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安坐在龙椅上,目光中透着深思,他缓缓开口感叹道:
“朕观印度诸国纷争不休,究其缘由,除了缺少雄主来统御各方之外,还在于印度三教没有分出主次。三教彼此之间教义纷杂,教派林立,各方势力因信仰不同而相互掣肘。”
朝堂上,群臣皆静静聆听着。
嬴安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朕的大秦以儒学为主,百家为辅。儒学虽然可能存在些许缺点,然而在朕看来,其对于维持我大秦的稳定,教化百姓,规范道德等方面,绝对是目前最适合我大秦的学说。”
群臣们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文臣龙方等出列,他恭敬地说道:“陛下圣明,儒学之教义,仁义礼智信,皆深入人心。此正是我大秦子民行为处事的准则,百家的学说又能补儒学之短,实在是妙。”
嬴安微微颔首,然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站起身来,高声下令道:
“朕以为,欲让天下归心,信仰之事亦是重中之重。朕听闻荆州零陵之地,多有百姓信奉梅山教。此教若任其发展壮大,日后恐成隐患。
朕下旨,即刻派遣儒生前去教化当地百姓,定不能让梅山教肆意壮大!印度多教纷争之患,我大秦需引以为鉴,万不可重蹈覆辙。”
文臣江革说道:“陛下,微臣以为陛下此举甚是英明。梅山教的教义未经正统梳理,且在当地传播迅速,若不加以管控,恐怕会蛊惑民心。
陛下派遣儒生前去,以儒学的大道仁义去引导百姓,必定能让零陵之地重回正道。”
武将耿秉也说道:“陛下,末将愿领一队人马护送儒生前往零陵,以保儒生安全,确保教化之事顺利进行。”
秦皇嬴安满意地看着群臣说道:“耿将军忠心可嘉,不过朕以为此次前去以教化为主,不可大动干戈,以免引起当地百姓反感。耿将军可暗中保护儒生安全即可。”
“陛下圣明。”群臣齐声高呼。
武进四年九月末,大秦西南边陲的西掸邦地区一片繁荣景象。田野里,沉甸甸的稻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
西掸邦的村庄里,百姓们的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新建的屋舍错落有致,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处处彰显着发展的活力。
然而,在大秦国界的另一边,哀牢国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曾经,哀牢国为西南强国,国力颇为隆盛,如今割土失地后的哀牢国却已经破败。哀牢国只能龟缩在茶山与高黎贡山脉以西的狭小地域里艰难生存着……
在哀牢国的王宫里,国主典均·孟班独自坐在王座上。他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他的目光直直地望向东方,那里曾经属于哀牢国的国土,如今却已归大秦所有……
典均·孟班常常这样望东而叹,一坐就是一整天。他的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四年前失去国土时哀牢百姓的悲泣声。
如今,哀牢百姓的生活十分凄苦,土地减少意味着粮食产量锐减,许多哀牢百姓面临着饥饿的威胁。原本繁华的城镇如今变得破败不堪,街道上行人寥寥,衣衫褴褛的百姓们脸上满是忧愁……
翌日的大殿里,一位哀牢老臣终于忍不住上前,轻声说道:“王上,这四年来,我哀牢百姓受苦了。大秦境内的哀牢百姓生活很好,而我们却……”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不忍再说下去。
老臣咬了咬牙,愤恨的说道:“王上,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或许我们可以联合周边的小国,共同对抗大秦!”
典均·孟班苦笑一声:“周边小国,他们哪个不是自身难保?而且大秦如今如日中天,又怎会惧怕我们的联合?只怕这样做会给哀牢带来更大的灾难……”
哀牢王宫沉浸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典均·孟班知道,他和他的哀牢国,似乎只能在这无尽的叹息和困苦中度过……
典均·孟班望着那有些破旧的宫殿装饰,又想到哀牢国如今的凄惨境地,他不禁长叹一声。
这声叹息中饱含着他对自己能力的失望。典均·孟班觉得自己身为国君,却无力保护自己的国土和百姓,实在是无能……
群臣们听到国主的这声长叹,心中的悲戚也被触动。他们想起这些年来哀牢国的衰败,百姓的流离失所。他们忍不住纷纷哭出声来。哭声在大殿中回荡着,像是一曲哀婉的悲歌。
典均·孟班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孤有点想内附大秦……”
典均·孟班的话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群臣们顿时大惊失色。
一位大臣急忙说道:“王上,这怎么可以?大秦与哀牢可是仇人啊!当初我们失去东部国土,都是大秦所为,怎能轻易内附?”
典均·孟班又长叹一声,他的眼神中透着无奈与坚定。他说道:
“就算是仇人又如何?孤为国君,当以哀牢百姓的福祉为首要。大秦只要能让哀牢百姓过得好,就算哀牢国灭亡又如何?孤不能眼睁睁看着哀牢百姓继续在困苦中挣扎。”
群臣们听到国主如此说,皆沉默不言。他们知道典均·孟班说的是事实,可内附大秦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违背常理,他们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典均·孟班看着群臣,继续说道:“孤也并非毫无所求。只要秦皇能给孤一个能祭祀祖先的地方,孤便打算内附。
孤只希望,哀牢的百姓能够在大秦的统治下过上好日子,不再受这战乱与饥饿之苦……”
此时的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典均·孟班那坚定而又有些悲凉的声音在回响着。
群臣们的心中五味杂陈,他们知道,哀牢国或许即将面临一个重大的转折,而这个转折的决定权,现在就掌握在秦皇的手中……
典均·孟班虽有举国内附之意,可他一想到哀牢国要主动去跟大秦表明内附的想法,他就觉得十分的尴尬。毕竟,就这样直白地去跟大秦说自己要率领哀牢内附,实在是太掉价了,有损哀牢国的尊严……
群臣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位大臣说道:“王上,我哀牢国虽处困境,但毕竟也是有骨气的,此事需得讲究策略。”
典均·孟班皱着眉头问道:“那依诸位爱卿之见,该派谁去试探一下秦皇的意思呢?”
这时,一个大臣出列,他恭敬地说道:“王上,微臣想到一人,或许可以担此重任,那便是牢莹娥。”
典均·孟班听到这个名字,他心中一动。群臣们也都将目光投向这位大臣,等待着他的解释。
那名大臣继续说道:“王上,牢莹娥是牧武帝的宠妃。如今牧武帝虽已逝去四年,但现任秦皇乃是牧武帝之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牢莹娥算是秦皇的娘亲。
由牢莹娥前去询问秦皇此事,最为合适不过。秦皇或许会看在牢莹娥的面子上,同意我哀牢国内附,而且说不定还能让王上您得个爵位呢!”
典均·孟班听了,不禁激动起来,他搓着手说道:“孤若能封爵,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然而,一想到牢莹娥,典均·孟班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歉意。他缓缓说道:
“诸位爱卿,孤一想到牢莹娥,心中便满是愧疚。当初,牢莹娥作为哀牢国的使者前往大秦。哀牢国力不足,面对大秦的压力,她不得不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
自那以后,她便再也回不了哀牢国,只能留在大秦。孤心里,实在是对不住她啊!”
一位老臣安慰道:“王上,此乃形势所迫……”
典均·孟班微微点头,说道:“孤希望牢莹娥能够念在哀牢百姓的份上,答应此事。孤这就修书一封,派人去求见牢莹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