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几个晚辈安静的聚在客厅等待着盛老爷子挂断电话。
盛欢城开口询问，对于盛老爷子突然将他们都叫过来有些不解。
“爸，发生什么事了？”
“尘川有小然的消息了。”
盛老爷子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沉重和严肃。
“小然找到了？”
盛欢城脸上带着激动和喜悦。
“尘川马上到。”
盛老爷子没有立即回应，让众人再等待几分钟。
谢尘川眼神空洞的进入客厅，盛老爷子看着他这副模样心沉了几分。
“尘川有小然消息了？她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是，不好吗？”
盛欢城从刚开始的迫切到看到谢尘川有些痛苦崩溃的神色，情绪发生了转变。
“就留下个念想。”
谢尘川摊开掌心，那条手链露在众人眼前，他们再清楚不过。
当初谢尘川送给少时的小然时，小女孩遇到谁就忍不住的抬起手臂向他们展示着。
为什么这条被小然珍视一直戴在手腕上的手链跑到了谢尘川手上。
为什么只是手链在这里。
“什么都没了。”
谢尘川声音带着嘶哑哽咽，这样的真相哪怕瞒自己一辈子也好。
偏偏事与愿违，现实总会比幻想多上几分残酷。
“尘川你在哪得到的消息？”
盛老夫人抹去眼角的泪花，撇过头不愿去看有些一蹶不振的谢尘川。
盛欢城带着有些沙哑的嗓音压制着悲伤询问。
“墨少的未婚妻，那位苏小姐。”
盛欢城听闻是这位苏小姐，面色也沉重了几分。
当时谢家出事他也去了，谢予白的处置他也知晓，从她那里得来的消息不会有假。
“欢城，选个日子提字吧。”
“爸。”
“外公！”
盛欢城和谢尘川听到盛老爷子的话都抗拒着。
“结果是我们想过的，不过是那个最不愿听到的。”
盛老夫人这次开了口，劝解着几人，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眼眶中仍残留着泪水， 语气带着哽咽。
盛欢城再不愿，这场多年的期盼也是落了空，他妹妹去世前唯一交代的事情，终究还是落了空。
坐落在他妹妹一旁的那个小小依靠的墓碑往后不再是安静平坦的。
那个小小的碑上会刻上令人感到晃眼的字迹。
盛老爷子没有精力再多想这些事情了，让众人都回去吧。
硕大空荡的盛家变得有些凄凉，腰杆上支撑着的那根脊梁仿佛被抽走。
这么多年坚持的支柱在这个晚上被击溃，众人每天的目标和期盼便是找到小然的下落将她接回家。
寂静的夜里她似乎回了家，只是每个人脸上没有笑容。
盛老夫人拿着纸巾擦去再次悲伤袭来的泪水，跟盛老爷子讲。
“这孩子究竟怎么了？”
“有什么事连家都不回啊。”
“可怜尘川了，真要一直瞒着他吗？”
盛老爷子脸上露着苦涩的笑，两个老人不知该是高兴还是悲伤。
谢尘川去找苏韵一之前跟盛老爷子说了，不久后有个快递送到了盛家。
一张不知数量的卡，一封寥寥草草的信。
盛老爷子对那张卡没有太多探究，手中的那封信翻来覆去细细查看。
“外公外婆，原谅蔓然的不孝。
我早已是飘荡的蒲公英，归途早已不在我的人生中。
别告诉其他人我的音讯，特别是谢尘川。
遇到麻烦可以找苏韵一，就是墨景渊的未婚妻。但是别太麻烦她，那丫头会烦。
外公外婆，照顾好自己。”
盛老爷子再次将那封信拿在手中，抚摸着上面的字迹，仿佛能够真的触碰到写下这封信的人。
许久之后，盛老爷子开口，声音苍老沉重。
“他哪怕知晓了，也不知道人在哪，更苦。”
盛老爷子凝重的表情安慰着一旁的老伴。
“就这样吧，等哪天想通了自己回来了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