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澄净，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不过是自己吃昏头了看到的幻觉。
卢易躺在沙发上，掏出香烟还没点燃，就看见地上那叼着青色手掌的小玩意，摇摇头，还是把烟收了起来。
巴斯特叼着手掌窝到卢易旁边：“这家伙把自己玩炸了。”
卢易拿起这一截光洁如玉一般的手掌，冰凉的，触感坚硬，并不像看上去那般柔软。
“这就是刚才那道青色的光？是神明的一部分？”
巴斯特点点头：“不甘死亡，想要做最后的挣扎，结果还让自己提前死了。”
她从卢易手中把这截手掌抢回，一口啃下两根手指，咔吧咔吧的，跟嚼糖豆一样。
“是什么把祂弄成这样的？”卢易随口问了句，看着巴斯特大口啃吃，他也有点饿。
刚才的猪排还没吃几口就随着平底锅飞向了太空，估摸着它是不可能下得来。
“不知道。”巴斯特嫌啃的有些麻烦，一爪子把这截手掌拍成猫粮大小的颗粒。
“好吃吗？”
“还不错。”
卢易捏起一块碎片丢进嘴里，梆硬还没味。
自己的牙口果然比不上巴斯特。
终端在响，在震动。
将‘猫粮’吐出，卢易拿出终端，显示的来电人是卓震。
神明统计局又双叒叕来了。
“卢老板下来给我们开下门呗，有正事。”
或许是因为太晚，卓震的话语里面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等着。”卢易rua了两下猫，下楼去给这群瘟神开门。
门口只有两人，卓震和赵元灵。
他们已经对比过了爆炸猫附近的神明灵韵，依旧只有c-007的残留。
叮铃——
店门被从内部拉开，夜间的爆炸猫比白天看起来要阴森一些。
卢易靠在门框上吹了吹指甲：“就别想着进来蹭吃蹭喝了，直接在这说吧。”
“蹭吃蹭喝？”赵元灵看向卓震，目光里带着审视的意味。
卓震讪笑，搓了搓手：“那就在这里说，那青色的流星是你背后那位解决的吧？”
“嗯哼。”卢易点头：“是她解决的，起因就是某个神明把自己玩爆了，她出手捞走了那只……碎片。”
“神明把自己玩爆了？”卓震有些傻眼：“已经陨落了是吗？那今晚的昙月实体化和祂有关系吗？”
“有关系。”
赵元灵恍然：“那这样就能解释今晚的昙月异样了。话说那声猫叫又是怎么回事，几乎全城都听到了。”
“你猜猜看。”卢易没有直接回答，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衣兜里。
卓震和赵元灵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这么晚还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那我们就先走了，明天见。”
卓震带着赵元灵回了神明统计局。
“那声猫叫应该是他背后的神明所发出，是和猫有关的神明，兽神？”
卓震摇头：“应该不是，他亲手毁了兽祭教的谋划，不可能和兽神沾上关系。”
“总不可能他背后的神明只和猫有关吧？”赵元灵笑了笑，觉得自己的说法有些不靠谱。
“怎么不可能，我们对神明的了解太过浅显，何况……卢易的店里可养了一只黑猫啊。”卓震回忆着爆炸猫里面那只黑毛绿瞳的长毛猫：“听说钱黎还被它一爪子打伤过？”
“嘶——还真是那么回事。”赵元灵吸了一口凉气：“那这下c-007的代号也可以确定了？猫神？猫咪神明？喵星人之王？”
“谁知道呢。”卓震一耸肩，然后感慨：“不过我接下来应该就有得忙了，青色流星是神明陨落后的碎片，落在c区内的碎片应该都要我去收集。”
“现在咱们掌握有一手情报，还能从其他大区手里把碎片诓过来。”赵元灵颔首，已经在想其他大区的事。
“估摸着很难，其他大区也不都是傻子，今晚的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卓震摸了摸下巴：“不过跟咱没关系，现在手头的活是抓紧时间去做报告。”
两声叹息。
“没完没了的报告。”
……
虽是深夜，但如今世道夜猫子可不少，那轮青色圆环的碎裂可是被不少人看到。
网络上再一次掀起滔天巨浪。
这次官方再没有第一时间辟谣，反而任由谣言发酵。
直到第二天清晨，官方的文件才发到每一部被激活过的终端上。
红色喜讯。
神明陨落！
这么多年以来人们也是第一次看到神明陨落的消息，虽然不知道是哪位、是善是恶，但这却直接证实了神明并非无法杀死。
祂们也会死去！
卓震拿着观星堡给出的碎块分布图跑了一整夜，成功将所有坠落在c区的神明碎块收集干净，还跑到o区毛了两块走。
“卢老板，所有单品打包一份。”卓震举起一根手指，后半夜跑遍c区，他现在还是有些憔悴。
但能在爆炸猫营业的第一时间赶到，就证明了他对卢易的手艺爱的深沉。
虽然不是天天来，但三天他肯定会有两天在。
“怎么了这是？”卢易把打包好的甜品递给他，顺嘴问了一句。
“嗐。”卓震晃了晃脑袋：“跑了一夜收集碎块，在o区还差点和人干起来。”
“那是挺惨的，跟牛马似的，大晚上都得加班。”卢易同情的点了点头。
“买了就赶紧起开，别耽搁时间！”钱黎一屁股撞开卓震，眉毛一扬：“卢老板还是和以前一样，每种一个。”
由于是节后，所以爆炸猫外面并未排起长队，来的顾客不算多。
一个男孩在柜台前挑选好半天，最后还是在‘点兵点将’之下要了一份巧克力慕斯蛋糕。
“老板我女神就喜欢吃你家的甜品。”男孩提着蛋糕，没有立即去给女神献爱心。
卢易微微抬眸，眼神轻蔑，原来还是个舔狗。
“您这里招学徒吗？我想……”
不等他说完，卢易当即打断，冷漠道：“不收徒，门在那边，买了就赶紧走，后面还有客人在排队。”
男孩一愣，这语气、这态度……和自己的女神好像。
往往她态度转变的时候就说明自己该走了。
两滴清泪流下，在他第四层下巴上汇聚，最后滴落，把爆炸猫一平方厘米的地面打湿。
男孩落寞的走了，走时口中还喃喃道：“难道我注定不能获得爱情吗……”
舔狗不值得同情，他路过的每一个顾客都在用嫌弃的眼神看他。
卢易啧啧两声。
肥成这样恐怕都快缩进去了吧，还有胆子追求人家女孩，是该说他自信还是该说他自负？
舔狗走了，下一个顾客站到柜台前，是个外卖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