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几道黑影在百花村轻快地闪过,很快就来到傅雪梅家的围墙外面。
几人借着月色互相递了一个眼色,脚尖一踮飞身跳过围墙。
他们刚站定,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娘,我好疼啊!”
“娘,救命啊!有野猪要吃我。”
“啊,有大老鼠咬我,我要死了!”
“娘,我被蛇缠住了,呜呜~”
......
男女老少的呼救声,此起彼伏。
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人,一个个眼底尽是得意之色。
领头的人冷笑道:“看来,羊德海那个蠢货还是有点用处。至少这下毒之事,让他们办成了。”
“呵,他那个傻瓜,还以为宗主真的看重他?简直是愚蠢至极!”另一个人也笑道:“姓傅的死后,大哥才是天狱宗分舵舵主,他羊德海,跟大哥提鞋都不配!”
“呵呵,兄弟,别这么说。”领头人语气难掩得意:“羊德海这个人,给我提鞋还是可以的。”
“对,等我们收拾了姓傅的,就让他给大哥提鞋。”
“好。”
几人毫不顾忌地在门口聊起来。
“别废话了。”领头的手一挥:“动手!”
“是,动手!”
几个黑衣人抽出刀,砍开门冲进去。
屋里的情形,跟中了九死一生散一模一样。
他们两两撕扯在一起,身上就没有一处肉是好的。
领头的黑衣人甚至看见一个几岁的小孩子,抓住另一个小孩子的胳膊使劲儿的撕咬着。
他甚至围着他们饶有兴趣地转了两圈,才下令道:“杀!不留一个活口!”
他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人就凶神恶煞地举起刀,只是砍向的正是他的方向。
领头人回身,也举着刀扑过去。
双方眼里的对方,都是傅雪梅。
他们刀刀见肉,血随着拔出的刀洒得到处都是。
每一个黑衣人都怪叫着,挥刀砍向的是自己的同伴。
牡丹贴着隐身符,双手环胸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陷入幻境中的无情厮杀的黑衣人。
“呵呵,就让你们狗咬狗!”
“嚓嚓嚓~”
院子外面,又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牡丹双手随意挥动了一下,院子里再次升起幻阵。
她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躲在了黑暗里。
“咚咚咚!”
院子里又翻进来三个黑衣人,他们鬼鬼祟祟四处看了看,轻手轻脚摸进屋子里。
“小声点,别把人吵醒了。”
“不会,你听他们的鼾声如雷,哪里是我们这点动静能吵醒的?”
这三个黑衣人放轻脚步贴着窗户,拿出迷烟往屋里吹。
他们确定完全安全了,才撬开门蹑手蹑脚走进去。
“何方小贼?敢来抢老子的功劳?”上一波领头的黑衣人虽然全身上下全是伤,却还是举着刀朝后面进来的人砍过去。
“哐哐当当!”
刀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又是一场不分敌我的大混战。
当这几个人打得精疲力竭时,外面又来了第三波人。
这一拨人比较谨慎,在院子外面观望了半天,听见屋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这才翻墙而入。
他们费尽力气“撬开”根本没有关上的大门,冲进屋子里,把屋子里奄奄一息的全部给杀了。
当他们准备逃遁时,幻阵突然撤去,阳光洒进来,刺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当他们适应阳光时,却看见傅雪梅带着全家人站在了院子里,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朋友,杀了人就想走,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齐班主举着铁铲,站在所有人前面,冷眼看着这些杀了人就想离开的黑衣人。
黑衣人茫然回头,看着全是鲜血的屋子里面,又看看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血污的傅雪梅等人,一个个都震惊地退后了几步。
“你们怎么不在家里?”
“那些死的人又是谁?”
“管那么多干嘛?上,把他们全部都杀了!”
这几个黑衣人举着刀朝傅雪梅一家人冲过去,他们刚迈出一步,就再也迈不出第二步了。
“怎么回事?”
“我们难道被点穴了吗?”
几人眼底都是惊恐之色,他们好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样,别说杀人了,逃跑也不行。
他们可不能被抓住啊,不然这辈子就完了。
“哐当”一声,大门从外面推开,县令大人身穿官袍带着一帮衙役急匆匆走了进来。
这些黑衣人一看县令来了,立即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大人,姓傅的杀了这么多人,现在想嫁祸给我等,求大人做主啊!”
“你们以为本官是蠢货吗?”县令大人将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笑道:“你们刀上身上都是血,还都身穿夜行衣,蒙着脸,一看就是凶手!还敢在本官面前污蔑傅掌门,真当本官不敢宰你们的狗头吗?”
随着县令大人一声“全部拿下”,衙役拿着镣铐就上前把几个黑衣人给铐了起来。
“你这个贪官,一定是拿了姓傅的好处,怎么能不闻不问,就断定我们兄弟几个杀了人?”黑衣人被叫破身份,依然叫嚣着。
县令大人捂着鼻子走进屋,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屋子,皱起了眉头。
捕快进去检查了一番,出来汇报:“大人,里面共死了八个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脸上都蒙着黑巾,还穿着黑色夜行衣。”
县令让人把这些人和尸体全部送到祠堂门口。
众人来到祠堂门口,周围早已围满了村民和修房子的工匠。
大家看着那八具血淋淋的尸体,纷纷央求县令大人,查出真凶,还百花村一片安宁。
县令站在台阶上高声道:“乡亲们,今日之事本县令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他说着看向那群黑衣人,“若不从实招来,大刑伺候。”
黑衣人们互相对视,齐刷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大人啊,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
“我们是来百花村做工的工匠啊,这辈子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啊。”
“大人,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傅掌门家的院子里,身上也被人换了衣裳。”
“这带血的刀和衣裳,都不是我们的啊!”
县令抬起手对衙役说:“扯下他们的面巾,让大家看看,他们究竟是不是来村里做工的工匠?”
“是!”
当黑衣人的面巾被扯下后,人群中一阵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