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一片哗然,店员战战兢兢立在一旁,不敢上前。
王芝玉慌乱的上前抓住儿子胳膊,焦急解释。
“阿炽,你先别激动,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是不是苏茗故意叫你过来的,我就知道她不怀好意!果然是贪得无厌,嫌这六千万太少......”
“够了!”江炽愤恨的甩开她,双眼猩红,冰冷又绝望的话语从牙关死死逼出,“是您,让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女人!”
江炽愤然转身,大步离去。
王芝玉全身颤抖着,摇摇欲坠,店员及时上前扶住了她,“女士,您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王芝玉抬手,扫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不好意思,多少钱,我双倍赔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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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集团。
王特助接了个电话后,缓步走进总裁办公室,微微欠身,“老板,江氏集团江少爷在楼下说想见您。”
季驰笔尖停顿,嗓音淡淡,“放他进来。”
“是。”
五分钟后,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江炽面色阴沉的走了出来,王特助领着人往办公室走去。
二人进去后,几个员工窃窃私语。
“这不是江氏集团大少爷江炽吗,他来做什么?”
“看那表情恐怕来者不善啊。”
“不会跟我们总裁打起来吧,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说不准呐......”
办公室内,王特助防备的盯着一脸怒意的江炽,季驰淡声吩咐:“你先出去。”
王特助犹豫再三,退守到门外,打起精神警惕着里面的动静。
江炽双手撑在桌面上,眼底带着浓浓的怒意,咬牙切齿,“是你逼苏茗嫁的你。”
十分笃定的语气。
“江少爷那天没听见吗?她是自愿的。”
季驰眉眼清冽,头也没抬,淡然自若的翻阅着手中的文件。
“狗屁的自愿!”江炽双手紧握成拳,浑身散发着狂躁之气。
“是自愿还是强迫,已经不重要。你只要记住,她现在是我季驰的妻子。”
江炽脑中忽然间闪过什么,面色愈发难看起来,眼神狠厉,“赌场不肯放人,是你做的?”
“是。”季驰手握钢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刚劲有力。
江炽呼吸急促,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的承认。
“你趁人之危,算计她,欺骗她,就不怕她知道后离开你?”
季驰终于停下动作,抬眸看向他,笑意温润,吐字森森,“没有我的允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离开。”
江炽眼眸半眯,神情阴鸷,“我不会放手的,走着瞧,苏茗是我的!”
江炽气冲冲离开后,王特助进来看了眼情况,见自家老板面色平静的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季希所在的学校在元旦节那天有一场才艺表演,季希总共报了三个节目,集体朗诵,独舞,钢琴演奏。
苏茗苦思冥想好几天,为季希量身创作了一支俏皮灵动的芭蕾舞。
有几个动作的难度比较大,极其考验舞者的柔韧性。
苏茗要求严苛,力求完美。带着季希练了一下午,总算将整支舞蹈前四分之一给顺了过去。
“这个地方不对。”
苏茗上手帮季希调整姿势,再次将那段动作连贯的给季希演示了一遍。
一个踮脚横移旋转的动作,轻盈灵动,把握平衡力的同时还要注重动作的流畅丝滑。
余光中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苏茗微怔,脚踝一歪,骤然跌坐在地。
“苏老师——”
与季希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眨眼间一道黑影冲到了苏茗面前。
苏茗紧紧皱着眉,神色难耐的嘶了声。
下一秒,她身子腾空,被季驰抱了起来。
不出三分钟,庄园内配备的骨科医生带着医疗箱赶了过来。
他握着苏茗的脚踝查看一番,“骨头错位了,我现在给您复位,会有点疼。”
苏茗害怕的闭上了眼,身侧沙发略微塌陷,随后她就被按进了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
“别怕。”男人温柔的嗓音传入耳中。
没来得及等她反应,脚踝处突来的剧痛疼得她大喊,身子止不住的颤栗。
这叫有点痛?
她疼的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好了夫人,您试试看还疼吗?”医生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微微弯着腰。
苏茗试探性的扭了扭,缓缓舒了一口气,“谢谢,已经好多了。”
医生给李妈交代了一些外用跌打药跟消炎药后就离开了。
苏茗面上闪过不自在之色,轻声提醒:“季先生,可以放开我了。”
“现在好像是你不放开我。”季驰双臂摊开,低眸看着那双紧紧揪着自己领带的双手。
苏茗飞快扫了眼,烫手般的松开了,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季希站在沙发下,叉着腰,抬着一张小脸不满的控诉,“哥哥,都是因为你偷看苏老师跳舞,苏老师才会紧张的摔倒的。”
苏茗对这话十分赞同。
也不知道季驰在外面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倒不是她胆小,只是任谁在专注做事时突然发现老板盯着自己看都会被吓到。
“抱歉。”
季驰声线低缓清越,似汩汩清泉淌过心间。
苏茗:“没关系。”
季希反倒不乐意了,“哥哥,有关系,你得补偿嫂嫂。”
“行。”季驰宠溺的揉了揉季希的脑袋,“去把衣服换了。”
李妈拧开消肿药膏,蹲下身正要为苏茗抹药,季驰淡淡开口:“给我吧。”
李妈笑着诶了声,起身去了厨房。
“我自己来就行。”苏茗下意识将脚往回缩了缩。
季驰没吭声,伸手将她脚捉了过来放在腿上,指腹挖了一小坨白色药膏,揉匀后,掌心轻轻摁在她的脚踝处,不轻不重的打着圈。
“力道可以吗?”他温声问,低垂的眉眼清隽,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
“嗯。”苏茗有些失神。
不得不说,正常情况下,面前这个男人很耐心很温柔,细致周到。
“季先生刚才是路过吗?”苏茗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刚才舞蹈室的季驰,眉目隐隐含笑,神情温柔至极,目光专注又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