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破空声响过,两位刚刚还在嚣张大月氏骑兵顷刻间中箭 ** 。千夫长格伦怒目圆睁,回望苏牧方向,抽出兵刃。
「散开,我去杀了他!」苏牧皱眉,手中大刀紧握,拖在马鞍一侧。
原本虎奴和铁了还想上前,但听到苏牧的话语后,瞬间往旁闪了一下。
“你……找死!”
格伦怒吼一声,提起武器朝着苏牧冲了过来。
两军对阵之际,在数万人的注目下,就在苏牧的战马即将与大月氏的千夫长格伦的战马相撞的瞬间,
苏牧在马上高高跃起,手里的偃月刀高举过顶,然后猛然劈下。刃口处寒光凛冽。
见此情景,大月氏休密部落的千夫长格伦脸上满是惊恐,举起狼牙棒企图挡住那一击。
能挡得下吗?
苏牧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死吧!”
咔嚓——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断裂声,狼牙棒应声而断,马背上的大月氏千夫长格伦被苏牧一刀切成两半。
锋利的刀锋不仅斩断了格伦,更将他坐下的战马劈成两段,血液飞溅。
一刀。
人、马俱裂。
大月氏军队陷入了沉默。
秦军大阵中却爆发了震天的欢呼声!
“将这一切还给他们!”
身披黑甲、立于地上的苏牧手持偃月刀,指向大月氏的军阵方向。
随即,五百侦察骑兵从背后解开一个个圆滚的物体,将其高高抛出。
落地后,人们才看清,那是一个个怒目圆睁、血迹斑斑的头颅——大月氏骑兵的头颅。
超过四百颗头颅瞬间在大月氏的阵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杀我同胞者,吾必杀之!” 苏牧目光如血,遥指大月氏的军阵!
“杀!” “杀!” “杀!”
在他身后,成千上万的大秦铁骑高举武器,喊声震天动地。
从王贲率大军赶到以来,大月氏的休密部和双縻部便不再发起进攻,仅在远处对峙。
虽然王贲迟迟未能进城,但冀县的百姓已渐渐安心。
尤其是在第一天,那个挑衅的大月氏千夫长被苏牧当场斩杀后,大月氏更是再也没有发出挑衅。
那四百多颗人头始终堆放在两军之间,直至对峙的第十多天。
终于,王翦率领五万中军到达了冀县。
王翦主力大军的到来意味着冀县不会再被攻破。
得知王翦的主力大军到来,大月氏的两大部落也主动撤兵数十里。随着大月氏骑兵撤退,冀县的百姓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欢庆不已。
在冀县城外,王翦的中军大营中,众将云集。王翦、王贲、内史腾、王离,以及多位副将齐聚一堂。
除了这些副将,营帐中职务最低的就是苏牧了。
苏牧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有两个原因:其一,王贲带他来的;其二,十多天前,苏牧在阵前斩将,及趁夜袭杀四百余敌的壮举。
“诸位辛苦了,确保冀县不失陷,为我们的下一步赢得了宝贵的先机。这个功劳我会铭记在心。”坐镇帅位上的王翦缓缓开口。
位于下首的王贲站起身,朗声道:“禀告大将军,先锋军斥候营苏牧英勇杀敌,不仅阵前斩敌将,还在夜间突袭大月氏斥候,斩敌四百二十八人,功绩斐然,末将为苏牧请功!”
王贲一语甫落,大帐中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苏牧身上。
虽然有人不认识苏牧,但在座的人大多彼此熟识,苏牧的身份自然也就不言自明。
“哦!”王翦闻言,饶有兴趣地转向苏牧,轻轻捻了捻下颌的长髯,满意地点点头,“真是少年英杰!我在前来时就听闻你立下的战功了。”
苏牧起立,向王翦微微拱手施礼:“将军过奖了,晚辈只不过尽职尽责罢了。”
“很好,真是棵好苗子。”王翦赞赏地点点头,接着望向身旁的王贲,“再调五百骑兵增援先锋军,凑足一千,直接授予他千夫长的职位!”
“感谢大将军!”苏牧再度抱拳躬身。
王翦含笑点头,“坐下吧,年轻人就要多历练,大秦的未来寄希望于你们这一代。”
“既然大家到齐了,且冀县没有失守,那么下一步军队就要开始行动了。”王翦语气沉稳,众人随即转过头注视着他,静待指令。
“敌军人数约为六万,分布较散;我军人数亦相近,尽管在骑兵方面略有劣势,但有强大的 ** 装备,只要稳妥推进,完全有能力将大月氏骑兵驱逐出陇西郡。”
“一个月后,大雪封山,大月氏骑兵必将在这之前撤出陇西。”王翦分析道,众将点头赞同。
的确,大月氏的骑兵数量众多,机动性很强,但这并不意味着在与秦军交战时占上风。秦军装备精良,配备强弓硬弩,前排还有密集的枪阵,使敌方骑兵难以冲锋。
目前,大月氏骑兵连轻甲都未装备,使用的主要是骨箭,甚至铁剑都极为罕见,战斗力大打折扣。
因此,如果正面对抗,秦军完全不处于劣势。但如此一来,时间可能拖延甚久。
狄道已坚守近一个月。
若形势持续恶化,至少还需一个月时间。
一旦狄道被攻破,数万百姓将在大月氏撤退前沦为祭品。
苏牧低头,眉头紧锁,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帐中的众将虽心中焦急,却无人开口。只因那四个字——顾全大局!
顾全大局?难道大局当前就不应尝试新的办法吗?苏牧思虑再三,缓缓起身。
“大将军,末将有事禀报!”
刚起身的苏牧尚未引起太多注意。
然而,他的话语才刚刚落下,众人这才惊讶地望向了苏牧。
“说吧,有什么话就说出来。”王翦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惊异,他的眼神平和,像是一位慈祥的老人看着面前的苏牧。
苏牧对着王翦拱手行礼,说道:“大将军,我知道这话可能听起来有些天真,但我必须得问一句:尽管按照大将军的计划,我们终将会赶走大月氏。”
“可为此付出十几万百姓的生命,真的是唯一的选择吗?”
“狄道城内的数万百姓已经坚持抵抗了一个多月,如果他们得知自己被遗弃,会是怎样的心情?”说完这番话后,苏牧缓缓站了起来。
“放肆!”
话音未落,一旁坐着的内史腾立刻怒喝起来。内史腾约莫四十来岁,与王贲年纪相当,脸上的肌肉因怒气而紧绷。他作为负责管理内史郡的重要官员,虽仅辖一郡,但却掌管京城的安全,由此可见他在始皇帝心中的地位。
内史腾眉头紧锁,转身看向苏牧:“你没资格在这发表意见。你以为在座的诸位对这些肤浅的事情不清楚吗?为了大秦的安危,牺牲在所难免。如果可以避免,何必让你来质问?老将军的计划深思熟虑,你能有资格质问吗?退下!”
但王翦却微微摆了摆手,示意无需责备苏牧。
这个叫苏牧的名字,王翦早已多次听说过。
最初是从他的孙子王离那里听到的,第二次则是儿子王贲提到,而第三次则是始皇帝嬴政亲口说起。关于军事屯田一事,作为大秦军中的核心,王翦当然也向嬴政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当他第一次见到这份方案时,便立刻意识到这是个能让大秦长久受益的计划。
王翦向嬴政询问这一方案的作者,但当时嬴政并未透露。直到此次出征前,嬴政才告诉他这个人正是苏牧——一位常能创造奇迹的年轻人。
既然是嬴政如此重视之人,王翦自当对他另眼相看。他很想知道这位被称赞为能创造奇迹的年轻将领是否真的名副其实。
“苏牧,那你认为该如何才能拯救狄道?需要多少时间,需要哪些条件?”王翦望着苏牧问道。
苏牧一时怔住了,没想到王翦竟会询问他。原本他只是希望能够争取一点机会。
不等苏牧回答,一旁的内史腾已抢先站起,面向王翦道:“老将军,请您三思。如果贸然改变计划,一旦内史出现问题,国家陷入动荡,这个责任我们谁都担当不起。”
“事关重大,我绝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内史腾语气坚定地说。
王翦淡淡一笑,“内史大人不必过分担忧,我只是想听听他的意见,并没有立即答应的打算。”
王翦这一说,内史腾也无话可说,只是回头狠狠地瞪了苏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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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 ** 什么?
苏牧才不怕内史腾,管你哪儿不舒服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于是苏牧对着王翦拱手说道:“大将军,末将只需要十五天,或者更短的时间,只要两千骑兵,若计划成功,不仅能够解救狄道,还能狠狠打击大月氏!”
嘶!
苏牧话音刚落,营帐中传来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哼!”
内史腾冷冷哼了一声:“话说得漂亮就不怕闪了舌头,两千骑兵,你就能救狄道,就能击溃大月氏?”
“别说两千,就是有两万,你也未必能做到,少在这儿做白日梦!”内史腾不屑地说道。
苏牧心想,我又没招你惹你。
一次两次忍了,但你这样三番五次地挑衅,真以为小爷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