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昭仪打了个哈欠,一双美目中带着不悦,“皇后娘娘有何事?非要我们在这巴巴等着。”
她在百慕过了十几年随心所欲的日子,虽说国君另有所图,但也的确在很长时间里给了她极大的特权。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瑞贵妃还说臣妾不守规矩。这大越祖宗规定的妃嫔拜见皇后时间,皇后娘娘自个也不愿意遵守呢。”
瑞贵妃看向通传的宫女,脸色阴沉。
一个无子无宠又没有宫权的空壳皇后,能让她委曲求全来拜见一下已经是给面子了。
杜琳琅这贱人矫情些什么?
“皇后娘娘可是身子不好?”她面无表情地说着关怀的话。
宫女低眉垂眸回答:“娘娘身子如往日。”
瑞贵妃的金色护甲点了点桌面,发出些刺耳的声音。
“那就是不太好了?”她神色不明,“真是可惜,娘娘身子不好,更该到行宫避避暑的。”
杜琳琅一向在乎这仅剩地皇后尊严,等闲不会不按时露面。
她最好是病得爬不起来了……
“皇后娘娘发话,谁敢不从呢?臣妾们等着,皇后娘娘不必急。”
里头的皇后不知道瑞贵妃心里的想法,看完父亲的书信终于放下了些心。
一直在跳的眼皮也暂时恢复了正常。
“没事呢。”皇后舒出一口气。
她按了按心口,“许是病得久了,本宫约法容易胡思乱想。
黛珂,本宫昨夜做了个怪梦。”
黛珂看了看皇后的神色,“梦?您梦见了什么?”
皇后回忆着光怪陆离的梦境,神情有些恍惚,“本宫梦见,梦见本宫被扒来皇后服制,太后娘娘也被扒了太后服制……”
“哐。”
黛珂被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撞到了桌子。
皇后回过神来,声音急切,“你也觉得很可怕是吧?”
她后怕地捏了捏手心,“在梦里,太后娘娘看着本宫一直在流血。眼里、嘴里、心口……都在流血。那血光一片鲜红,将视线染得可怖极了。
本宫却是像被蒙在了鼓里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也听不见一点动静。本宫拼命地想要喊太后娘娘,也是无济于补……
这种感觉,就像、就像在水里,就像十年前落水那次。”
皇后的手有些颤抖,感觉浑身发凉,“好可怕,在水里好可怕……”
“娘娘。”黛珂已经恢复了镇静,她掐了掐自个的手心,上前轻轻拍着皇后的后背。
“都说梦是反的,您可莫要自己吓自己。”
皇后抓住黛珂的手,手心冰冷。
“你说的对,梦是反的、梦是反的。”
她抬眸看向黛珂,“给本宫再抓些安神的药,不想再做这样的梦了。”
黛珂点点头,“是,娘娘。
您就莫要多想了。您落了水,皇上不是把您救上来了吗?您如今可是皇后娘娘。”
皇后沉默良久。
“皇后……”她咬紧了这两个字,“对啊,本宫如今是皇后。哪怕是阴差阳错,老天也是眷顾本宫的。”
皇后回过神来,“该去见来拜见的妃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