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雯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快滚。”
她捞起身旁的线宝和阿莺，转身一扑腾咕噜咕噜滚下山坡。
一路向下，山坡的矮草被她滚得贴紧地面，厚厚的草丛给她提供了不少缓冲力。
山坡上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彻空间，蘑菇云腾空而起。
文雯趴在草丛上，镇定地看着前方。
之前试验过，也见过这种场面。
这次的爆炸威力跟之前相比，有增无减。
幸亏空间经受得住，要不然真不知去哪里做实验。
等灰烬散去，文雯招呼伙伴，“走，上去看看。”
主仆三人一溜烟往上冲。
当然了，文雯肯定是用脱壳功的，逮着机会猛练，他可是贯彻执行父亲和二叔的精神。
到达平台处，眼看着凹坑已经变成大坑，四周散乱着碎瓦片。
线宝才后知后觉，“主人，我可算是知道你为啥不在小院熬药了。”
“是吧，看看这威力，一次能把小院炸没了。”
阿莺摇晃着脑袋，看看凹坑，又看看文雯，蹦来蹦去欲言又止的模样。
“主人，这个这样用，爆炸是肯定的？”
线宝听见不得了，“你这个马后炮，知道不早说。”
文雯一听，来精神了，“你知道这个会爆炸？你认识它啊？”
阿莺动了几下它的残疾翅膀，翅尖拨弄一下羽毛，一副语重心长道。
主人，这个草在这里用，怎么用都会爆炸，只有在那个地方用才会如虎添翼。”
“嗯？这里用不能填点虎须吗？哪怕一丁点也行啊。”
“呃，能是能，就是比较费瓦罐，一用就‘砰’，你懂得，就跟这里一样。”
“啊？那怎么办？”
线宝见不得主人为此发愁，“是啊，那怎么办？”
“非要用，也不是不行，少量添加，提高瓦罐的质量，和，数量。”
“咳，咳，质量和数量，你这个建议很是精辟。”
文雯不得不给阿莺点个赞。
“目前只能如此了。既然如此，你们帮我找找碎瓦片呗。”
矮草丛里一顿扒拉，还真有零星一点收获，这一次的瓦罐比上次的大一点，也仅仅是大一点而已，可惜没发现半成品。
文雯也不烦恼，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再接再厉呗，反正原材料足够。
干劲十足，第二罐，第三罐，第四罐......一直到了第七罐，文雯才得到几块像样的碎瓦片，熬出来，估摸着能有七八颗糖豆。
线宝没这个耐心，追着蝴蝶早就跑远。
阿莺倒是从头陪着，话不多，帮忙找瓦片，也算功不可没。
它看着文雯忙活半天，想想还是开口道。
“主人，建议你每天都要抽时间练《吐纳炼气诀》，这是你以后所有计划的第一步，第一步走稳当，走扎实了，才能有更多的选择，更多的可能。您说呢？”
文雯正寻思着关于糖豆的事情，冷不丁听到一段语重心长沧桑的教诲，心里的愧疚感油然而生，自己果然还是没有进入角色。
“阿莺，你往后多多提醒我，多多督促我才行。”
“那我往后日日督促主人，主人，你不会嫌我烦吧？”
“怎会。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行，主人就在这里，拿出书本背诵吧。”
“呃。”
文雯！
需要这么急吗？
阿莺翅膀夹着身体，站的笔直，两只绿豆眼珠子看着文雯，表情严肃。
不知道为何，阿莺这副模样让他想起了周夫子。
好吧，这里一个夫子，外面一个夫子，她属于需要夫子监督的学生。
文雯任命拿出书本，随地盘腿一坐，沉下心思。
这本书其实不厚，文字部分不认识的几个字已经请教过夫子，现在通读整本已无大碍。
文雯通读几遍，尝试着用自己的方法试图背诵，可是一到关键时刻就会背错，怎么也顺不下来，来来回回好几遍，整得都有点烦躁气馁。
“主人，稍安勿躁。凡事都不可追求过快，过犹而不及。”
自古以来沧桑的嗓音总会有点安抚的作用。
好吧，是她急功近利了。
换本书努力总可以吧。
一不做二不休，文雯把其余想看的书都取出来。
这本看完换一本。
总之是变着法让自己不至于陷入死循环。
眼看着读书渐入佳境。
文雯闭上眼睛，专心背诵炼气诀。
一字一顿，断断续续，颇为艰难地完成第一遍背诵。
“哎，万事开头难，古人诚不欺我也。”
“恭喜主人，成功跨出第一步。”
文雯抽抽嘴角。
这有啥可恭喜的，又不是三岁小孩。
当然了，话可不能这么说，再怎么不中听，也不能扫兴不是。
“同喜同喜，还需阿莺多多鼓励！”
“好说好说。”
主仆两人彼此气氛融洽。
文雯惯会乘胜追击，趁着这股热乎劲，又断断续续背诵起来。
“天地之气，乃始源于万物，万物之气，乃自存于己……”
直到脑子再一次晕乎，文雯才停下来。
“呼，总算有所进步。”
“阿莺，咱逛逛这座山吧。”
“行。”
阿莺爽快答应，不答应也不行啊，眼瞅着主人要再次烦躁，别把人逼得太紧，小心主人撂挑子。
文雯得到回答，撒开腿就跑。
就跟放学铃声刚响，急着跑出教室的孩子一样，一溜烟跑的贼远。
阿莺在后头叹叹气，凭着那双残疾的翅膀，一路追赶。
文雯一路狂风般刮过，用尽力气跑了很远的一段路，力竭时才停下。
慢慢溜达着，放眼望去，这座荒山比其余两座山还要高还要大。
路上尽是草丛，踩起来软塌塌的，脚感舒适。
“不知道躺着是不是也能这么舒服？”
动作永远比脑袋快。
想法刚刚冒出，身体却最先躺下。
“果然还是不错的，就是太短了，要不然编成草垫子，多得劲。”
“阿莺。你说是不是呀？”
阿莺！
主人真敢想。
“主人说的是。”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扯闲篇。
闲篇不需要句句回应，也不需要句句附和。
感受着身下传来的软和感，文雯有点迷糊，似梦似醒之间。
忽然，耳旁听到几声“嗖，嗖，嗖”的尖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