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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涛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这段时间,他为了对付程铭,可谓是绞尽脑汁,想尽了各种办法。
可程铭这个人就像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不贪财、不好色,做事滴水不漏,心思缜密得如同精密的仪器,让他无从下手,屡屡受挫。
无奈之下,他只好花重金雇人去调查程铭的背景和隐私,想着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破绽或者把柄。
顺带着,他也让人查了一下刘馨这个女人,因为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的出现有些蹊跷,似乎和程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在之前的一些事情中,她的表现也引起了任涛的警觉。
上一次常山集团发生冲突的时候,任涛精心策划了一个几乎堪称完美的局,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反复推敲和斟酌,自认为没有任何明显的漏洞和破绽,只等着看程铭如何在这个局中焦头烂额,出尽洋相。
可没想到,最后竟然被这个女人给轻而易举地破了局。
当时,任涛得知这个消息后,气得暴跳如雷,差点把办公室的东西都砸了个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精心设计的局怎么就被这个女人给识破了?
从那以后,他就隐隐觉得这个女人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来解决事情或许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恐怕没那么简单。
还有这次常山集团合作开发蓝水镇的事情,他越发觉得其中有猫腻,而且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一切似乎都和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嗯,查得不错,继续深挖下去,把所有的细节都给我查清楚,只要你办事得力,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任涛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和激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沉稳,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冷笑,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终于找到了猎物的弱点。
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对付程铭的有效办法,那就是先想方设法促使常山集团顺利达成合作,然后再在合作的过程中巧妙地挑起矛盾和争端,让双方产生利益冲突。
最后,再把程铭和刘馨之间的暧昧关系散布出去,闹得人尽皆知。
他心想,不管他们俩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毕竟人言可畏,一旦这种负面的舆论形成了强大的舆论压力,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市领导肯定不会再坐视不管,假装看不到了。
到那个时候,程铭就不得不迫于压力离开顺平县,而他任涛就能重新掌控这片土地,继续为所欲为了。
杨婷月的案子历经波折,终于画上了句号。
方晓光被成功抓获,等待他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牢狱之灾是在所难免了。
至于具体的量刑判决,那是司法机关的职责和权力,需要依据法律条文和相关程序来进行公正的裁决。
程铭将自己的注意力和精力重新聚焦到了蓝水镇的发展建设上。由于市里的修路资金一直未能获批,这给蓝水镇的发展带来了很大的阻碍。
无奈之下,他只能另辟蹊径,寻找其他的解决办法。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调研考察,他觉得合作开发或许是目前最为可行的一个途径。
不过,在正式推进合作开发项目之前,他觉得有一些关键的问题和细节必须要先弄清楚,做到心中有数,才能确保项目的顺利进行和成功实施。
“去蓝水镇。”
程铭简洁明了地对高启强说道。
高启强立刻心领神会,迅速发动车子,两人一路疾驰,径直朝着蓝水镇的方向驶去。
程铭做事向来喜欢出其不意,不按常理提前不打招呼就直接前往目的地,这已经成为了他独特的行事风格。
他认为这样做能够更加真实地了解基层实际情况,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形式主义和虚假汇报,从而为决策提供更加准确、可靠的依据。
“侯书记,县委的程书记到了。”
镇里的工作人员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神色慌张地向侯新民报告道,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侯新民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手中的笔差点掉落在地上。
他连忙站起身来,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
难怪今天早上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原来是有大事要发生。
他赶忙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快步走出办公室,下楼去迎接程铭。
“程书记,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通知一声?我也好提前做些准备,这样太突然了。”
侯新民满脸堆笑地说道,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他不知道程书记这次突然到访,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还是来检查工作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去趟姑娘山。”
程铭神色平静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果断,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姑.......姑娘山?”
侯新民乍一听到程铭提及要前往姑娘山,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极快地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失措,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
这姑娘山,乃是位于蓝水镇境内的四座荒山,因其山体之下潜藏着丰富的矿产资源,多年来备受各方关注。
只不过,由于种种复杂的原因,至今尚未能精准探明这些矿产的具体储量以及矿石的精确品质等级,所以一直未曾开启大规模的、正规的开采作业流程。
“不可以吗?”
程铭敏锐地捕捉到了侯新民神色间的细微变化,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般紧紧锁住侯新民,那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他的内心,直达他心底深处的秘密角落。
与此同时,他的语气中裹挟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质疑口吻,以及一种上位者所特有的威严气场,仿佛在向侯新民宣告,他的决定不容更改,也不容抗拒。
“可以,可以!
当然可以,程书记。”
侯新民被程铭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在聚光灯下无所遁形的罪人。
慌乱之中,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先是像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哈腰,脸上随即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比黄连还苦涩的笑容,那笑容中满是牵强与不自然,试图以此来掩盖自己内心深处如波涛汹涌般的慌乱情绪。
然而,他的这点小伎俩又怎能逃过程铭的眼睛。
实际上,此时此刻,他的内心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到了极点。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对姑娘山的实际情况或多或少都有所知道。
他明白,山上有人在偷偷摸摸地进行非法的私采活动,而且其规模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已经达到了相当可观的程度。
更让他感到头疼不已的是,这个在背后操纵私采活动的人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
平日里,碍于亲情的情面以及一些难以言说的利益纠葛,他对其多有庇护,默许了镇里的派出所对这种违法行为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只要不闹出太大的动静,不引起上级部门的过多关注,就权当没看见,不去过多地干涉和制止。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程书记会在毫无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提出要前往姑娘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瞬间乱了阵脚,事先毫无准备的他,此刻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深知,万一在山上碰巧撞上那些正在进行私采作业的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必定会引发一系列难以收拾的麻烦和后果,而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仕途生涯,恐怕也会因此而遭受灭顶之灾,毁于一旦。
“上车吧。”
程铭冷冷地看了侯新民一眼,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三个字,那语气仿佛是一道不容违抗的命令。
“好,好。”
侯新民机械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此时,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后背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那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躯轮廓。
他转身的瞬间,趁着程铭的注意力被其他事物吸引的短暂间隙,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身后的人使了一个隐晦而又意味深长的眼色,同时,右手在空中迅速而又隐蔽地比画了一下,做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他这是在不动声色地向自己的人传递一个紧急而又关键的信息,暗示他们赶紧想办法通知山上的人,立即停止开采作业,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想尽一切办法避免被程书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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