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一脸苦逼打工人求放过的表情,陆令柏有气也发不出,心里憋得慌。
“这到底是叶嫂的主意,还是新东家的主意?”他想问清楚。
不管是叶嫂还是楼宵,都不应该这样做。
这就压根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损招,纯纯恶心人!
财务:“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能不能快点?我忙得很。”
陆令柏气得都想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陆思简笑了笑:“没事,钱是叶嫂一分一分贪的,现在一分一分还回来也合理。你们老板想得很周到,对下人也好,想必事业做得风生水起,薪资待遇也很可观。”
她拍了拍手,招呼佣人们都过来,今天其他事情暂停,大家分组一起清点硬币。
【我猜着一定不是楼宵的主意,就算想洗白叶嫂,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毕竟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楼长岭那个蠢货干的吧?】
【这下好了,整个别墅区都在吃瓜,大家都知道叶嫂贪污陆家财产的事了。】
陆令柏本来快气死了,听到妹妹的心声豁然开朗!
“今天算加班,一人给两千加班工资。”
还有这好事?清点硬币的众人也不再不情不愿了,纷纷开心数钱。
陆思简看了一眼,那名财务脸色却不大好了。
【唉,同样给楼家打工,楼氏集团的能拿到丰厚薪水,楼长岭手底下的人可就不一定喽。】
【楼长岭创业半生,归来还在创业,基本上投啥亏啥,还天天维持他贵公子的人设,手头紧对底下的人自然大方不起来。】
【我猜这两位今天是义务加班,没有加班费的那种。】
是这样的吗?陆令柏感觉更爽了,差点笑出声来。
那名财务:“……”
没把陆家人气到,倒是自己先要被气心梗了!
——
都不用陆令柏刻意宣传,只需要不禁止别人讨论,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别墅区。
毕竟是本市最贵的别墅区之一,大家都很震惊,居然有人这么奇葩。
巧立名目虚报账目吃回扣,两年贪了将近50万,这都完全可以送去坐牢了。
陆家念旧情没有报警,只是让把钱还回来,一般人恨不得悄悄把钱还了当做无事发生。
偏偏这人大张旗鼓还钱,还用这么恶心人的方式,一副要打脸东家的架势,是根本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啊。
很快大家都扒出了叶嫂的全名,各家都留了个心眼,以后一定要避雷这个叶凤铃。
本来人品就不好,犯了错被抓包还如此理直气壮,可见人品不是一般的差。
这种人别说雇佣了,就算是路上碰到也要躲得远远的。
——
“怎么样,楼总,陆思简是不是气死了?”一见到楼长岭,叶嫂就迫不及待地问。
楼长岭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雪茄。”
叶嫂殷勤地把剪好的雪茄递过去,替他点燃。
楼长岭抽着雪茄,笑着说:“这还用说?陆家这么嚣张,欺负一个下人至此,传出去名声都烂了。”
其实他最开始对于楼宵塞一个佣人到他这里是很不满的。
不过听说这个佣人是陆思简想开除的,顿时改变了主意。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他的朋友!
再说了,楼宵说他负责开工资,等于自己白得一个免费劳动力!
更何况叶嫂长得还不错,跟那些名媛贵妇一点也不一样,体贴又柔顺,还特别会伺候人。
要不是年纪不合适,他差点怀疑这是楼宵养的情妇。
本来楼宵转了钱给他,是想让他帮忙处理退还赃款的事。
但楼长岭觉得直接转账太窝囊,正好叶嫂也想直接上门砸钱出口恶气,两人一拍即合,才有了大张旗鼓还钱那一出。
“你放心吧,我已经放出风声,让大家都知道你在陆家受尽委屈。”论玩舆论谁又玩的过他?
叶嫂眼神闪了闪:“谢谢楼总,您人真好!”
她猜陆思简知道她的靠山是楼宵,才特意用这一招告诉陆思简,楼宵有多重视自己。
陆思简只怕现在已经快要气疯掉了,未婚夫向着一个下人也不向着她。
楼长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见是楼宵来电,忙接通了。
笑着开口:“阿宵,你交代的事情叔叔已经办妥了……”
“叔叔,您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吗?”楼宵直接打断了他,“现在整个豪门圈子都在吃瓜看我们笑话!”
楼长岭都懵了,“这不可能!”
难道大家不是在看陆家笑话?被一个佣人如此打脸。
楼宵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有什么不可能,叶嫂确实做得不对,哪怕是为了替女儿凑手术费,也不应该这么做。”
他刚开始也以为是陆家压迫叶嫂,可一再追问之下,叶嫂才坦白确实贪了陆家的钱。
叶嫂是觉得抵赖不掉,与其让楼宵去找陆家了解情况,不如自己坦白,好歹能把主动权掌握在手里!
她哭得梨花带雨,说女儿要做手术,说父母pua她天天问她要钱,她才一时糊涂做错事。
说她只是想跟陆思简好好道个别,谁知道也不行,被推搡摔倒弄坏了行李箱,还连累二少脚踝又骨折了。
叶嫂深谙说话的艺术,一半真一半假,一半让你自己顺着思路往下猜。
她没有指认陆思简伤她,于是有意隐瞒就成了忍辱负重。
楼宵当时心就凉了,陆家没人会对叶嫂动手,除了……陆思简。
陆思简不仅会动手打人,她还数次在心里想着弄断陆令柏的腿。
现在逼着叶嫂一个月内把钱还回去,否则要报警……想到现在还关在警局的张玺,这真的是她干得出来的事。
楼宵没办法不管,究其原因叶嫂也只是个可怜人,身不由己。
但无论如何叶嫂确实做错了,悄悄弥补就好,大家好聚好散,彼此留点情面。
现在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叶嫂的名声算是臭了。
“还有,他们都在嘲笑叶嫂的新东家是个蠢货。”楼宵自嘲一笑。
蠢事是楼长岭干出来的,不是陆家宣扬出去的,他甚至不能指摘陆家不念旧情,做事太绝。
“最近让叶嫂尽量不要出门吧。”楼宵叮嘱完挂了电话。
叶嫂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她柔弱无助地看向楼长岭,“楼总……”
楼长岭阴沉着脸,忽然抄起茶几上的花瓶,重重砸了出去。
“哗啦”一声巨响,碎片飞溅开来。
叶嫂吓得完全不敢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