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公子今日的衣袍还在吗?”
都不等尤长卿回答,花惜的丫鬟立即把尤长卿今日的衣袍取了过来。
饭菜那些都是当天清洗,但这衣袍一般都是次日清洗的。
华大夫嗅了嗅衣袍上面的味道,神色凝重的道:“这香,的确有问题。”
“此毒名为魇,也无需我说这毒的具体症状了,我只能说下毒之人心肠十分歹毒,这毒我是知道解药的,可对怀孕之人,和孕妇肚子里的孩子都很不利。”
“用过解药之后孕妇可能以后会再也生不了孩子,而孩子也有可能会痴傻……”后面华大夫在说什么,尤长卿已经听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嗡嗡嗡的叫。
今日他都这么防备了,还带了大夫的,可都还是着了道。
好一个宁馨儿,竟然把这样歹毒的手段用到了花惜身上。
他咬牙道:“我要杀了她!”
秦真真听到也是十分的忧愁和难受,她见一向温和的尤长卿这会儿双目变得赤红,整个人都跟要黑化了一般,她叹息道:“师兄,报仇,肯定是要报的,但如今这般我们还是要先想办法看如何保护好表姐和孩子。”
尤长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道:“大夫,这毒,是只会让我夫人“梦游”一次,还是说完后每到晚上都会如此?”
华大夫道:“往后每天晚上,尤夫人只怕都会起来。”所以他才之所以说这毒歹毒,这也是其中的缘由之一。若是只会起来一次,那大不了等生了孩子在解毒。
可这毒会让中毒之人每天晚上都起来,用解药会面临着往后再也生不了孩子的可能,可不用解药怀孕之人这般折腾迟早是会落胎的。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胎儿还小,落胎。”
“尤夫人身体底子还算不错,若是落胎,也不会妨碍以后生小孩子。”
一直都没有开口的花惜却是立即道:“我不!”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怎么忍心让她都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就离开了?
即便是生下来是痴傻或者残缺的,她也会照顾好自己的孩子的,也会护着他不让他感受人间的苦难的。
她做不到,做不到伤害自己的孩子。
尤长卿更是难以抉择,花惜可以果断的说她不落胎,可尤长卿在意孩子,但也在意花惜的啊!
他痛苦的捂着脑袋。
秦真真也是难受得都要哭了:“就当真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吗?”
百里明砚道:“不若让人去请六师兄来看看,咱们现在就尽量帮七嫂保胎,师兄这边晚上把院门关着,把危险的东西都收起来,若是七嫂光是走走应该问题不大。”
华大夫道:“若是逍遥医仙过来,或许有法子。我所知道的,都是常规的一些解毒方法。”
秦真真道:“您也在帮忙仔细想想,万一想出其他的解药了呢?”这六师兄,一会儿浪到这里去,一会儿浪到那里去了,万一现在在很远的地方,那赶过来都是很久的事情了。
华大夫压力山大的应下。
这边保胎药也已经熬好了,尤长卿亲自给花惜喂下之后,花惜开口道:“今日麻烦两位大夫了,真真,郡王,两位大夫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秦真真心思重重的离开,心里疯狂的打着各种报复尤表姑娘的小算盘。
这个女人,当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她知道尤夫人因为表姐怀了孩子,所以现在隐隐偏向表姐,就想让表姐落胎,甚至还想让表姐以后永远都怀不上孩子,亦或者是让表姐生出一个不健康的宝宝。
在这个时代,秦真真知道一个不健康的孩子,尤其是长子,对世家贵族来说,那就是耻辱。
若是表姐不落胎,把小侄娃生下来了,以后又不能再生了,尤夫人一定会按着师兄的脑袋让师兄纳妾的。
便是师兄顶住了压力不纳妾,那表姐往后的名声就会变得一团糟。
她要想一个阴毒的对付贱人的招,也要让对方身败名裂,她脑子里回忆着各种看过的电视剧和小说里头的恶心人的操作,看有没有可以白嫖过来用的。
百里明砚看着秦真真这般,无奈的道:“别想了,先前你表姐不是查到她害人的那些东西吗,悉数把这些告诉那些被害的人家就是了。”
“我记得,她早年定亲的那个死去的未婚夫,还是人家家中的唯一的嫡子,那家的当家主母若是知道真相,必然会对她出手的。”
“还有私奔的那个,就是她故意找的人去勾引的人家。”
“还有翁家的事情。”
“这些,我让人去安排那几户人家“无意中”知道。”
秦真真点头,觉得百里明砚这个法子好。
等第二天,百里明砚就安排人去做这个事情了,而尤长卿呢也回了城,见尤表姑娘还在他府中,还在他母亲的跟前晃悠,一向讲究君子之风的他,上去就给了尤表姑娘一巴掌,然后把她的那些事情都抖落出来了。
尤表姑娘最开始还狡辩,但尤长卿让人直接从宁家把尤表姑娘的那个记事的本子给拿了过来给尤夫人看了。
尤夫人气得都从床上做起来了,也是忍不住打了尤表姑娘一巴掌,骂道:“馨儿,你这是疯魔了吗?”
“怎么如此的恶毒!”
大家族内宅斗争多,尤夫人也不是什么天真的人,但尤家家风总体而言算好的,只会又有些言语上过的机锋,或者背后使些阴损的招数让人落难,不受宠,但直接杀人的很少。
她是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家这个侄女儿,害了旁人的人命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害她的孙儿。
她厉声道:“你给我滚,从此以后不要踏入我尤家半步,我也没有你这个侄女。”
撵走尤表姑娘之后,她哭着同尤长卿道:“儿啊,都是娘不好,娘万万没想到你表妹竟然是这样的人。”
尤表姑娘被推搡着赶出尤家,她看着尤家紧闭的大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先前尤长卿对她有防备了,原来是自己的老底被揭了。
但……
表哥啊!
你以为把我赶出尤家,让姑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就能摆脱我了吗?
你可太天真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长成这般好的样子的啊!
我怎么会让人一直截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