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雄浑霸道的声音犹如天音震荡,威压整座皇城。
骤然间欺身到青衣身边下杀手的头陀如遭雷击,被无形的龙气当头压制,吐出一口鲜血退后了十多步。
“大王万福!”
文武百官全体起身,赵喜儿也赶忙作揖,唯有殷杰拿着酒杯一脸的阴鸷。
在无数目光中,杨玉环和貂蝉两道绝美身影飘然到了王座两侧,随后一身黑金纹长袍的陈浮屠闪身而来,星眸扫视全场不怒自威,滚滚龙气在他身上具现,圣皇者的威慑令众生胆寒。
“西域使者远道而来,却在王庭大动干戈,是想造反吗?”
陈浮屠幽幽地盯着头陀,杀意毫不掩饰。
头陀心下凌然,而后低眉顺眼道:“阿弥陀佛,贫僧僭越,大王勿怪。”
“只此一次,再敢触犯王庭威仪,孤必杀之。”
“贫僧明了。”
头陀退到殷杰身旁,不再言语。
殷杰暗暗问:“什么情况?”
头陀传音密语,“少主,北疆王的实力有误,他已是武皇强者,而且身负皇朝气运,贫僧不是对手。”
“怎么会。”
“少主,看来强硬的是不行了,贫僧建议怀柔政策,或许可以说服他效忠梵楼。”
“少主我何时吃过这样的亏,岂不堕了梵楼威严?”
殷杰不肯服软,头陀摇着头不愿再多说。
别人不知陈浮屠的厉害,他刚才却深有感触,隔空一击便让他受伤,何况北疆王庭的皇道强者不止青衣和陈浮屠,那两位绝色歌姬亦不弱他多少,再动手,恐怕都要留在这。
陈浮屠落座后,看向了低着头的赵喜儿,不悦道:“来人,引赵国主入席。”
典韦早就在等着了,他大步入殿堂来到赵喜儿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一双虎眼怒视殷杰,恨不得抡起双戟剁碎了对方。
殷杰哂笑一声,看向别处。
很快,赵喜儿坐在了青衣身旁,一场冲突暂时消弭。
陈浮屠再问殷杰,“使者远来,所为何事?”
“北疆王,本少奉梵楼之命前来中原,送你一桩大机缘。”
“西域的机缘,与孤何干?”
“非也,殊不知,北疆王庭亦不过中原一小国,本少建议北疆王先听听本少的提议,再决定不迟。”殷杰依旧倨傲,那是从骨子散发出来的桀骜不驯。
“说来与孤听听吧。”
陈浮屠的轻慢也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一个穿越者,能被本地的土着唬住,岂不成了笑话。
“北疆王,你可知所谓中原,不过是离洲一隅之地?”
“是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你虽击败了大乾,将其驱逐到天河之南,然而放眼偌大疆域,不过顽童嬉戏,至于功业,更不值一提,不若效忠我梵楼,本少可带你见证更广阔的的世界。”
殷杰一番话,隐隐以北疆的主人自居,这般态度令得一众文武怒火中烧。
诸葛亮摇晃羽毛扇,揶揄道:“倘若梵楼如此厉害,何必来你口中一隅之地,招揽北疆?”
“本少与北疆王说话,哪来的下人插嘴?”
殷杰重重放下金杯呵斥诸葛亮。
“大胆!”
武将们悍然起身,杀气再也遏制不住!
关羽傲然道:“以某观之,汝不过一插标卖首之辈,何敢在此大放厥词?”
“北疆王,你的将士们似乎很不服气,这是否代表了你的意愿?”
殷杰话里话外充满了威胁。
陈浮屠示意群臣稍安勿躁,然后怪异地问道:“梵楼意欲招揽北疆,这是好事,不过我等与梵楼初次相识,却不知你们实力几何?”
“北疆王的意思是……”
“贵使想必明白,北疆最大的敌人不是大乾,而是隐藏在暗处的古殿,诸位既然来了,烦请出手解决古殿,若你们能做到,北疆臣服也无不可。”
陈浮屠一席话惹得张良和刘伯温差点笑出来。
这是要他们狗咬狗啊。
殷杰讪讪地回答:“北疆王莫开玩笑,那古殿实力不弱的,即便梵楼想要覆灭他们,也没那么容易。”
“如果你们做不到,又想白白令北疆臣服,岂非可笑?我北疆何不臣服近在咫尺的古殿,又何必舍近求远?”
“你……”
殷杰被问得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细细想来是这么个道理,两大势力实力相仿,即便要臣服,也该臣服距离最近的古殿。
说到底,梵楼清楚北疆和古殿不死不休,所以才趁机出面拉拢。
陈浮屠面色一沉,“孤以为,你既出大言,必有勇略,结果却是个色厉内荏的。”
“陈浮屠!”
殷杰破防了,一下子站起来,俊脸都扭曲了几分。
想当初,梵楼走到哪都被人捧着,今日来了北疆,北疆王看他就像个笑话,这让他接受不了。
陈浮屠挑眉道:“怎么,这便动怒了。你且想想孤说的有没有道理?凡高大者,意欲拉拢别人,又不肯展现实力,岂非色厉内荏?”
“好好好!不就是古殿吗?本少且让你看看我梵楼的厉害!”
“既如此,孤便拭目以待。对了,上次孤解决了修罗殿所有武皇,此次梵楼动手,斩杀的武皇起码也要过十数吧,否则有何面目说降服北疆?”
“你!”
殷杰那个恼啊。
第一次有人敢当面质疑梵楼,第一次有人敢这般同他讲话。
“我们走!”
殷杰负气而去,两个头陀对视一眼,也摇着头离开了。
自家少爷年轻气盛,这是被人给套路了呀。
望着他们离开,青衣狐疑道:“你就这么放过他们?”
陈浮屠哂笑道:“跳梁小丑不值一提,今日赵国主远来,当浮一大白,接着奏乐,接着舞。”
接下来的宴会极其热闹。
杨玉环亲自弹奏,而貂蝉下场献舞,皇庭歌舞升平,完全没有将梵楼放在眼中。
以陈浮屠目前的实力,两个武皇头陀抬手便可镇压,而且他们回不去了,且看他们敢不敢对古殿动手,如果不敢便杀了吧。
这场宴会对赵喜儿可谓非常尊敬了,她目前也算一方霸主,陈浮屠作为她的主人,给她这个排场也算合适。
宴席过后,时间很晚了。
陈浮屠单独留下了赵喜儿,赵喜儿低眉顺眼地上前,陈浮屠一把将温软的身子揽入怀中,问道:“殷杰可曾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