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叹道:“实不相瞒,在今天之前,我其实是一直倾向于第一个想法的,觉得那才是武者的出路。
可是,今天听到小友所说的灵根一词,我才明白,那条路,一开始就是错的!”
林珏皱了皱眉,道:“杜老,这是不是太过武断了?毕竟灵根一词,我也是臆想出来的,并没有推论,这条道路,就一定正确。”
“不,这就是对的!”
不想杜仲却极为坚定的摇了摇头,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当我听到灵根一词时,就明白,这才是武道的真正出路!”
呃……
有这么玄吗?
林珏觉得有些邪乎,虽然说他也认为灵根这条路,确实要比直接利用灵气,来的靠谱。
但连冥冥中自有定数,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他反而有些不确信了。
杜仲却极为相信,他缓缓站起身来,一边朝外走,一边喃喃自语。
“灵根,如何形成灵根呢?依仗外物?还是观想得来?还是……”
对方声音越来越远,竟然就这么走了……
“这……浪哥,杜老他这是怎么了?”
林珏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哪里还有杜仲的身影。
叶浪苦笑一声,道:“我师兄就是这个样子,你刚刚那番话,显然是对他有了启发,这时候,说不定到什么地方去悟道呢!
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随他去吧!”
还能这样吗?果然是醉心武道的武痴啊!
见太阳西斜,已是傍晚时候,林珏起身告辞道:“浪哥,那今天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好,师兄这一沉浸进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样吧,你留个地址,我想师兄他回来之后,一定还要跟你探讨的。”
叶浪点点头,也没有强留林珏。
林珏依言将自己如今的住处,告知对方。
他其实更加希望,杜仲能够找到切实可行的方法,来突破武道极限。
等林珏下山,来到城门口时,才忽然想起,自己是不是忘记跟杜仲讨要铸脉境的武功秘籍了?
之前杜仲曾经说过,铸脉境的相应秘籍,可以直接给林珏。
可是后来杜仲直接去悟道了,也就完全忘记了此事。
林珏脚步一顿,也没有再回去,反正他现在才换血境中期,距离铸脉境还远,倒也不是很着急。
并且他也不认为,杜仲还能骗他,秘籍的事情,不用太过担心。
进城后,林珏顺路去了平乐坊的义庄,这可是他如今的工作,就算清闲,也不能什么都不管。
平乐坊的义庄较为偏僻,周围房屋破旧,一看就没什么人居住。
倒是义庄本身,占地面积不小,几乎赶得上林珏如今居住的宅院那般大。
而且不只是一间屋子,还专门设有供管理人员居住的偏房。
总共是三间屋子,中间最大的,是用来停放尸体的,两边的偏房,则是用来住人的。
果然是大城市,义庄都大气不少!
林珏站在门前,默默赞叹。
这时候,天色已暗,两边的房间都点起了油灯。
林珏道:“此处看守之人,出来见我!”
少顷,两道身影就从屋子中出来。
两人一老一少,年纪大的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相貌苍老,鼻子通红,应该是常年饮酒所致。
年纪小的,应该也就二十多岁,身材中等,模样也较为普通,只是目光凶厉了一些,看着就是个胆大的。
“你是何人?来义庄做什么?”
那老头眉头一皱,语气不悦。
林珏从怀中掏出自己的令牌,一边道:“我是林珏,以后此处义庄,由我负责。”
那老者眼神似乎不好,上前凑了两步,才看清林珏手中拿着的是何物。
当即脸色一变,躬身行礼道:“原来是林大人!不知道林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那年轻的倒是不卑不亢的抱了抱拳道:“见过林大人。”
林珏嗯了一声,道:“不用多礼,叫我使者就好,此处就你二人?”
老者站起身来,恭声道:“大人有所不知,使者的称呼,可不是我们这等人能叫的,再说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口称大人。
至于此处,确实只有我二人,老头子叫张先,这个是老头子的侄子,名叫张虎。”
这两人竟然还是亲戚?
林珏怔了一下,倒是没有从两人相貌上,看出相似之处。
不过从张先的回话中,也能看出,这两人虽然知道夜不收,可显然不是夜不收的正式成员。
他问道:“你们可会武功?”
既然不是正式成员,就更加不可能是修者,所以林珏直接没问。
张先道:“老头子早年间也练过拳脚,可早已经生疏了,现在更谈不上武功二字。”
他摇了摇头,又道:“不过在下的侄子,倒是日日修炼,很是刻苦,如今已经是壮体圆满境界。”
林珏看了张虎一眼,在这个年纪,还没有修炼到锻骨境,武道资质已不用多说,而且怕是家中也给不出太多修炼之资。
见他面无表情,张先拱了拱手道:“不过大人尽管放心,老头子已经在这里看守多年,从来没有误过事的。
我这侄子虽然年轻,但为人沉稳、老辣,虽然才来不久,但对于义庄的事情,已经完全掌握。”
“如此便好。”
林珏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张先眼珠一转,道:“大人看着有些眼生,可是初来府城?”
“怎么,你怀疑我的身份?”
林珏眉头一皱,脸上略有不悦之色。
张先慌忙行礼:“老头子万万不敢,大人令牌千真万确,岂能有假!?”
见林珏不似生气,他这才松了口气。
接着说道:“只是看大人竟会亲自来这义庄,与别的大人,有所不同而已。”
“嗯?这话怎么说?难道之前的人,都不曾来过义庄?不是每三天,就需要在义庄驻守一夜吗?”
林珏很是不解,难道自己来错地方了?
也不对啊,对方可是认出了令牌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只是这种地方,谁会愿意来?”
张先苦笑一声,道:“往常的那些个大人,都只是派其他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