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故:“大家不要拿手机拍照,这是遇白哥私人时间,不能传到网上去。”
包厢里其他的人都还没回过神,便人云亦云地点头应着。
韩遇白往前走,走到安然身旁便停了下来,他看向韩青青的方向,扫了一眼那边飞行棋的桌面。随后才低下头看着安然,“你下棋输了?”
韩青青:“对啊,安安要输了。”韩青青就将安然拉到自己身后,“韩先生作为安安的老板,帮忙下一局。”
随后韩青青在安然耳畔很快地带了一句,“我太背了,这局的锅让韩遇白背,安安你不要拆穿我。”
安然:“…………”
韩遇白每一个目光都落在安然身上,他看了她一会儿,而后抬脚往棋牌桌方向走。
周围的人立马往两边排开,给他让了条路。男人走了过去,在韩青青示意的那方旗子前坐下来。
随后,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一会儿,这才渐渐平缓下来,最后接受巨星来访的事实,一个接着一个慢慢坐了下来。
“该谁摇骰子了?”韩遇白看了眼棋局,随后抬眸问。
短发女孩错愕良久,立马将视线从他脸上收回来,伸手拿起桌上的骰子,“该、该我了。”
她摇了骰子,六点,刚好一架飞机进了终点。
“遇、遇白哥,你真的要和我们玩游戏吗?”军绿色上衣的男人磕绊了一下,问道。“咱们三个差不多要赢了,您那边四架飞机有三架还在起点,唯一一架出了起点的,还在半路上……”
听着他说的话,韩遇白也仔细看了看。而后抬起头,笑了笑,“我最近运气还不错,有可能会翻盘。”
韩遇白说着,偏过头看向韩青青身后的安然,“我应该赢还是应该输?”
一句话,点燃了全场。
有几个女生已经招架不住,相互凑在一起,捂着嘴巴,激动又害羞。
莫西故拿了个椅子坐在韩遇白身旁一步外,蹙了蹙眉:“遇白哥,玩游戏这种小事你还跟助理商量吗?”
韩遇白在扔骰子,连扔了三个六,一步棋,一架飞机就进了终点。
他说:“艺人与经纪人的关系,与助理的关系都是很微妙的。”
韩遇白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偏头扫了安然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安然的错觉,她总觉得韩遇白话里有话,在指代着什么。
旋即男人又接着说,“你们也应该看到过许多消息,很多艺人在荧幕前光鲜亮丽,实则背后被经纪人使唤。我这边经纪人倒还好,就是助理比较严格,简而言之说起来就是凶。”
下一瞬,包厢里的人不约而同看向安然。“……”
莫西故睁了睁眼睛,“安然还敢指使你吗遇白哥?她不就是个年纪轻轻的大学生,在京城没权没势的……”
韩遇白抬头,冲莫西故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内情,她是皇庭娱乐的老板,自然有这个能力管我。我只是皇庭娱乐旗下的一个艺人,哪能不听话?”
“哇!!!”包厢里瞬间起了哄闹。
唐糖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安然。
被所有人注视的安然:“…………”
知道所有实情的韩青青:“…………”
安然无奈地低头看了一下韩遇白,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服,“这里人多,你不适合在这里。万一有消息出去,造成堵塞,对你影响不好。”
“我帮你把这一局赢了就走。”韩遇白说。
安然翻了个白眼。
她是真不知道韩遇白会来云端之上,也不知道莫西故是韩遇白的脑残粉,更不知道莫西故会遇到韩遇白。
他这一通胡编乱造,包厢里好歹也有三十来个人,万一传出去,安然要炸裂。
明天的娱乐头条就是——#惊!昔日韩遇白小助理竟然是皇庭娱乐老板#
见安然不说话,韩遇白便抬头看了她一眼。女人脸上不悦的神情,映入他的眼眸中。
韩遇白叹了口气:“输给你了。”
男人将骰子给了身旁的人,便看着其他三个人扔了几轮,相继进了终点。
数分钟后,这一局以韩遇白失败告终。
“哇哦!!”包厢里有人吹起了口哨,“输了的跳舞,遇白哥索性替安然受了惩罚。”
一个人开腔,包厢里其余的人旋即跟着一起起哄,包厢里的吹鼓声越来越大。
安然以防万一,还是弯腰拉了韩遇白一下,“你先出去。”随后她又跟众人说,“前段时间拍戏,他的腰伤了还没有好,暂时不能跳舞。包厢里人多,万一消息传开了对艺人不好,大家……”
“老板就是老板,说起话来都不一样。好像遇白哥是她家里人似的,说不让跳就不让跳。”
“我以前就觉得安然不一样,每次遇白哥出席慈善晚会或是颁奖典礼,只要有女伴,就是安然跟着。一个助理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权利,原来是皇庭娱乐的老板。”
“你们说安然的后台有多大?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不觉得啊。”
“能在上大一的时候就直接进入皇庭娱乐做金牌助理,没有点后台可能吗?你们别说,安然确实还蛮凶的,平时也不跟别人说话。”
“韩遇白在她手下,从荧幕前下来后,日子是不是过得很惨?你们说安然会不会哪天瞧上韩遇白,然后把他给潜……”
“……”
这些话越说越离谱。
安然听着,脑袋有点疼。
若真爆出#安然皇庭娱乐老板#这个话题,她一定会被比现在凶猛千百倍的言论吞没,简称——网暴。
韩遇白的粉丝有多疯狂,她不是没经历过。
安然没发声,而是走去了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安静地站着,示意她不干涉这件事。
反观韩遇白,倒是比她从容淡定。
男人站起身,如在荧幕前那样,先是笑着朝观众扬了一下唇角,随后便起身。
韩遇白径直走到安然面前,将外套脱下来给了她。“你说我应该跳什么?”
“我怎么知道?”安然错愕了一下。
“你那棋局摆明就是输的,还让我替你过去下。这不是明显的,想让我输?”他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将解开的领带也一并放进她怀里,“安然,你不是想让我输棋局。”
她是想让他输给她。
不过他今晚这趟毫无原则性过来,就已经输了。
很久很久以后韩遇白才知道,这不是他输给安然的第一步,只是他输给她的其中一个过程。早在许久以前,他就输了。
爱上,就是无理由输了。
安然对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你自己选择歌曲。”
“……”
韩遇白点了一首“IWannaLoveYou”。
韩遇白跳舞的时候又是另一个模样,用他粉丝的话来说——遇白站着不动是人间理想,动起来的时候是地狱恶魔。
这男人跳起舞的时候,身体律动,身材若隐若现,仿佛潜意识里在勾引人。抬眸时还会在不经意间勾唇,撞上他的视线,便有一种刹那间短暂死亡的刺激感。
“IWannaLoveYou,youalreadyknow.”
我想爱你,你已经知道了。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安然的四周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四下都安静了下来,视线范围内只能看见那个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男人。
他好像天生自带光芒,群星之首。
这首歌他唱过,这舞蹈他也跳过多次。安然记得,这首曲子是三年前江淮给韩遇白挑选的,让他在自己的生日现场会上跳给粉丝看。
那时候她陪着他在舞蹈室练舞,在录音棚录歌。
他学东西很快,只不过一周的时间,这首歌被他唱出了与众不同的深情,跳出了勾人的舞步。
因为这首歌副歌部分差不多都是“IWannaLoveYou”,他每次练歌,便对着她唱。在录音棚正式录歌的时候,他也隔着那扇隔音玻璃窗,看着窗外的她。
IWannaLoveYou,我想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