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覆龙州,是南海四州内,为数不多的有着成片大陆的州,也正因如此,覆龙州内,宗门林立,各宗门之间的争执与冲突也是不断。而雾海宫和玄清派皆是较为靠近白莲礁的两个宗门,实力在这范围内算是数一数二。近几日,当属玄清派与雾海宫之间的三两事最是“声名远播”,而在剑崖将两株玉面海莲分配给这两个宗门,并答应找出凶手。
若是凶手确确实实是雾海宫,那事情办起来就容易多了,直接严惩便是,若是凶手另有其人,寻找起来不仅麻烦,而且会搞得人心惶惶。
这时候有心搞乱之人便能借此大作文章了,剑崖当然不允许,在事发当晚,南浦云便派遣覃佑与向子衡前往调查这件事,门内的长老——公孙储也在等候他们。
在当晚剑崖再派弟子来之前的第二天,玄清派便直接上门找人了,来势汹汹。字里行间还打算将剑崖分给雾海宫的玉面海莲也占为己有。可谓是野心勃勃。
不过在南海,不这样,恐怕也是难以存活下去。
此刻,雾海宫的大殿前,站着两方人,对峙的是各家宗主,皆是怒火滔天。
“宁齐远,这等吸收死者精气的宗门,整个覆龙州也就雾海宫做得出来?你说不是你做的?此话说出去,谁又相信?”玄清派的宗主,名为李谷,身材微瘦,三角眼,鹰钩鼻,一脸的阴沉与不和善,一双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像是看着猎物一样。
而一直以来都和雾海宫的宗主宁齐远不对付,多年来终于找到了一个正规的理由,让他死死地抓住把柄,李谷都恨不得在他头上拉屎了!
“李谷!你休要欺人太甚!不是我们雾海宫做的事情,何须承认?再说了,难道天下之大,就只有雾海宫会此等手段吗?你敢保证,其他人不会么!?”宁齐远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粗犷的大汉,此刻的他虎目圆睁,怒火中烧,连胡须都气得倒竖。若不是理亏,早就想要一巴掌呼过去,岂容眼前这家伙在自家地盘放肆?
虽说宁齐远是一个野心勃勃,杀人不眨眼的主,但他讲信义重情义,没做过的事情,他是坚决不承认的!
只见雾海宫宗主宁齐远指着身高矮他那么一个头李谷,愤愤说道:“再者,剑崖也已经再派人来这边准备调查这件事了,何不等他们调查结果出来再说?何须用你现在在这里狐假虎威!?”
李谷一听,一万个不乐意,直接推开了快要指到他脸上的手指,恶狠狠地说道:“宁齐远,杀了我玄清派的长老,我又岂能让你好过?嗯?我若是认定你,剑崖又如何?还有一株玉面海莲呢?在哪!?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李谷此话一落,他后方的一众玄清派的强者都已经将气势拔高了,欲要动手给雾海宫一个下马威!
“你们敢!!!”雾海宫见来者如此举动,当场就不想干了,直接往前踏步,与他们对峙。
“李谷!”宁齐远大喊一声,将对方的气势狠狠地压了压,接着说道:“若是真是雾海宫干的,我早就承认了,何须剑崖出面?你也知道,他们是不可能不讲酬劳的,尤其我们还是南海这边的,本就不受待见,而且他们很有可能索取的便是玉面海莲!李谷,我想你不会不清楚剑崖那群练剑的做派吧?”
听完这句话,李谷欲要开战的手势收了起来。
眉头紧锁着:的确,这次上门,不过是想要狠狠地宰一下宁齐远,没想到今天这家伙脑瓜子灵了许多。而剑崖出手,也会让我白白丢了一株玉面海莲,丢给雾海宫事小,再夺回来便是,丢给剑崖,那事可就大了,拿回来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谷眉头一展说道:“可剑崖早已经答应,你该如何?”
“用别的酬劳去代替,最后一株玉面海莲,我们在公平竞争!”宁齐远说道,“想必这是我们找到的,由我们安排,他们肯定不好拒绝。而且这是我们的地盘,就算留不住,也得让他们扒层皮回去!”宁齐远说完这句话,阴狠地笑了笑。
不愧是同路人,李谷当即也是心领神会,不约而同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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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覃佑穿着一身修身黑袍,面色平静,看着远方剑崖的山川,以及......
探月亭内,与师父的那局棋......明明棋局还可继续,为何师父便要投降呢,戛然而止,令覃佑有些意犹未尽,师尊刚与他动用如此杀招,正想痛快淋漓地大战一场,却如此可惜的停止了。又一想到今日要与这个初入师门一个多月的师弟向子衡一同前往南海覆龙州调查玄清派尸体一事。
约莫所谓戛然而止,应该是与向子衡有事要谈。
此山道,是离开剑崖的道路,昨晚覃佑传信给向子衡说他在这等。
此时已经清风朗朗,暖阳润心了。
没等多久,山道上,走下来一个人。来者一袭灰白色的窄袖衣袍,上面只是简单地绣着几条图案,再无其他。
但穿在向子衡的身上,却有一种给人以出淤泥而不染与出尘的通透之感,平静的脸上,那一双波澜不惊的双眸里面,藏着深深的冷漠...与无情。
向子衡的后方,便是方才覃佑所看的群山,向子衡立于群山前,确有卓然天骄的姿态。
右手持剑,乃是那柄“诛光”,师尊将此剑赠予他,覃佑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毕竟大师兄成名已久,师尊都未曾将此剑赠予,而向子衡拜师当晚,便将此剑赠予向子衡,覃佑多多少少是有些不解的,但这个疑惑也是深深埋在了心里。
而且此剑,似乎与向子衡很搭,身上的气息都是那般相近。
剑鞘乌黑,看不出为何种材质所制成,而“诛光”,覃佑未曾见过真容。
向子衡一抬眸,便看见了在山道尽头的覃佑,他走近后,朝覃佑行了一礼:”覃师兄,我们走吧?”耳边,是清风吹拂的声音,以及...独属于春的气息。原本是想继续在深山内磨练剑法的,但师命难违,而且南浦云想让向子衡多见见其他州内人士。
“来的刚好,走吧。”覃佑微微颔首,随后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捏诀,一柄三尺青峰便逐渐凝聚起来。
“我们御剑前往辟乾州去往覆龙州的传送阵吧。想必公孙储长老在那边已经等候多时了。”覃佑微微一笑,便踩上到了剑身上。
后者微微颔首后,同样跟上。
二人就此出发,前往辟乾州的传送阵。
这倒是向子衡第一次去南海,也算是一个新的开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