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翻身下马让人把马迁去喂食。
他走到桌前拿起帕子擦了擦汗:“和亲王怎么有功夫来这儿。”
弘昼拿起一串葡萄吃了起来,期间还不忘回他一句:“闲的。”
傅恒轻笑:“真羡慕你无事一身轻。”
弘昼:“大智若愚懂不懂?”
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刻意如此。
那么多皇子中只有他混的风生水起,当三阿哥弘时被废,他就知道不能对抗后来居上的四哥弘历。
因为自己的生母地位低微,他很早就被熹贵妃收养,所以与弘历的关系也很亲密。
两个人20岁的时候,分别都出了本集子,互相为对方写序言。
在弘昼给弘历写的序言中,他十分夸赞哥哥的才华,说尽管他们俩同龄,又是一起读书,但是论心思、文采、水平,他远远比不上哥哥。
当时出的文集,弘昼的两百多页,而弘历的多达五百多页,比弘昼多了两倍。
弘昼在序言还说,哥哥的诗词简直比得上诗经,事实上当时很多人写序,只是象征性地夸夸,并不像弘昼一样极尽溢美之词。
可见他有意识地抬高弘历,有心退让。
这样的退让也让雍正看在眼里,也明显地对弘历更高看一等,封弘历为宝亲王,封弘昼为和亲王。
不要看简单的两个字,其实很有深意,宝毫无疑问就是“珍宝”,和的意思为“两者相安”,所以雍正也期待着这兄弟俩能够以和为贵,也蕴含着对弘昼的期待,希望他能退让。
事实证明,弘昼也没有令他失望。
这时候的雍正也觉得弘昼比较省心,因为他一直把重要的事务都交给弘历来办,对弘昼有所忽略,他心中也是有些愧疚的。
后来雍正担心他死后,弘历会对弘昼心存戒心,就写了一份遗诏,大意就是以后弘历千万不能对不起弘昼,否则就违背了祖宗的恩泽和父亲的教诲。
为了能让父亲和哥哥放心,弘昼也是一直置身皇位争夺之外,明哲保身。
他那时候起就开始做一些荒唐的事,来让大家觉得他是一个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有特殊嗜好的纨绔子弟。
弘历遗传了先皇的多疑,本是帝王家多疑也属正常,弘昼尽心辅佐他如今受这待遇也是理所应当。
“你还有事吗?无事咱们喝酒去。”
傅恒摇头每次他一喝酒准没好事儿!
“我不去,我没你那么爱喝酒。”
弘昼:“你如今都二十岁了,不爱财不爱酒不爱美人儿,那你爱什么?”
“你少说了一样,我不爱多管闲事儿。”说完他放下帕子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弘昼的喊声:“哎别走啊,可以商量!”
傅恒头都没回。
弘昼丢下葡萄:“不懂得享受。”
说罢他出宫自己喝酒去了。
结果还是喝的烂醉如泥地回了王府,直到第二日中午他才醒来。
醒来后他就又干了一件荒唐至极的事情。
打劫运钞车。
因为他发现造币局的运钞车时常经过自己府邸门前,他竟然做出了惊人之举,那就是打劫了运钞车,他命人将车上的货币全部都搬运到了自己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