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彧被收监审查。
谢家人急疯了,还是谢俭出主意,让周老太太去找罗夫人。
只要罗夫人愿意管,罗家就不会袖手旁观。
大奶奶陪同周老太太来到太师府,先是哭诉:“最近家里乱成一团,你也不回家去主持大局,难道让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去管事?”
罗夫人不咸不淡地说:“您不是一直希望让大嫂二嫂管事吗?再不济还有周姨娘,不正好趁了您的心意?”
周老太太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才是正儿八经的国公夫人,他们是什么呀?怎么能管我们镇国公府的事儿?”
罗夫人:“看样子您也不是不明事理呀,这些道理不都知道?可平时动不动就说,大嫂是长嫂,二嫂的排行也越过我去,我越过她们实属不该?”
周老太太本就不是个讲理的,没说几句就被逼急了:“你总找话堵我干什么?你夫君现在被人诬陷,给带走了!你不赶紧把他救出来,赶紧回家主持大局,总躲在娘家干什么?”
罗夫人说:“老太太,我只是个妇道人家,如何管得了那些大事?至于家里面主持大局,您也知道,我已经穷得连压岁钱都拿不出来了,还有什么能力回去主持大局?我只有羞愧地躲在娘家,不敢回去。”
周老太太忽地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就骂:“罗月裳,你就那个坏了良心的娼妇!你是个二嫁的,我们谢家不但没有嫌弃你,还让你跟前夫生的儿子做了世子!我们谢家对你们母子两个仁至义尽!你们倒好,如今来了大难,你们就不管不顾是吧?”
她抬脚就往外走:“我今天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罗月裳,还有你们罗家是什么嘴脸!”
话音刚落,她突然浑身一僵,倒了下去。
一颗小石子从她背后跌落。
陪着她来的大奶奶惊慌失措地喊:“祖母!祖母!您怎么了?”
徐婠从旁走出,说:“她没有大碍,抬回去睡一觉就好了。不过短时间之内可能说不出话来。”
被她点了哑穴。
大奶奶:“你……”
徐婠微笑:“大嫂,回去以后你多劝着点老太太,别让她再出来,老人家年纪大了,跑出来说一些不合实际的话,闪着舌头就不好了。”
“三弟妹。你也是谢家人。公爹出了事,你就不着急吗?”大奶奶问她。
徐婠:“我这个人比较佛系,一心只想行医救人,对荣华富贵没那么多想法。公爹倒不倒,好像都不影响我行医救人。”
大奶奶:“……世子夫人的位置你也不在乎吗?如果公爹倒了,镇国公的爵位肯定会被削。”
徐婠:“不在乎。我夫君也不在乎。”
大奶奶眉心动了动,让人抬着老夫人回去了。
“干什么把她打晕了?”墨小只不解,“我还想看她表演呢!当真比看戏还精彩。”
徐婠:“如果我不拦着她,她待会儿肯定到门口去敲锣打鼓地胡说八道!像她这样没脸没皮的人,什么撒泼手段都能使出来。到时候长多少张嘴也说不清。”
墨小只:“好吧~_~师姐,谢彧会倒吗?”
徐婠:“他向来不收贿赂。那些都是贤王为了逼谢彧救他弄出来的,都是假的。”
墨小只:“所以他还会出来吗?”
徐婠抚着小肚子:“不能让他出来。”
墨小只:“那……”
徐婠:“既然周老太太来请我们回去,我们就回去吧。跟温容说,我要五十个护卫,让他准备好,随我们一起回府。”
墨小只:“好。”
回到镇国公府,为表孝心,罗夫人立刻去看望了周老太太。
结果发现,她躺床上也没人照顾,还说不出话来,尿床了都没人管。
罗夫人让人把周姨娘叫来,问她怎么回事:“老太太这里的下人是要翻天了吗?我来了这半天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周姨娘撇嘴说:“都已经两个月没有发月钱了,之前国公爷在家的时候,下人们还能忌惮一点。如今国公爷遭了难,他们也都没有钱拿,他们都回家去了,说是什么时候发得起月钱再回来。”
罗夫人:“又发不起月钱了?”
“可不是!这些日子我跟国公爷伸手,跟老太太伸手,谁也不肯拿钱出来!”周姨娘说,“他们库里有的是好东西,就不舍得拿去当或者卖!那我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叫我一个姨娘来养家?”
罗夫人:“瞧你委屈的。”
“幸好您回来了不是!”周姨娘笑道,“这管家权,就交还给您了!”
谁爱管谁管,反正周姨娘打定主意是绝对不会管了。
这些日子都贴了她好几百两进去了。
罗夫人仍然接过管家权,给谢彧打包了一包衣服,还有一些吃的送去。
谢彧不敢吃罗夫人送的东西,但是衣服留下了。
衣服有熏香,好闻得很,可以缓解牢里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