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须遥踏风而来,但等待他的却是招风对刘之言的百般凌辱和虐待。
“滚开!”霍须遥怒火中烧,这里没有目击者,他浑身燃起赤色火焰,皮肤生出青色鳞片,全身的肌肉在那一瞬间蹭蹭暴涨,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生长声,最终生出原来两倍长的指甲。
招风那对耳朵隔老远就听见有人以极快的速度往这里赶,他猜想此人正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哥哥,所以才没直接杀死刘之言。
他嬉笑着回过头,再次舔舐自己的嘴角,那分明是刘之言的鲜血:“我的好哥哥,你好像生气——”
他话还未尽,就被愤怒冲上来的霍须遥一顿拳打脚踢,而且他完全低估了霍须遥,每一记拳头的力量都让他骨骼变形骨头碎裂,咔嚓的声音弥漫在荒地,霍须遥的怒火直冲天际。
四代与三代不同的是,他们的攻击附带元素效果,比如火焰的灼烧或者寒冰的控制效果等。
并且四代在瞬间爆发的力量上要远超三代,霍须遥打在招风身上的每一拳都足以让他一脚踏入黄泉。
他此时一句话都不想说,招风在他手里就像一个发泄的玩偶,被霍须遥扯掉舌头后扳折上下颚,将他体内的骨头寸寸压断,最后拎着他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工地上一个沙土堆里斜插的一根钢筋。
招风自始至终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他的脑袋被钢筋穿透,两颗巨大的眼珠子因为重击突出来,此时他的那张脸根本不像一张人脸。
也不是一只类儒的脸。
霍须遥扯出他脑袋里逃窜的白丝,那里面包裹着三代成熟的离躯。
他发出一声怒吼,手臂上蔓延出血色的火焰,就像一条条带着荆棘的玫瑰藤蔓,刹那间就将硬质化的离躯捏爆烧成灰烬。
“霍须遥...”刘之言气若游丝躺在地上,霍须遥转过身,身上的怒气消了大半,快步走到刘之言身边,将他抱进怀里。
“你怎么样?!”他一脸焦急地查看刘之言的伤势,眼泪快要夺眶而出,自己的果实居然被弄成这副不堪入目的样子!
刘之言虚弱地笑了笑,好似刚才的折磨并没有发生。他只是不想看到情绪崩溃的霍须遥为他担心,这件事的发生终归是他没有本事:“我没事,还死不了......”
话音未落,他便昏了过去。
霍须遥心中一紧,赶紧抱起刘之言,向着奥体中心的方向奔去,那里有天玑区唯一一家还营业的医院。
一路上,他的心情无比沉重。
他不知道和刘之言一起加入特攻部的选择是否正确,但他确确实实没有其他退路。
他在人类世界就是一个人人喊打的异类,特攻部是他为自己找的一把伞,而刘之言正是为他撑伞的人。
当初用刘之言的身份做掩护也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虽然后来刘之言知道此事后并没有怪罪他,但他于心有愧,特攻部要面对凶恶的类儒,这等于是把刘之言直接推向火海。
原本霍须遥对刘之言的情感就只是一只类儒对自己果实的渴求和利用,但经历了山洞之事,他发觉刘之言对他的意义不局限于此,冥冥之中生出的一股情愫让两人之间暧昧丛生。
刘之言在醒来之前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在享受一次从粘腻湿热到温润狂热的吻,梦中的他居然也是深度投入的状态,可他明明没有对翁璇表白过!
不对,如果是和翁璇,那他怎么说都应该是主动的一方。
可梦中的他却是被一股更加强大又兴奋的力量困住身体,说得好听点他是享受的那一方,说得不好听,他就是被迫的从愿者。
而且梦中的他居然向对方妥协了,还隐隐有索求的意味,难不成只是贪图那个温热的吻?!!
想到这里刘之言的脸颊不禁热得透出红来,他现在整个脑袋就像煮沸的水壶,滚烫、积压,还不停冒着蒸汽,差点就要发出尖锐的爆鸣。
再继续遥想下去,刘之言感觉自己的脸快烧起来了!他晃晃头,努力把这些旖旎的画面赶出脑海。
这时,病房的门好巧不巧被轻轻推开,那个端着午餐、穿着一身休闲服的男人正是霍须遥。
看到刘之言微红的脸,霍须遥以为他可能是身体对病房的气温产生了不耐受,便坐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舒服吗?”
刘之言有些慌乱地摇摇头,心里却是小鹿乱撞:“没,没事......”
在霍须遥眼里,此时的刘之言就像一只刚丢了妈妈的小羊羔,他的眼睛水灵灵的,唇色也是勾人的粉嫩。
霍须遥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有多问。毕竟刘之言此前对他也做过躲闪的动作,可能有时候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暧昧也不好。
“饿了吗?我给你领了饭。”霍须遥作势要去端餐盘,却被慌乱的刘之言打断动作:“不,不用了,我没胃口。”
刘之言无法向自己解释为什么身体会突然出现这种怪异的状况,但本能告诉他为了避免这种状态的持续,还是不要与引发这种状态的“罪魁祸首”太过亲近。
见刘之言身体可以运用自如,脑袋也很清醒,霍须遥暗暗笑着坐到床边,拿起一个苹果,开始自顾自削起来。
刘之言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想起了在山洞中的经历,那时候,他们彼此依靠,共同面对危险...霍须遥哪怕牺牲自己用来进化的甲壳,也要护住他刘之言的性命。
后来他们一起加入特攻部,经历了长达一个月的非人训练相互扶持,又在应对类儒的特殊行动中出生入死,彼此之间的羁绊已经很难再用友情去形容。
或许,自己对霍须遥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但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这究竟是怎样的一股情愫。
“医生知道你是觉醒者后为你注射了一种特殊的修复药剂,看上去这种药剂简直就是奇迹呢。”霍须遥把削好的苹果塞到刘之言手中,而后者还在为了使自己快速分心一直无声看着窗外枯燥乏味的风景。
刘之言这才注意到似乎身上的疼痛消了很多,他睡了有七八个小时,这期间医生给他换了三次药。
他扩开病号服的领口往里看,果然身上的伤都奇迹般地消失不见,只有腹部还包着白净的纱布,那纱布一直围绕他的整个腰身,是那个贯穿伤无疑了。
霍须遥见他脸上爬满狐疑,遂笑着解释道:“除了那个贯穿伤让医生们犯起头痛,其他的伤得益于神奇的药剂,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趁机把屁股从凳子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转到床上,在刘之言耳朵轻轻耳语:“我用红丝修复了你的伤口,那里现在已经生出了血肉,原来你的身体也会对我做出回应,好像你注定就会是我的果实……”
这一番意义不明的话瞬间就激活了刘之言滚烫的耳朵,他像是触电般往旁边挪了挪,他哪里知道此时自己的脖子已经红透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