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瑶和二人聊了会家常,不一会儿,丫鬟们便端着珍鲜居里的各色美食上了桌。苏云绮极度热情地拉着苏云瑶入座,并向云瑶介绍起来:“姐姐,你可知道,这些可都是咱们京城最大最有名的酒楼——‘珍鲜居’里的菜式,姐姐平时不怎么出门,一定还没有去品尝过吧,那里的每一道菜都像是艺术品,不仅色香味俱全,而且你看,就连这摆放的样式也是有讲究的。”说完,她夹起了一道菜放进云瑶的碗中,“这可是是他们家的招牌菜——‘翠竹报春’。这道菜以新鲜的竹笋为主料,搭配着细腻的虾仁和清新的豌豆苗,色泽翠绿欲滴,口感清甜爽脆。来,姐姐赶紧尝一口。
苏云瑶面对苏云绮如此热情的态度,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她明知道反常必有妖,这菜里,一定有问题!苏云瑶还未给她回应,只见苏云绮又拿起碗为苏云瑶添了一碗汤,接着说:“姐姐,这道汤选用了上好的人参,与鸡肉的鲜美完美融合。这鸡肉质紧实,汤汁更更是鲜美浓郁。”
苏云绮的这波操作,把吴清莲也看得一愣一愣的,吴清莲对苏云瑶恨得牙痒痒,原来他们家里,全都宠着这个女人,那今后她嫁进这个家里,不也得看这个女人的脸色?
苏云瑶看到了吴清莲的表情,急忙说道:“妹妹,你怎能如此怠慢了清莲姐姐,来者是客,理应照顾着清莲姐姐。不然清莲姐姐对你可有意见了。”
吴清莲急忙尴尬地说道:“怎会,今后咱们都是姐妹,不必拘礼,我自己来就行。”说完,便自己坐下,拿起了碗筷吃了起来。吃完一口后,吴清莲蹙起了眉,将菜吐了出来:“云绮,你确定是‘珍鲜居’的菜式?怎么今日这味道不对?”然后吴清莲又用筷子夹起菜在鼻尖闻了闻,“这味道也不对,你们这下人是不是买错了。”
苏云绮的满脸的笑意突然僵住,她那双原本闪烁着热情光芒的眼睛此刻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听到吴清莲的质疑,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但碍于吴清莲的身份,她只能强压下这股怒气,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却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缓缓说道:“清莲姐姐,这确实是珍鲜居的菜式无疑,或许是因为今日厨师的手艺稍有不同,才让您有了这样的感觉。毕竟,即便是同一家酒楼,不同时间、不同厨师做出来的味道也会有所差异,这是常有的事。”
苏云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不能让吴清莲的几句话就破坏了精心准备的这场“宴会”,更不能让姐姐苏云瑶看出任何异样。于是,她再次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精致的菜肴,轻轻放入吴清莲的碗中,声音柔和:“清莲姐姐,不妨再尝尝这道菜,或许是你方才的感觉有误。”
吴清莲不疑有他,又尝了一次,可她始终觉得这味不对,总感觉怪怪的,有种苦味,像药一样的苦味,对就是药的那种味道。吴清莲摇摇头:“不对,这味确实不对,云绮,你应该去找掌柜的,他们这么大一家酒楼,不能因为不在店里吃,就做得如此敷衍吧!”
苏云瑶一听,这正合她意,于是也做出气愤的模样,站起身来,拉着苏云绮说道:“对啊,既然清莲姐姐这样说了,那就一定是他酒楼的问题,妹妹你别怕,姐姐陪你一起去找掌柜的评理。”言罢,便不由分说地拉着苏云绮往外走,还吩咐着丫鬟们将菜收进食盒里,带着一起走。
苏云绮脸色骤变,眼看着事情朝另一个方向发展,那怎么行?于是不停地用手扒拉苏云瑶,心虚地说:“姐姐,你放手,你先放手。你还得喝药呢,就不劳烦姐姐了,妹妹自己去,自己去就可以了。”
可是苏云瑶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又伸出另一只手,拉着吴清莲一起往外走,边走边说:“妹妹,这可不行,我知道你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没关系,我和清莲姐姐会为你讨回公道的。”然后给香菱使了个眼色,香菱会意,也来帮着云瑶推着苏云绮走。
苏云绮的丫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苏云瑶冷声命令道:“你们几个还不赶快拿上食盒跟着走,好给你家小姐讨回公道。”
苏云瑶将苏云绮又拉又拽得拖到了珍鲜居门口,气势汹汹地带着一行人闯了进来,直奔向刘掌柜而去。看见刘掌柜,苏云瑶向他眨了眨眼,刘掌柜虽然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也明白,苏云瑶是有事情需要他帮忙。
刘掌柜客气地出来迎接,礼貌地问道:“不知几位小姐是要吃饭呢?还是有何吩咐?”
苏云瑶将食盒往桌上一放,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是我家妹妹在你们这里购买的几样菜式,清莲姐姐,告诉他们有什么问题。”吴清莲听到苏云瑶提起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她在路上的时候就后悔了跟着来。但是后悔也没用,来都来了,只得说出来:“掌柜的,这菜的味道不对。”说完,旁边立马围过来一群看戏的人。
刘掌柜一听,就明白怎么一回事。遂打开食盒,这确实是他家的菜,又拿筷子夹起了一块尝了尝,味道确实不对,但是不应该是他家厨子的问题,看苏云瑶的表情,应该是后加了料进去的。于是,又夹一块仔细品尝,似乎是一股淡淡的药味。刘掌柜点点头,心下了然。
苏云瑶看见刘掌柜点头,便问:“掌柜,这确实是你家的菜吧?是不是尝出问题来了?”
刘掌柜承认是他家的菜,也不否认这菜有问题。众人一听,立马觉得自己的菜也不香了,可是刘掌柜又接着说:“这菜的味道确实有问题,只不过,不是我家厨子的问题。我在这菜里尝出了药味,我不能确定是什么药,但是可以让临街的单大夫来看看就知道了。”
苏云绮的心一直“扑通、扑通”跳不停,一路上都在不断地思考解决的办法。眼看事情越闹越大,只能将锅甩给刘掌柜,绝不能让事情再继续扩大。于是委屈巴巴朝刘掌柜说道:“掌柜的,你这完全是推脱责任,就算是大夫来了,说有放药在菜里,那怎能不保证是你家厨子放进去的呢?”
食客们也担心自己的菜食有问题,纷纷附和:“对啊,掌柜的,你如何保证不是你们店放的药呢?”
刘掌柜义正言辞地说:“这绝无可能,别说我这酒楼在这京城开了几十载,从未出过差错,就算是味道有异,也绝不会下药。再说我们珍鲜居与小姐并不熟识,也没有过节,绝无可能会在菜里下药。这位小姐切莫胡乱攀咬。如果小姐对此有异,我可以报官,让官府查明真相,还我清白。”
苏云绮一听,脸上迅速涨红了起来,低下头,手上搅动着手绢,不知如何是好。大脑飞速地转动,想着要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