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竹心细细看着旁人送的礼物,毕竟但凡这里有好一些的东西她都是能问谢老太太要走的。
只有她不要的,才能轮到别人。
明月盯着那些人献的宝物,一时间有些感慨权力的好处。
这些东西古府宝库里都没几样能比得上的,可见谢宴势力不容小觑。
她正在看的是一个玛瑙雕刻的佛塔,很是小巧精致,不由多看了几眼,却好像发现谢宴在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明月不管他看得是谁,但她不想看他,遂低下头喝茶。
这才发现酒没端上来,明月不禁疑惑难道是老太太不喜欢酒?
可不喝酒这歌舞未免太无趣了。
正想着的时候,陆续有丫鬟端着酒壶上桌。
明月发现每个盘子只有一壶酒,等侍女端得近一些的时候,她才发现所有托盘中都有牌子,分别写着每个人的名字。
所以一开始所有位置都有可能是安排好了的,否则这些侍女不会如此有秩序地入场了。
看着放在桌上的酒,明月起了警惕之心。
她端起酒盏闻了闻,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气味。
明月放下酒盏,端起了古云畔的酒盏又嗅了嗅,好像是一样的味道。
不放心,她趁着邻座女子不注意,凑过去嗅了嗅,也是同样的味道。
明月心中的怀疑转成疑惑,应该还没有人大胆道到给所有人下药吧。
这时已经有人给谢老太太敬酒,明月跟着站起来祝贺,犹豫再三还是抿了一小口酒。
古言心看她喝了下去,舒了口气。
但心中又捏了把汗。
本来负责末尾席位宴席处厨房的人都怠工了,她去放药时一瞬间外面来了好多人,她没办法,只能咬牙把药全部倒入了酒缸中,随后快速地逃了出来。
一会喝了那一坛酒的人都会有症状,事情很快就会败露。
但只要她完成了任务又要明月倒霉了,这事不办得不好倒也无伤大雅。
毕竟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查不到她头上的,前面还有人给她兜着呢。
歌舞上场,明月静静欣赏着。
渐渐地,竟觉得眼前的舞女虚幻起来,竟变成一根根草药在同她招手。
明月立即摇头,草药消失又变成了舞女,而且再也没有出现过。
明月心有余悸,暗暗拿出针替自己扎了一针。
还好不是媚药,否则她真没办法应付。
扎完针后,脑中的晕眩之感好了很多,明月想到刚刚古云畔酒水中有味道,立即阻止了她,“别喝,这酒有问题。”
古云畔迷迷糊糊地看向明月,“什么?”
明月看见她面上潮红的模样,心中大惊。
谁敢这么大胆,在这么多人酒水里下药。
叶竹心听了下属的汇报后,很是满意。
这酒哪怕就是喝了一点,药效也会发作,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机会就此一次,她可不会白白错过了。
宴会已经进行到下半场,谢老太太已经带了些倦意,台下依旧觥筹交错。
只是明月身边的几人皆已经有了很明显的不适应感。
尤其是古云畔,贪杯喝了很多后,已经到了忍耐极限。
再在这里待下去,一会定要发生不可挽回的事。
明月不再犹豫,顾不上旁人的眼光,扶着古云畔就出了大堂。
小秋她们不允许进入大厅内,皆在明宇楼阁旁的亭子里等候着。
因着每次明月来梁王府都会有事发生,她们很是焦急地张望着明宇楼,可隔得太远,来来往往的人也多,她们也看不出个名堂。
王府的丫鬟见明月扶着人出来,立即问:“这位小姐醉酒了吗?可要去厢房休息?”
明月:“麻烦替我通传下古府的宋嬷嬷,让她一会来厢房。”
明月感觉身上也有股不舒适感在蔓延,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得尽快把人送回去。
“小姐放心,奴婢这就替您传唤。”丫鬟道。
小丫鬟走后却没急着去找宋嬷嬷,而是进了楼阁又忙活了一番才慢悠悠找宋嬷嬷。
宋嬷嬷担心有事,立即道:“麻烦带我去一下。”
小丫鬟笑着宽慰道:“嬷嬷不要着急,今日的宴席是贵妃娘娘安排的。一切按照宫中的规矩来,不会有问题的。”
宋嬷嬷勉强笑了笑,“我家小姐习惯我照顾了,还请你快些带我过去。”
小丫鬟笑着说了些宽慰的话后,就带着人往厢房过去。
明月将古云畔扶进厢房时,古云畔已经浑浑噩噩,身上的衣裳都扯掉了一半。
“这位……”明月还没说完,一阵迷香传来,她脑子一阵晕眩,瞬间意识不清醒了。
“别人都看见是你我扶着她们进来的,这样做会不会太明显了?”红衣丫鬟看着蓝衣的问道。
“怕什么,老太太贵妃允许的。”蓝衣无所谓地笑笑,却趁着红衣丫鬟转身之际,一个手刀将其劈晕。
她是晋王安插在梁王府的暗卫,本来她还担心在谢宴眼皮子底下没机会弄小手段,但谁知道谢老太太把机会全送到她面前了。
蓝衣女子扶着明月在她耳边小声催眠道:“今日是你的成亲日……”
明月梦到了她出嫁的那天,她凤冠霞帔,宋嬷嬷捏着她的手又是欣慰又是开心道:“今天是你的成亲日……”
新郎官来迎亲,明月又是紧张又是喜悦。
街上锣鼓喧天,到处都是祝贺声。
入洞房时,一双温热粗糙的大掌牵住她的手,只是齐玉是文人,为何手心如此粗糙?
明月来不及细想,盖头就在欢声笑语中被挑开,她羞涩地抬眼看了眼新郎,可新郎的脸逆着光晕,她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一阵把控不住的难受从心底生出来,明月不由闷哼了几声。
谢宴今日酒醉得有些厉害,骨节分明的手撑着额头往院内走去,推开屋门见床上躺着明月时,他皱眉喊来了外面的侍卫:“怎么回事?”
“回禀王爷,既白将军说在路上遇到了明月姑娘,见人不对扶回来了,既白大人现在去请大夫去了。”
谢宴挥退了侍卫,坐到了床边打量着明月。
恰好明月发出了几阵闷哼声,娇柔又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