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敢当着阴山教教主的面一脚踹开殿门?也就只有他的宝贝女儿黄莺莺。
她早已跟着乔若何来到阴山宫外,在殿外偷听两人的说话,听到不悦之处自然要进来问个明白。
“爹,我知道这小子为什么把女儿往外推。”黄莺莺没有质问乔若何为什么没有答应提亲,反而向黄泰岳说着。
向他爹诉说也就罢了,目光还直盯着乔若何,他想起白日里的亲吻,一时躲开了眼神。
“那是为什么?”黄泰岳问道。
“因为他要娶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为妻。”黄莺莺恶狠狠地说道。
这句话仿佛打在乔若何已经受伤的心脉之上,他皱眉道:“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黄莺莺走向乔若何,就算离他只有三五寸仍然向他靠近,只能逼得他往后退步。
“你那个姓月的亲妹妹和我说了,就算你们是亲兄妹,她也会想方设法地和你在一起。她还想要和你隐居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这样一来,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关系,也找不到你们,拿你们没有办法。”
“这是云裳和你说的?”乔若何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错。她说话吞吞吐吐,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黄莺莺站定了脚步,瞪着他。
“等下一回你见着她,你就知道我说的这些都是她心里所想。”黄莺莺已经把乔若何逼退回到了他先前与黄泰岳交谈地椅子之上。
“胡闹!”黄泰岳走近了两人,只听得“嘭”一声巨掌,乔若何身旁一张案几带着茶水瞬间粉碎。
“无论是人间,还是修仙界,都容不得亲兄妹乱伦。将来如果你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必会遭四国道友耻笑,本座也不会放任你败坏阴山教的名声。”黄泰岳向乔若何说道。
乔若何目光从正发怒地黄泰岳身上移到黄莺莺脸上,只见她不怒不喜,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不到神情变化,他只道越发捉摸不透这个女子,也在怀疑她说的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无论她说的真假,如果将来真的遇到月云裳向他提出隐居的想法,他现在都感到毛骨悚然,也许他会一口回绝,可又怕伤了她的心,可是不伤她的心,就要被世人所不耻……
罢了,现在想这些做什么?也许黄莺莺又在信口开河,她说这些,难道是逼自己去娶她吗?
正思忖时,听得黄莺莺向其父说道:“他既然不想娶我,我也不嫁了。等来日他在修仙界身败名裂,就算来求我嫁给他,我也更加不嫁了。”
“莺莺,婚姻大事休得儿戏,一会儿一个主意,成何体统?”
“爹!女儿现在改变主意了。”黄莺莺昂头走向乔若何,“嫁给他就变成他的妻子,凡事都要听他的,生下来的孩子还要跟他姓,一点也不好。”
“你可以让他入赘。”黄泰岳说道。
“这倒是个好办法。”黄莺莺看向乔若何。
只见乔若何站直了身子,说道:“我已经决意娶叶凌霜为妻。”
一对父女对视一眼,黄泰岳问道:“是那个在神木山上与木龙说话的女子?”
“是的。”乔若何回答道。
“如果本座没有看错,那个小女子将来会成为北国冰龙宫的主人。”黄泰岳走到那面巨大的墙壁地图之前,指着地图北边散着蓝光之地。
“爹!”黄莺莺走到地图边,把他爹的手掰了下来,“她是我的情敌,你怎么还为她说话呢。”
黄泰岳瞧了女儿一眼,转向乔若何道:“你小子倒是艳福不浅。”
女儿又在父亲身边撒娇,黄泰岳向她说道:“莺莺,不如这样,你做他的正妻,让那个小女子作她的小妾。”
“爹,一个男子怎么能娶两个呢?”
“这什么话?”黄泰岳挺直了身子,仿佛女儿在说他一般,“男子三妻四妾,自古如此。”
“我不要,要这么说,我也要嫁两个男子。”黄莺莺瞪了乔若何一眼,“不,我要嫁三个四个男子。”
“胡闹!”黄泰岳斥道。
“只许你们男人这样,不许我们女子这样吗?”
“你听爹说,让赤龙长老入赘过来,你是正妻,如果能和妾相处融洽就相处下去,如果不喜欢休了她就是。”
“妻还能休妾?”黄莺莺疑惑地问道。
“男子入赘后,家主是正妻,一切正妻说了算。”
“为什么他说要娶叶凌霜,你就同意了?非得给女儿找个刺头在身边。”
这一对父女自顾自地说着,完全不管乔若何的感受,仿佛他在阴山教当了长老,连婚姻大事的父母之命都变成了教主作主。
只见黄泰岳指着地图北方的蓝晶地块,说道:“北国冰龙宫中有一条冰龙,是五龙殿中不可缺失的一条神龙。
如果那小女子能够成功解封冰龙,在五龙殿之争中,我们就占有了火龙,土龙,冰龙三条神龙,到时我们阴山教何止能够称霸人间修仙界,就算和灵界掰一掰手腕也不是不可以。”
“叶霜凌有这样的本事吗?”黄莺莺问道。
“爹不会看错,当初在神木山,她之所以能和木神龙交谈并解了五大宗门的困境,她一定是和木龙私下交换了什么至宝,甚至是与冰龙有关。
否则就以木龙之修为,要杀死她易如反掌。又怎么会受制于一个半化形期修为,而放过极木广场上所有木龙原本憎恶的人族修士?”
黄泰岳看向女儿,说道:“你就让赤龙长老收了这个妾室,非但你自己家中多了一个灵兽的助力,阴山教也能成就霸业。”
“那好,女儿同意了。”黄莺莺说着看向乔若何,盯着他的目光,“你同意吗?”
“我……”乔若何只说了一个字,又被她抢先道,“你别忘了,你白日里在黑风崖的崖边是怎么欺负我的?”
“他对你做了什么?”黄泰岳紧张地问道。
黄莺莺故作娇羞地说道:“还不是男女那点事儿。”
黄泰岳闻言,忽然暴怒,“赤龙长老,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就要对他动手,黄莺莺拦在身前,“爹,我是自愿的。”说着看向白日里和自己亲热的男子,问道:“况且他会娶我的,是吗?”
乔若何微开嘴唇,要说什么却一时难以脱口,他完全没想到,这女子非但会在他面前谎话连篇,就在她亲爹面前也会唱戏,就像台上唱曲卖弄的舞郎儿,这出戏唱得可真像。
唱得如何像?竟然唱得好像两人之间的亲吻就像入了洞房一般,仿佛他现在没有其它选择,只有答应这一条路可走。
不过伏在殿外偷听的又何止黄莺莺一个人,另一个人也闯门而入,这一回的来者不再是阴山教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