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一乐煞有其事,重重点头:
“我可是丽真的驸马爷,这下安心了吧?”
淳妁哭笑不得,表情几度变化,眼中闪着泪花,脸上却微笑起来。
她知道,这样一来,还有机会救下硕戴。
她转而又懊悔起来。
之前还认为,硕戴心悦清月夫人呢。
“之下知道了吧?”涂一乐哪壶不开提哪壶:“硕戴、清月可是兄妹,你有啥好担心?”
“我才没有。”
淳妁将头扭向一边。
“好好,你没有。”涂一乐严肃起来:“赤龙只听我三言两语,可不会就此改变想法。”
“还要怎么办?”
“明天,要赶往皇宫,面见赤龙。以大奉左丞相的身份。”
“感谢涂相,如此舍身救硕戴。”淳妁欠身行礼:“放心,我会履行承诺。”
“别高兴太早。”涂一乐打量起来:“今晚,就要看你的了。”
淳妁紧咬嘴唇,像是在做莫大的决定,而后重重点头:
“我愿意。”
涂一乐见淳妁表现,便知道是她会错了意。
“愿意个屁啊?你想什么好事呢?”涂一乐没好气说道:“赤龙一定会找你去询问,到时候别说错话便是。”
淳妁略显尴尬,害羞的低下头:
“那我要如何说?”
“实话实说!”涂一乐很是坚定:“京都之时,硕戴安排你做的一切、清月的病情,还有硕戴最后的安排。”
淳妁重重点头。
涂一乐令马车送淳妁回家。
随后,涂一乐缓步前行,找寻起客栈。
暗中,仍有高手尾随。
虽然不如刚刚,但依然是暗藏汹涌。
没走多久,便看到前方一处灯火通明。
涂一乐刚刚走到附近,一名伙计忙三叠四迎上前。
“客官,住店吗?我们是城中最好的客栈。”
涂一乐冷笑一声,随即高声说道:
“好,今晚就住你们这。”
仿佛是与伙计说,却又像是在与暗中尾随之人说。
伙计觉得怪怪的,但依然微笑着引路:
“客官,里面请。这边,需要记录客官名讳。”
步入前庭,倒是非常气派。
与街上冷清气氛截然不同。
红色灯笼,映衬出几分节日氛围。
柜台之内,一名女子毕恭毕敬,欠身行礼:
“上元安康,客官请出示一下路引。”
涂一乐却不知道,住店还要如此。
“没有路引。”
“哦,出示照身亦可。”
“没有照身。”
“客官,那腰牌等物也是可以的。”
“没有腰牌。”
涂一乐无奈,都想问上一嘴,电子身份证可不可以。
女子极为疑惑,脸上笑容变得不自然:
“客官,这样便无法住店。官府可是在严查。”
“没事,我可以多加银子。”
女子笑容消失:
“客官,休要胡闹,来到青桩城,怎么什么都没有?还请你速速离开,不然,我们可要报官了。”
随即,两名衣着相同的打手,出现在涂一乐身后。
涂一乐无奈,深吸一口气:
“我打中原大奉而来,去往北部山脉求医问药。那是翻山越岭,怎么会有路引?”
女子依然不为所动:
“客官,不要在此胡闹,免得影响其他人。”
涂一乐没了好脾气,提高了声音:
“今日这个店,我是非住不可。”
女子冷笑一声:
“那你可是碰到了钉子。怎会不知,我们丽晶大酒店,乃是大奉左丞相所开。”
涂一乐服气一笑。
这酒店名字,是他曾随口与沈昭若提及过的。
却没想到,真的给用上了。
只怪自己,每每夫人们汇报屁屁踢,他都不曾认真听。
涂一乐刚要在开口,却被身后打手抓住了胳膊。
“放开!瞎了你们的狗眼!”
正在此时,张松立大步冲入,径直将腰牌扔在柜台之上。
金属撞击着木板,当当作响。
他随即推开打手,毕恭毕敬向涂一乐行礼。
女子并不去拿,轻蔑瞥了一眼,却发现是京都制式。
她顿感不妙,连忙拿起查看。
金色精致的腰牌之上,四个大字格外醒目,“左丞相府”。
随手翻过来,背面赫然两个大字“总管”。
“张、张总管?”
女子诚惶诚恐,深深低下头,双手将腰牌递回。
她心中万念俱灰,张总管如此尊重之人,莫非是?
此时,她只盼着一死了之,不要祸及家人。
“知道我便好。”
张松立收好腰牌,高声呵斥。
“小女子自然知道张总管威名,您可是相府中数一数二的……”
“行了行了。”张松立立即打断:“知道这位是谁吗?你们不要……”
此时,涂一乐又立即打断了张松立,小声说道:
“低调,低调。唉,也怪我唐突了。”
张松立抱拳请示:
“那,他们几人如何处置?”
店中几人闻言,齐齐跪倒在地。
叩头如捣蒜,连连喊着求饶。
“你们都起来吧。”涂一乐语气极为平缓:“你们是在履行自身职责,做的非常好。我不罚你们,还会奖赏你们。”
涂一乐一副亲和模样,只为不吓到他们。
但他却不愿多费口舌。
总不能在这里站着,讲上一段“列宁与哨兵”。
几人战战兢兢,站起身来。
涂一乐缓步走到女子面前:
“挺起腰板、继续微笑。”
女子壮着胆子,站直了身体,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遇到身份不明之人,就该像你刚才那样。”涂一乐挥挥手,转身便走:“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张松立紧随其后,同时连连招手,令伙计去引路找房间。
“君王套房”。
房间门口,四个鎏金大字,格外醒目。
步入房间,目之所及是无尽奢华。
张松立关闭房门,随后立即请罪:
“属下办事不力,竟让店内小厮冲撞了涂相。”
“有啥办法?这破酒店,还他娘的是我自己开的。”涂一乐并不迁怒于张松立:“其他人呢?”
“丽真高手仍未撤离,夫人等人依然在暗中监视。”
“让他们都回来吧。”涂一乐脱掉厚重的皮袄,一头栽到床上:“现在是安全的,只等明日见过丽真那皇帝了。”
“是,我这便唤灿灿夫人回来。”
张松立回应一句,也算是请示。
见涂一乐不再说话,自然是只唤回聂灿灿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