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马车,裴玄就抱着君歌往前走。
可怜的小郡王啊!
您知道太子殿下无情地把您扔给老奴了吗?
苏卿低头,看着怀里那个睡得昏天地暗的小胖墩,再望向前天正抱着美人儿大步流星离开的太子。
那背影带着满满的春风得意。
殿下,您不是不近女色吗?!
您怀里那个,是什么东西?
您还记得您有个儿子吗?
裴玄抱着他的娇人儿,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沿途的下人们,一个个低着头,生怕多看一眼,就会长针眼。
殿下竟然抱了一个女子?!
君歌似乎不太满意被抱的姿势,扭来扭去,小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蹭来蹭去,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不好吃……”
裴玄:“……”
什么东西不好吃?
终于到了寝宫,裴玄轻轻一抛。
“啪……”那声音,就像是小猪进圈摔倒一样响亮。
如果是普通的小猪,肯定会痛得叫唤。
但君歌却不一样,她在软绵绵的棉被上拱了拱,翻了个身,留给裴玄一个背影。
裴玄听着微弱的呼吸声,缓缓坐在床榻边上,漆黑的丹凤眼紧紧盯着她的手腕。
思绪纷扰间,床上的君歌翻了个身,正面对着裴玄。
他记得四年前,这手腕上明明有一个印记。
但现在,那印记却没了了。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也相信初儿不会无缘无故叫人“母妃”。
四年前,与他在西北温情的女子定是眼前的君歌无疑了。
为何她会在生下他们的孩子后,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有,为什么当初要隐瞒她的真实身份?
裴玄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很想将人摇醒,但是他舍不得。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君歌的红唇上。
那唇瓣微微一开一合,仿佛在邀请他去探索那些未解之谜。
此刻,他身上的热浪滚滚,似是被火烧一般。
该死!
这不正常的热让他瞬间明白了。
他!中!药!了!
裴玄咬牙用内力压下这股热浪,却被反噬得更热!
如狼的眼睛将君歌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
如果不确定她是不是的话,他还有其他方式证明。
他记得她动情之时,香汗淋漓,身上的香气会愈发浓烈。
如今,她的身上依旧是淡淡的熟悉的香味,只是还需验证是否一样了……
裴玄深深看了眼床榻上的人,起身亲自关上殿门,吩咐其他人退出院子。
而此时觉得太子是正人君子的甘草像无头苍蝇般寻找自家主子。
询问下人,下人当她是洪水猛兽般慌乱逃离。
太子殿下这是把主子带去哪醒酒了?
裴玄的步履缓慢,他的目光锁定在床榻上的娇人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一副精心雕刻的面具,隐藏着他所有的情绪。
随着他一步步接近床榻,他的影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逐渐拉长,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慢慢伸向床上的君歌。
在昏黄的烛光下,裴玄轻轻地点燃了香炉边的香,一缕雪松香的香气袅袅升起,那香气如同细水长流,渐渐弥漫开来。
他慢慢地抬起那双黑暗之手,解开腰带,衣袍随之滑落,直至床榻边,他仅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如同初雪般纯净。
“是你吗?”
裴玄缓缓低下头,将脸颊深埋于她的颈侧,呼吸间尽是她的气息。
今夜,当她抱着初儿之时,他心中便已萌生了这样的念头。
这里,只能是他的领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他的唇瓣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肌肤上。
“疼……”君歌在睡梦中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裴玄轻柔地用舌尖舔舐着那轻微的伤口,那一阵阵的刺痛感唤醒了君歌,她的眼睛在朦胧中缓缓睁开,迷茫地望向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她的拳头无力地挥舞,却被他轻易地制止,反剪在头顶。
“你中药了!”
君歌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她的眼神湿润,仿佛在问:“我是谁?我在哪里?”
此时,她的额头上汗水缓缓滑落,醉酒后的她显得更加迷离。
“快给我解药!”
热!太热了!
裴玄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香炉,那里香烟缭绕,他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好,这就给你解药。”
床榻之上,轻纱如梦,遮掩了这一方私密的空间,女子的声音在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一刻钟后,纱幔之中传来一声从喉咙深处溢出的低笑,伴随着细微的喘息。
“抓到你了。”
“孤该怎么惩罚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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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地沉浮,有人欢喜,便自有人不欢喜。
“啪!”
“噼啪!”
“当!”
在姜瑶的寝宫中,破碎的玻璃碎片四散一地,如同她此刻的心情——支离破碎。
侍女们跪伏于地,身体因恐惧而颤抖,无人敢抬头直视那愤怒的目光。
“娘娘,请息怒啊!”
“息怒?”姜瑶的声音尖锐而绝望,“本宫如何能息怒?本宫精心策划的一切,竟成了她人的嫁衣!”
“本宫不服!本宫绝不甘心!”
“你有何不服的?”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那是靴子踏在石板上的声响。
姜瑶的目光猛地转向门口,当看到来人时,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
周围的侍女们更是将身体压得更低,仿佛要融入地面一般。
裴玄缓步走入殿内,他的脚步声在姜瑶耳中,宛如来自地狱的厉鬼,带着索命的阴冷。
他的目光冷冽地扫过坐在地板上,面色苍白的姜瑶,然后冷声吩咐道:
“即日起,太子妃禁足,府内管理权交由晏侧妃与佟侧妃接管。”
姜瑶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变得狂乱,她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愤怒:
“太子殿下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裴玄转过身,目光投向殿外,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
“孤有何愧疚?我从未逼迫过任何人。”
“哈哈哈哈哈哈……”
“那贱人……”
裴玄猛地转过身,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如寒冰般锐利,直刺姜瑶那濒临崩溃的疯狂。
“昨晚那个贱人呢?殿下与她缠绵时是否……”
裴玄的眼神掠过一丝狠戾,他大步流星,毫不犹豫地扼住了她的喉咙,“你有何资格非议她!”
姜瑶突然被扼住,脸色瞬间苍白。
此刻,裴玄的脸上写满了阴沉与杀机,“你最好铭记,她非你所能轻蔑。若你再敢对她不敬,孤将让你尝尝何为真正的绝望。”
姜瑶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恐,但很快被愤怒与不屈所取代。
她挣扎着,企图摆脱裴玄的钳制,但裴玄的力量惊人,她无法撼动分毫。
裴玄甩开手,眼睛不愿看她一眼。
“殿下,你竟为一个贱人如此待我?!”
姜瑶的声音带着哭腔与咳嗽,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裴玄冷哼一声,眼中的冷意更甚:“你,不配与她相提并论。”
言罢,裴玄终于转身离开,姜瑶颓然跌坐于地,急促地喘息着。
她的眼中充斥着恨意,但同样混杂着一丝悔恨,她不解,为何裴玄对她如此冷漠!
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啊啊啊啊!”
宫殿内,传来姜瑶愤怒的嘶吼声,但裴玄却仿佛未曾听闻,他的步伐迅速,没有丝毫的迟疑。
苏卿紧随其后,他的步伐也加快,目光却不禁投向了前方脚步匆匆的殿下。
又扫过了太子妃的宫殿,心中不禁暗自思忖:
太子妃难道真的糊涂了?
这太子府的主人明明是殿下,她怎敢如此大胆,竟敢对殿下那种药物!
这简直是胆大包天!
不过……
苏卿在努力跟上裴玄的步伐时,心中却不禁泛起了一丝疑惑。
这……殿下怕是对那位上心了!
想到昨晚从寝宫里传出的动静。
苏卿老脸一红。
这殿下莫不是……
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