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子仁眼睛一亮,看向秦真真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你还知道劳动力?”
秦真真抬了抬小下巴,骄傲的点头:“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说说,何为劳动力?”闻子仁考她。
秦真真盘腿坐在地上,慢悠悠的道:“就是具备劳动能力的人,他们能够通过自己的劳动能力创造价值、财富和生活所需的粮食、工具、物品。”
闻子仁看向秦钊问:“秦先生平常都教了令爱哪些知识?”
如今六国,男孩子大多三岁开始启蒙,启蒙学的是三字经,而有条件读书的女孩儿都是五岁开始启蒙。
当然,也有极少数跟男孩子一般,三岁就启蒙的,但启蒙之后学得也是三字经。
何不食肉糜的典故出自《晋书》,秦真真能够知道并知道其意已然让人惊讶了,可这劳动力一说,很多人都是但为官之后才知晓的。
当然,秦钊他们这样的夫子是例外,夫子的涉猎面需要十分广阔,才能教导好学生。
所以他当这些都是秦钊教的。
秦钊道:“我平常不过就是陪着真儿玩儿啊!”
闻子仁当秦钊谦虚。
他想着秦钊教了这些给秦真真,秦真真小小年纪能够听懂其意,还拿出来用,心中觉得难得,这个小丫头倒是给了他不少的惊喜。
他起身拍了拍衣裳道:“走吧,咱们去后山梅林瞧瞧那小宴。”
文人组织的小宴,免不得会有一些吟诗作对之类的比试,闻子仁想去瞧一瞧郑国如今的青年才俊的水平。
他上次来郑国,还是十年之前。
秦真真和秦钊麻溜的起身跟上,秦钊忍不住道:“尤先生,我们这模样,恐不能进去啊!”
闻子仁道:“我自有法子,你们且跟着就是。”
鸡鸣寺的这个小宴,有寺庙的僧人帮忙组织,闻子仁找到一个僧人,给他看了一枚印章,那僧人就毕恭毕敬的给闻子仁开了后门让三人进去。
三人也是来得巧,他们过来的时候,正有人再斗诗。于是就隐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听着,秦真真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觉得有些无聊,听得瞌睡都冒出来了。
当她打了第十个哈欠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肥墩墩,你怎么扮成乞丐的样子在这边来了。”
秦真真闻言回头,就看到锦衣玉冠的百里明砚。
她不高兴的道:“我有名字的,我叫秦真真。还有,我哪里肥了,我这叫圆润可爱,珠圆玉润。”骚年,你这么毒舌,难道不知道你自己会注孤生吗?
是的,原书里头,这个百里明砚是个万年老光棍。
“好吧,秦真真,你怎么扮成乞丐跑到这里来?”
秦真真道:“我是过来打酱油的。”
“这里哪里有酱油可打,你是不是被人骗来的?”
秦真真竖起一根肥润的手指头左右摆了摆:“我这是用了比喻的手法,我刚刚说的打酱油的意思是凑热闹。”
百里明砚:“……”
他退后一步,上下左右将三人打量了一番:“我先前听到有人说长宁街有人假扮乞丐,莫非就是你们吧!”
“咦,事情竟然传开了吗?”郑国热闹的事情这么少吗,竟然这么个小事儿都能传那么远。
闻子仁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假扮乞丐的事情会传那么远。
“竟然真的是你们!!!”百里明砚都惊呆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比韩尧更无聊的人。
“你们有够无聊的,竟然假扮乞丐,话说宁国公府也没有穷到需要你们出门乞讨的地步吧!”
他昨天回了家之后就让人打听了秦钊,对方害得他没有溜掉,他自然是要找个机会把场子找回来的。
秦钊的身份并不难打听,他也就知道秦钊有个三岁半的女儿,就跟秦真真对上了号。
秦真真拿搪塞她祖父的话出来跟百里明砚再次说了一遍:“我们这是在体验生活。”
“哎,不对,我是在体验生活,我爹是在陪我体验生活,至于尤叔叔是为何要假扮乞丐我就不知道了。”
百里明砚想着他昨天看到秦真真他们的时候他们都还是穿的正常的衣裳,昨天只有这个人是乞丐模样,想来也就是这个人才是长宁街的假乞丐了。
“还请先生解惑。”白里明砚又细细的将闻子仁打量了一番之后,忽然恭敬的道。
闻子仁在心中感叹百里明砚的敏锐,他含笑道:“我与秦姑娘一样,都是来体验生活的。”
“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吗?”百里明砚问。
秦真真心中感慨,不愧是上辈子做了关门弟子的男人啊!这眼神儿,值得一个大拇指。
就是不知百里明砚是看出了闻子仁的身份还是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乞丐是个厉害的人。
闻子仁略作思忖便微微颔首。
但他并没有跟百里明砚提什么要求,只是同他道:“每日辰时到书院街来。”
百里明砚微微颔首,一礼过后便从假山后头出去。
他年纪还小,不用与人斗诗词,只是陪着安平大长公主。
冬日时间短,宴会不多时就散去了,闻子仁三人也从鸡鸣寺离开,秦真真被秦钊抱在怀里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角都眨出了泪光。
“尤叔叔有入眼的人吗?”
闻子仁道:“有几个不错,但也仅仅只是不错而已。”
三人步行至鸡鸣山脚下,又正好碰到了百里明砚和安平大长公主的车驾,百里明砚就邀请他们一道回去。
闻子仁看着秦真真一点一点的小脑袋,知道一个三岁的孩子那么早起来,还走了这么远的路,一路折腾已然不容易了,便谢过百里明砚的邀请上了安平大长公主的车驾。
安平大长公主也并未嫌弃三人,马车上暖和,秦真真上了马车之后瞌睡虫全部都冒了出来,靠在秦钊的怀里昏天黑地的睡了过去。
因为秦真真在睡觉,一路上也就没有人说话。
“肥墩墩,你家到了。”秦真真是被一道声音喊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百里明砚的嫌弃脸:“你怎么睡觉还流口水,你看你的口水都扯了一条银线出来了。”
秦真真一扭头就看到一条亮晶晶的口水断了,她爹的胸口一片湿的。
她拿袖子抹了抹嘴角,理所当然的道:“小孩子睡觉流口水好正常,难道你跟我这般大小的时候睡觉不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