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清了清嗓子,尖声喊道:“苏元武接旨!”
苏元武立刻跪倒在地,高声呼道:“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吏部侍郎苏元武,忠君爱国,勤政为民,发现世家地主隐瞒田产,逃避赋税之恶行,实乃国之栋梁……”
苏元武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爽:看吧,皇上还是英明神武的,知道我的功劳!陈宁啊陈宁,这次你输定了!
他得意地朝陈宁看去,却发现陈宁正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太监继续念道:“……着吏部侍郎苏元武。”
“限期三天内,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解决世家地主隐瞒田产、逃避赋税之问题。”
“若逾期未能完成,严惩不贷!”
苏元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呆立当场。
“什么?让我……让我拿出方案?”苏元武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监尖声尖气地重复了一遍:“正是!”
“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着吏部侍郎苏元武,限期三天内,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
苏元武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他哪里懂什么方案?
他连田产赋税是怎么回事都搞不清楚!
陈宁见状,笑得更加开心了。
他走到苏元武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苏大人,恭喜啊,贺喜啊!皇上如此器重你,你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啊!”
苏元武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瘫坐在椅子上,汗水浸透了官服,圣旨上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在他心头烙下深深的印记。
三天,只有三天时间!
他猛地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如同困兽一般。
“来人!把吏部所有官员都叫来议事!”苏元武声嘶力竭地吼道。
一众官员很快便聚集到了议事厅,一个个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苏元武将圣旨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都看看!皇上让我想出解决世家地主隐瞒田产的方案,你们都说说,该怎么办!”
官员们你看我,我看你,都默不作声。
最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官员站了出来,颤颤巍巍地说道。
“大人,这……这世家地主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贸然行事,恐怕会引起动乱……”
“动乱?我看你是怕得罪了那些世家地主吧!”
苏元武怒火中烧,指着那老官员的鼻子骂道。
“一个个尸位素餐,平日里吃香的喝辣的,关键时刻却只会推诿扯皮!要你们何用!”
官员们纷纷低头,不敢言语。
苏元武这是被皇上架在火上烤了,谁也不想跟着一起遭殃。
接下来的两天,他四处奔走,求爷爷告奶奶,试图找到一个可行的方案。
然而,平时称兄道弟的同僚们,此刻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生怕沾染上这烫手山芋。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苏元武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如同老了十岁。
他跑遍了所有他能想到的人脉,却一无所获。
三天期限将至,他却连一点头绪都没有,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皇上治罪?
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闷响。
一个名字划过他的脑海:陈宁!
苏元武咬紧牙关,充满了挣扎,难道真的要去求陈宁那个兔崽子?
他可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之前处处与自己作对,甚至还……
一想到之前被陈宁当众羞辱的场景,苏元武就感到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他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不,绝不能去!
他宁愿被皇上治罪,也绝不能向自己的仇人低头!
苏元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驱散脑海中关于陈宁的念头。
…….
三天期限如约而至,苏元武拖着沉重的步伐,迈进金銮殿。
他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陈敬端坐在龙椅上,缓缓开口道。
“苏爱卿,三天期限已到,关于世家地主隐瞒田产一事,你可想出应对之策?”
苏元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汗如雨下,声音颤抖得厉害:“臣……臣……”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像挤牙膏似的,挤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陈敬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敲了敲龙椅扶手:“苏爱卿,朕不是让你来表演哑剧的!”
苏元武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说道:“皇上息怒!臣……臣这三日,**忧叹,殚精竭虑.....”
“走访了多位官员,查阅了大量卷宗,发现此事……此事盘根错节,牵涉甚广,非一朝一夕能解决……”
他继续含糊地说着一些空洞的套话,什么“需从长计议”,“要谨慎行事”,“不可操之过急”等等,却始终没有提出一个具体的解决方案。
陈敬越听越恼火,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苏元武!你这是在敷衍朕吗?朕要的是切实可行的方案,不是这些废话!”
苏元武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触怒龙颜了。
苏元武的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臣……臣无能!”
“但……但臣知道一人,或许……或许有办法。”
陈敬的怒火稍稍平息,他眯起眼睛道:“哦?是谁?”
“陈….陈宁!”
“陈宁?”陈敬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苏元武的头更低了,几乎要埋进地里。
“陈宁他….他才智过人,或许……或许能想到解决之策。”
他心里却在疯狂地咆哮:陈宁,你这个小兔崽子!老子这次要是倒霉,你也别想好过!
陈敬沉默了片刻,殿内的气氛凝重得,苏元武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终于,陈敬缓缓开口道:“苏爱卿,你且退下吧。”
苏元武猛地抬起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这样?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在脑海中预演了无数遍被治罪的场景。
没想到陈敬竟然就这样轻飘飘地放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