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了三个月,我最后还是妥协了。公演那天,我瞒着她去了林肯中心,想给她一个惊喜,孩子没了,还有她,只要她在就行了。可是…公演的舞台上并没有她,她的角色换了人。”
“为什么?”我插嘴问。
“她的导师说她三个月前就走了,我一算时间,刚好是流产之后。没有任何原因,她弃学了,也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为什么?!”我又问。
杨佑和眼神里透露着狠光,额头横着明显的青筋:“她同学说看到她跟一个男人走了。”
……我满脸错愕,这样的打击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小,七年,时间不短啊!
“我真不明白,她跳芭蕾跳了一辈子,为了站上林肯中心舞台,她背井离乡,她没有停跳过一天,甚至可以牺牲我们的孩子…可就在离梦想咫尺之遥的时候,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一切,还居然不是我…我无法理解,我恨这样的背叛,到底是怎么样的男人可以令她如此疯狂?!我觉得这七年简直就是一种欺骗。”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他在心痛,我也在心痛。季莫尚且给了我一个理由,而许卓柔,她让杨佑和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疯狂地找他们,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如今,事情过去三年了,我淡定了不少,可是每每想起,我都好恨。”他的语气平缓了不少:“到龙太子第一天上班见到王斯依,我一眼就认出是她表姐,我在照片上见过。王斯依不知道我,因为她跟我在一起七年,都是瞒着家里的。”
我终于懂了:“你是想通过王斯依知道许卓柔的下落!”
“对,可是这一招并不好用…你会误会,她也会误会,昨晚的情况真的令我觉悟。”
我白了他一眼,训道:“感情不是游戏,玩暧昧会玩出火的,你这么大个人也不懂吗?”
“那也得怪你,我一开始只是想接近她,套套近乎。可你和季莫的事,我实在太生气了,所以正好气气你,顺便也测试一下你对我的真心。”杨佑和嘴角微微一笑,带着成熟男人的稳健,也带着小男生的害羞,调侃道:“苏影,你可从来都没说过你喜欢我之类的话。”
“没有吗?…”我拼命地回想着,好像是没说过,我支支吾吾地说:“呵呵,我以为我的回应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的嘛…”
杨佑和闭了闭眼,大幅度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听你说。”
我忍不住笑,脸上的泪水和笑容交缠在一起,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我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如此轻松而惬意的神情,心里憋了这么多秘密,真难为他了。敞开心怀之后的舒畅,应该就是如此。
“快说啊!我等着呢?快说快说!”他催促着。
我羞红了脸,不是因为发烧,而是因为他。这种感觉跟以前同季莫谈恋爱的时候完全不同,那时候是懵懵懂懂,那时的幸福感大多是源自对爱情的美好憧憬。
而现在,这是一种踏实的幸福。杨佑和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默默为我做了这么多,他不图回报,更不图我的任何付出,一边独自舔舐伤口,一边无私地关怀我照顾我。
这样的男人,我再错过的话,我就是世上第一大傻子。
我撑起身子半坐起来,握着他的手,郑重地问:“杨佑和,如果你找到许卓柔,还会爱她吗?”
“不管能不能找到她,她都已经是过去,她对我来说只是一段回忆,回忆不会令人忘记,但回忆永远无法成为现在。这些年,我已经无所谓找不找得到她了,我何必为了过去而忽略身边的人?!所以,就算再见到她,我也不会爱她,我不爱过去…”
他的回答令我倍感欣慰,我对季莫的感觉,也正是如此。是啊!我们何必为了过去而忽略身边的人?!
人生漫漫数十载,季莫和许卓柔只是我们漫漫人生路上的一个小插曲,一段小磨砺,离开他们,就是为了找到更适合自己的人。
眼泪依旧在流,微笑也依旧在绽放,我握着他的手,紧张得不知所措:“杨佑和,我喜欢你,真心的!我以后不会活在季莫的阴影下,相信我…”
我本身就不善表达,一紧张更是嘴笨,我怕我说的不够真切,我不想错过他。于是,我什么都不管了,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干得破皮的嘴唇贴上他的。
杨佑和身体先是一僵,他万万没想到我会这么主动。很快地,他微扬嘴角一阵窃喜,伸手抱住我的后背,更加用力地吸允起来。
他的大手在我背上肆意地游走起来,他的舌尖也在我口中凶猛地侵占。我挑起了他的欲.望,原是我主动的吻,却被他吻得喘不过起来。
激吻暂歇,他松开一下我,调整好姿势,又猛地朝我扑来。
只听“嘭”的一声,我的脑袋停顿了一秒钟,然后后脑勺的痛觉传来:“啊!好痛!”
真是扫兴,我的后脑勺撞倒了床头的栏杆。
杨佑和连忙摸着我的痛处,满脸都是歉意:“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没事儿吧?”
我扑哧一笑。虽然痛着,但心里甜甜的:“你啊!是不是昨晚没有泄.欲,所以大白天的都这么冲动?!”
“切,明是你表白在先,勾引我在后。”他也笑了,并且恢复了理智:“这是医院,不是泄.欲的地方,嘿嘿…你还打着点滴呢?把身体养好,咱们回家想干嘛就干嘛~”
听听听听他说的,整一个色狼胚子。
“想干嘛?嘛都不许干!”我顺势睡倒在床上,拉起被子将头蒙上。
杨佑和扯着被子,还不安分地在我腰间挠痒:“躲什么躲,给我出来。”
“不要,你这个大色狼~~”
正当我们闹得正兴,一个小护士开门进来:“你们小声点啊!这里是医院,你们影响到隔壁的病人了。”
额,是哦…我探出头,羞愧难耐,看了一眼杨佑和,他也很不好意思:“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他礼貌地说。
我们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