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当真狡猾,连本王都骗过去了。”
沈凝珠扭过头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让开,不然我喊人了。”
对方冷冷一笑,根本不接她的话。
“本王还以为,你是真的不喜欢江玄晏,决心想要逃离呢!
原来,不过是逗本王玩。
沈凝珠,本王实在想不通,你这么做,所图到底为何?嗯?”
还能所图为何?
若他没将她掳回来,那她这会儿,已经过上了自由自在的日子,自然无所图。
但他偏要犯贱。
那她——也只能发癫了。
从今往后,有他和江玄晏的地方,就有她沈凝珠来当个显眼包,搅屎棍,没事出来搅一搅,搅到他俩不得安宁为止。
社死,也是死。
而她沈凝珠有什么错呢?
她只是个爱惨了江玄晏的恋爱脑,无论如何,罪不至死吧?
“辰王殿下好生奇怪,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沈凝珠双手抱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今日的天气不太好。
一会儿阳光明媚,一会儿又乌云笼罩,此时,一朵乌云正好遮住了半个太阳,天幕慢慢暗了下来。
一阵风吹来,身侧的合欢花枝丫乱摆,引来香风阵阵,闻的人一阵头昏。
沈凝珠皱了皱秀气的眉毛,不想待在这里,可对方不打算放人。
江言澈眼神骤冷。
薄靴缓缓移到沈凝珠面前,猛地,一把捏住她精致的下巴,一字一顿道,
“沈凝珠,你不会以为换件衣裙,就能从本王手里逃脱了吧?本王不是草包,江玄晏也不是好糊弄的。”
复又将目光移向边上的柳知意。突然,甩开沈凝珠,捏着自己的下巴笑了。
开始饶有兴致的打量柳知意。
“原来,刚刚跟在宋指挥使身侧的人——是你。之前光注意你主子了,竟没发现,你也是个极其难得的美人。
现在细细看来,你这容貌,倒是不输你的主子。
说,你到底用了何种手段,竟能让堂堂指挥使大人同意带你来此?”
外界盛传,宋寒川是个阉人,为人十分变态,且极其厌恶女子,从不让女子近身。
今日,突然破天荒的帮这丫鬟,总不会是心悦她吧?
柳知意淡淡的抬了抬眼皮子。
“无可奉告。”
“你……”
江言澈俊脸瞬间变得无比阴沉,
“区区一个丫鬟,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这么跟本王说话?元一,去,给本王摘了她的脑袋。”
闺蜜二人对视了一眼。
在元一快靠近时,柳知意瞅准机会,快速将一包药粉撒向对方面门。
然后,两人同时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
“救命啊,辰王要杀人了。”
江言澈:???
“快给本王堵住两人的嘴。”
元一前面才被柳知意算计了一回,这次自然不会毫无防备。
所以见她动作,就赶紧运起轻功躲开。同时用衣袖掩住口鼻。
只是这么一耽搁,两人已经跑远了。
再打算去追时,走廊一边快步迈来一高大颀长的身影。
“孤看谁敢。”
江玄晏冷着脸,快速来到沈凝珠面前。
睇了一眼狼狈的沈凝珠主仆,才将目光缓缓移向江言澈,眼底含着浓浓的杀气。
“呵,孤的好二弟,你不去吃酒看表演,却躲在这偏僻之地,追着孤的女人。
可否解释一下,你打算堵谁的嘴,又想对孤的女人做什么?”
江言澈丝毫不慌。
“皇兄为何不问问,你的女人是如何来到这宴会上的。”
毕竟,作为东宫的侍妾,未经太子殿下的允许,是不能踏出东宫大门的。
只是沈凝珠素来能打能闹,性子执拗,想做的事用多少法子都要做到。
所以见她出现,江玄晏一时也没多想。
这会儿听江言澈问起,心里的疑惑再次涌了上来。
沈凝珠见他沉思,心里开始紧张,手心浸出了一层冷汗。
突发急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沈凝珠vs江玄宴 配套 江玄晏一愣,诧异的回头看她,嘴角忍不住抽搐。
他没说罚她,她这是想作什么妖?
“闭嘴。”
哭的这么丑,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沈凝珠一听,不仅没停下,反而哭的更加惊天动地,看向江玄晏的眼神,顿时变得无比幽怨。
就跟在看一个渣男一般。
江玄晏额角青筋突突突直跳。
这个死女人,竟敢这么看他,眼珠子不想要了?她知不知道,上一个这般看他之人,现在坟头草都已经一人高了。
正要发火,就见沈凝珠抢先一步,一头撞进他的胸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粉拳捶打他的胸口。
“呜呜呜,你这个负心汉,你知不知道,人家今天差点没命了,呜呜呜,你不替人家做主也就罢了,你……你还凶我。”
江玄晏被捶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低低咳嗽了两下,心里暗骂,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不过看她哭成那样,剑眉下意识蹙起,到底软了语气。
只是说出来的话,还是不太中听。
“别哭了,这件事回去再说,放心,孤不罚你就是。”
她只是闹闹脾气。
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他的。虽然没她嘴上说的那么心悦他,但到底还是心悦的。
罢了。
人非圣贤,她有点自我,本也是人之常情,是他太过苛刻了。
“来人,带她们主仆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带回来。”
立马就有暗卫出现。
沈凝珠愣了愣。
今日的江玄晏怪怪的,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偷偷看向柳知意,见她也茫然的摇了摇头。
沈凝珠有些凌乱,一时不知该怎么演下去了,只好先去换衣服。
片刻后,再次回到原地。
江言澈缓缓摇着珍贵的象牙制成的折扇,踱步上前,满脸感叹道,
“啧啧啧,没想到,本王的皇兄还是个情种呢,你可知……”
“晏哥哥,是他……”
沈凝珠急忙打断话头,食指指向江言澈,满脸愤恨。
一句话说的毫无厘头。
“晏哥哥,你不知道,今早,妾在房中睡的正香呢,就听有人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妾当场吓得魂飞魄散。”
“结果你猜怎么着?”
江玄晏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深邃的凤眸已经笼罩上一层浓黑的煞气了。
“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