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这些人眼里的泪花闪着光芒。
王大铁焦急说道:“文老哥,深夜打扰,是这样的,今日受伤的人,情况有些变化,我们想问问叶大夫,能不能帮忙再过去看看......”
“什么情况?”
作为大夫,叶泾川反应迅速,脚步一转到了门口。
文启霖同样的速度,站到门口。
王大铁身后的村民,看到叶泾川的那一刻,呼喊救命的声音络绎不绝。
“叶大夫,救救我家小子,他的腿......”
“叶大夫,救救我家孩儿他爹......”
“叶大夫,我家娃儿,我不能没了他啊,求您救救他啊......”
一时之间,门口这里,大家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喊着叶泾川救命。
突然而起这乱糟糟的场面,王大铁尴尬地看了一眼文启霖和叶泾川。
担心惹恼了文家,他急忙出声喊道:“大家静一静,别嚷嚷,听听文老哥和叶大夫怎么说。”
一句话把文启霖和叶泾川驾到高位。
再者说,自从走上修仙之道,他们很是相信因果之源。
事碰上了,自有天意,能帮尽量帮,了却因缘也是一种宿命。
文启霖和叶泾川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读懂了彼此的意思。
文启霖:“王老哥,先别急,稍安勿躁,听听小川的意思。”
叶泾川:“大家别担心,我收拾一下药箱,马上过去。”
叶泾川,眼疾手快,收拾好自己明面上的药箱,转头朝着文成剑几兄妹喊道:“成锋留下,你们几个,跟舅舅一起。”
文成锋不敢有意见,他知道自己被留下的原因,心甘情愿答道:“舅舅,放心。”
之后,文启霖和叶泾川带着文雯几兄妹一起,和村民一起,在黑暗中朝着山脚狂奔。
呼啦一下,茅草屋门前和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文成锋关好门,靠近文元谦,说起了今日山中发生的碎石滑坡之事。
关于山谷之事,他一字未提。
叶大舅听闻此事的发生,沉思了几秒,对文元谦说道:“大伯,我马车上备着一些常见的药材,要不然我过去看看,看看是否可以帮得上忙,也好给小川搭一把手,您看......”
“是这个道理,成锋,你跟着你叶大舅跑一趟。”
卫大舅和卫三舅,也不甘示弱,“大伯,我们马车里还有一些粮食,要不然,我们也过去看看,看看是否需要帮忙。”
这两家马车上的东西,原本就是给文家带来的,之所以还留着一部分没搬下来,那也是因为想着文家还有左邻右舍,适当时候可以帮文家一把。
没想到,提前的准备派上了用场。
文成锋坐着叶大舅的马车,身后跟着卫大舅他们的马车,两辆马车在月色下,哒哒哒,朝着山脚跑去。
紧赶慢赶,半路追上了一些掉队的村民。
“上车吧,能快一点。”
一路捡拾着掉队的村民,等马车到达山脚时,叶泾川他们都已经看过了好几个伤员。
看到文成锋和几个舅舅也来了,大家也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左家村有个村民认出了叶大舅。
“敢问您是叶家医馆的大夫吗?我上次进城从你们家医馆路过,见过您。”
叶大舅心里禁不住佩服这位村民的好记性,他平时都在医馆后面,不怎么出诊,唯一一次露面就是医馆开张之时,在医馆门口待了一小会儿。
哪知,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有人记住了叶家医馆的掌柜,不得不说,有些缘分就是这么始料不及。
“正是......”还没等叶大舅回答完村民的问题,叶泾川从屋里出来,对着叶大舅说道:“大哥,带有什么药材来,快过来帮忙。”
“哦,有,有,就来。”叶大舅转头对村民说道:“大家别急,我是叶家医馆的大夫,我先去帮忙看看伤员,稍后有空再和大家聊。”
村民也很是理解,“叶大夫,您先忙着。”
叶大舅跟随叶泾川他们,进了伤员的屋子。
由于今日受伤的人员颇多,山脚下的村民,集中腾出了几间稍微大一点的屋子,供大家集中养伤。
这会儿就不分谁是谁村,谁是谁家的了。
一路按照受伤情况的严重来分类。
此时,叶泾川和文雯都在受伤严重伤员的屋子里。
屋里伤员的家属听说,进来的是叶家医馆的大夫,猝不及防,好几个家属一下子跪倒在叶大舅面前,哭求着。
“叶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家大儿吧......”
“叶大夫,我家狗娃眼看就要断气了,求您救救他吧......”
叶大舅,心里很是无奈,这些村民真会舍近求远,叶家医术高明的人明明就在他们眼前,确是求错了人,不过,不知者不怪。
叶泾川出声打断这些哭喊声,“大哥,人参有吗,百年份的?”
“有。”
叶泾川接过几片人参,直接放到几个受伤严重的人嘴里,转头吩咐文雯:“雯儿,你们几个去熬药,给,照方抓药。”
文雯临出门前,接受到叶泾川意味深长的暗示。
她明白,这是让自己给汤药里放点她炼制的丹药。
白日里当场严重受伤的人,都给服用了她的丹药,一些看起来受伤不重的,就没有给服用。
谁知,就这些看起来受伤不重的,到了夜里,加上本人的基础病,反倒是出现了最坏的状况,所以,王大铁不得不深夜上门求助。
这些丹药取材都是空间之物,炼制手法也是基于书本的指导,所以文雯拿出使用毫不心疼。
本着一个是治,两个也是治,多一人也无妨。
叶泾川和叶大舅两人忙碌了一个晚上,给重伤的人员服了药之后,又转战一般的病人。
最后就连留守的老人和孩童,也把了把平安脉,才结束。
在天边亮起一丝鱼肚白的时候,重伤的病人陆陆续续醒过来。
屋里即时传出一阵喜极而泣的声音。
“狗娃,你醒了,哇哇哇,我的儿啊......”
“叶大夫,他们醒了,是不是度过危险期了......”
“叶大夫,您们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此时茅草屋的文雯,正睡得香甜,迷迷糊糊中,她的脑袋里响起了一道机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