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初二,秦真真要跟着花氏和秦钊一道回花家。
花氏在岁寒去请示她的时候就赶了过来,她过来的时候欢喜还在跟秦真真梳头发,花氏看到秦真真那红肿的眼睛直接被惊着了。
立即让刘嬷嬷去煮个鸡蛋过来。
又听秦真真说自己大概是做了噩梦才会这样,花氏问:“这是做了什么噩梦,这怕是哭了一夜眼睛才会肿成这般吧!”
秦真真心道,还别说,我估摸着还真是哭了一夜。
她迷茫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醒来就忘记了。”
做梦醒来记不住也很正常,且秦真真年纪也还小,是以花氏就没有多想。
等欢喜给秦真真把头梳好之后,花氏就咬牙抱着秦真真过去她那边。
花氏倒是也很乐意抱自家闺女的,但自家闺女这个体重,委实不是她能一直承受得住的,把秦真真从她这边抱去他们那边,就已经是花氏的极限了。
秦钊上前来把秦真真从花氏手里接了过去,看见秦真真那眼睛的样子,又是好一阵的心疼,他们用早膳的时候岁寒也带着大夫过来了,大夫给秦真真看过之后说是没什么其他的毛病。
夫妻二人才放心下来,去花家的路上,花氏忍不住同秦钊道:“以前真儿从未做过噩梦,怎么她那师兄做的那个木偶人放在她的房间她就做噩梦了?”
花氏总觉得人偶什么的那些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
多天也还是看到了那纸条上的纸才允许把那木偶人摆在秦真真的房间的,若是知道那东西影响到了秦真真,自然还是要弄出去的好。
昨天晚上虽然睡了觉,但秦真真醒来之后还是很疲惫的,所以在去花家的路上,就靠在秦钊的怀里闭着眼睛休息。
现在听到花氏的话,也想着自己为何先前一直都没有梦到过易棋棋,昨天晚上看到一个他们那个世界的东西,却突然梦到了呢?
再加上那梦的一些诡异之处……
秦真真也怀疑自己梦到易棋棋是不是因为小鲁班的关系。
不过,无论如何回去试试就知道了。
秦钊道:“不会吧,真儿的四师兄害真儿图啥啊!或许只是巧合吧!”他作为一个读书人,还是不相信那些神啊仙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
花氏道:“不若今天咱们先把那东西搬出来,看真儿今天晚上还会不会做噩梦,若是还继续做噩梦就说明跟那东西无关,若是搬出来真儿不做噩梦了,那就说明是有关系的。”
“但正常来说,人也不是天天都做噩梦的吧!”
“那就多这样试几次,总能试出点什么不是?”
秦真真听着秦钊和花氏的对话,慢慢的睡了过去。
一路睡到了花家。
花老夫人他们听到门口的小丫鬟跑来说秦真真他们到了,花老夫人高兴的带着花惜花策出去迎接。
花惜见秦钊抱着还在酣睡的秦真真下了马车,降低了说话的音量跟花氏和秦钊见礼。
花策也小声的跟二人见礼。
花老夫人道:“快进来吧,别冻着真儿了,把她抱到惜儿的房间去睡觉。”今年花惜和花策都用上了新棉被。
若是往常,花老夫人还真没有底气说这个话。
秦钊也不跟自家岳母客气,抱着秦真真到了花惜的房门口,把人倒手给了花氏,花氏亲自抱着秦真真进去把她放进了花惜的被窝。
花惜还凑过去看了两眼,偷偷的笑了笑,小声跟花氏说:“姑母,表妹可真可爱。”
花氏闻言也跟着笑了笑,她也觉得自家小闺女很可爱。
两人围着秦真真小声说了一会儿话才回去。
花家人口不多,但秦钊来了家里还是热闹了几分,花拓这个老古板对自己这个女婿还是万分满意的,拉着秦钊一道说话,顺便让秦钊教考花策的学问。
花策今年九月也是想要去考青桐书院的,他之前试过一次,没有考上。
他知道秦钊今日要过来,早早的就准备许多的问题要请教秦钊,在秦钊教考过他之后,立即就去自己的房间取了想要请教的问题过来。
几个男人一起说话,花老夫人也拉着花氏说话,这家常话,说过来说过去都是那几句:“真儿也大了,我瞧着真儿也乖巧懂事,你们是不是计划着再生几个孩子?”女儿没有儿子,她一直都挺担心的。
她倒不是瞧不起女娃,也不是偏心男娃,就是这年头,家家户户里头若是没有个男娃支应门庭,等女儿家的出嫁之后就没有人撑腰。
花惜面色微红的道:“已经在准备了,娘放心。”
………………
秦真真先前梦里出现过的那个房间内。
一头乱发的女子如同诈尸一般的直愣愣的从床上坐起,她走到镜子跟前,看着镜子中满脸泪痕丑兮兮的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进了浴室洗漱,护肤、换衣裳、化妆……她梦到真真了,真真说让她要好好的。
但她觉得那梦,有些奇怪。
过于真实了。
易家夫妻二人正在吃早饭,看到易棋棋穿戴精致的拎着个包从楼上下来,夫妻二人都惊呆了。
易母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棋棋,你是要出门吗?”
易棋棋有些冷淡的点了点头。
易母立即跟易父使眼色。
易父轻咳了一声道:“棋棋啊,今天大年初二,我们要一起去你舅舅家,你要不明天再出门?”
易棋棋淡淡的道:“我已经好了,我等会儿自己会去舅舅家。”
易母立即道:“那我们跟你一起吧!棋棋她爸,赶紧去开车。”很显然,她不相信易棋棋说的那个好了的话。
女儿脑子出了问题,他们根本不敢放她一个人出去。
易棋棋也没有阻止,一家三口一起出门,她让易父直接开车到了她公司的楼下。
当年她跟秦真真两个毕业之后,秦真真退出了公司,但她却是继续把这公司经营着走的。
公司在她手底下日益扩大,现在已经有了自己单独的写字楼了。
她想,她若是更关心秦真真一些,是不是就能注意到,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得了抑郁症。
可她只想着赚钱,只想着证明给她的父母亲看,女孩子也不比男孩子差。
却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人。
她为了跟那个抛弃了她的父母亲证明自己,却弄丢了她最重要的人。
她当年留下她一个人在孤儿院,到底是她背叛了她们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