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又吵起来了。
“是啊!我就是不爱你怎么了?”陈密言气极,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回床上,“你当初死缠烂打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这一点?”
“你自己说的啊!喜不喜欢不重要,在一起就行。”陈密言吼道,“真心瞬息万变嘛!”
李悯臣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他,眼泪流了出来,他没有感觉。
“你一开始疯狂纠缠我,不也是看中了我的利用价值?怎么,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就受不了了吗?”
“你舅舅不喜欢见生人?”
“你他妈被我*了这么久我是生人是吧?”
他骂他,掐他,撕扯他的衣服,然后吻他,陈密言知道,他只有这个时候才会乖一点。
可这次他没有得逞。
李悯臣比他还高两公分,且经常挨揍很懂得反抗。
事实上他们的力量是可以相抗衡的,甚至李悯臣还在他之上,若不是有意让着他,他怎么可能每次这么轻易把他按在身下。
李悯臣被激怒了,“我也是被的设计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时是走投无路了,在这之前我哪有利用过你?”
“李万壑已经死了,你去找他算账啊!”这话说的不对,到盛怒之中的人是管不了这么多的。
他大叫着,几个回合之下便把陈密言按在身下,他双目猩红,“带利益?你的眼里就只有利益,明明眼里只有利益的是你!”
“我为了利用你才死缠烂打的追你?”
哪里是?哪里有?
他明明是为了爱啊!
“你把我送你的花丢垃圾桶,戒指挂二手平台!我不死缠烂打你怎么可能答应和我在一起?”他大声说。
陈密言怔住了,忘了反抗,在思考他这些话的真假。
李悯臣将他按在身下,“我不爱你我会一开始就......,你以为我是不会吗?”
“倒是你,你证明一下......”
陈密言大骇。
他不止一次要求要在上面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想证明你爱我,那你就给我*啊!
可陈密言不要,不行、不同意。
他害怕、做不到,所以他们老是吵架,老是吵架。
“你也知道我被你*了几年,那你呢?我就要求你这么一次都不行吗?”
“你就是不爱我!”
陈密言不明白,他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都不能证明他爱他,怎么非得这样一次,他就相信他爱他了呢。
真是太惯着他了,像个小孩子一样,以为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但他口是心非,他开始道歉了,“......悯臣,我刚刚说错话了,我不是真心的。”
他太懂安抚人心了,“对不起!”他仰头吻他、哄他、骗他。
李悯臣变乖了,放开了他,可下一秒,陈密言落荒而逃的动作出卖了他。
“时间不早了,悯臣我......”他准备离开。
这么怕我碰你?李悯臣失望至极。
他一直知道陈密言是个自私的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他的付出是量入为出的,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在爱情上也一样。
所以他一开始就知道要把主动的那一方让给他,否则陈密言不可能妥协,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陈密言你还爱我吗?”他喊住他。
陈密言微微回头,他没有犹豫,直接答,“爱!”
当然爱!肯定爱!
非你不可。
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每次都是同样的回答。
一次也没有真心。
陈密言往前走了两步又迟疑了,转身回去,吻了他,“现在可以证明了吧!”
李悯臣没说话。
“别闹了。”陈密言说,“今晚我可以睡这边吗?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饭......”
论起维护婚姻关系,没人比陈密言更专业。
记忆突然回到四年前,他恍然想起。
酒吧的那一晚上。
他是怎么教育黎苏的。
“陈密言不是一个会把爱情看得太重的人,他的心思太多了。”
“他会把自己的每一个身份,当作职位一样看待,认真做到最好。”
“如果他选择了你,无论他对你是什么感觉,都会尽全力对你好,尽力尝试去爱你。”
“即使他做不到,他也会装的很逼真,让你看不出来他是装的,在他这样营造的氛围中,对于不谙世事的你来讲,你会很幸福。”
他一直懂陈密言,可他不是不谙世事的黎苏,所以他不安、他怀疑、他经常闹,他不幸福。
他累了。
他说,“分手吧!”
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就这么简单。他说了很多次。
可陈密言立马说,“不可能!”于是慌忙。
李悯臣眼里燃起了希望,他想说,“那你跟我保证……”他想给他个台阶,尽管他下一次想起这些事还是会介意,还是会忍不住要闹。
恋爱中的男女都很矫情,都患得患失。
陈密言却说,“你在广域一半的股份在我手里,怎么分?「广域集团」把我们两个绑在一起,你想分也分不了。”
他眼里的焰火熄灭了。再一次。
他先是讲道理,然后又说,“我早就和你说过,和我在一起是要过一辈子的。少一分、一秒......我爱你,不能没有你。”
先讲道理再道歉,这个方法是永远错误的。陈密言是个聪明人,他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他只是太慌张,太怕失去,慌不择路了。而这个细节,两人都没有注意。
李悯臣知道,最重要的是前一点,广域把他们俩绑在一起,想分也分不开了。
你说你爱我,只是因为你认为你有责任要这样说,并非感受到这些字背后的情感,你就是个骗子,而我也知道。
这一年,李悯臣还是没有带陈密言回家。
而因为陈密言父亲的那件事,陈密言也三年没回家了,但这是他自己在和家里人怄气,李悯臣觉得和自己无关。一如李悯臣也曾和舅舅同样怄气过,也是三年,他没有怪别人。
这三年,李悯臣每一年都有回家。
舅舅做的红烧排骨、辣子鸡,很好吃。
陈密言一定会很喜欢吃的,他想。
舅舅说:“真的吗?他工作真有这么忙?忙到过年带回来看看的时间都没有?”
李悯臣说:“嗯。公司没了他不行。”
“那你可要对人家好一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