坐在主位,正大声的对着坐在次席的国王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三世说着些什么,秃顶男人声音很大,肢体动作夸张,似乎在表达着心中的极度不满,老迈的国王有些无奈,半伏在桌子上,只得不断地点头称是。
“夫人,我们该往里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