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涵,你别在这儿跟我玩阴的。
我心里有数,是谁在背后捣鬼,想要置我于死地。
人在做,天在看,我祁同伟行得正坐得端,没干过的事,谁也别想强加到我头上。
你要是敢动我家人半根指头,我发誓,哪怕拼了这条命,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祁同伟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
“我可没那意思,只是这众口铄金,人言可畏啊。”
刘涵看着祁同伟愤怒的,心里清楚自己这激将法似乎起了反作用,不但没能让祁同伟屈服,反而让他更加坚定了抵抗到底的决心。
“行吧,那就慢慢熬着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不送。”
祁同伟冷冷地抛下这句话,便闭上双眼,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他深知此刻必须保持头脑清醒,在这黑暗的困境中,他一直在等待着那一丝曙光的出现。
他坚信,只有那个人,才有可能冲破这重重迷雾,还他一个清白。
程铭的车缓缓停在了县公安局的门口。
其实,在事件刚爆发的第一时间,他并未立即赶来,而是听取了高启强的一番劝解。
但如今,随着县纪委的介入,作为县委书记,他肩负着维护公正、查明真相的重任,不能再坐视不管。
“龚书记在何处?”
程铭下车后,径直走向警局大楼,询问门口的警卫。
“在里面的办公室,程书记。”
警卫恭敬地回答道。
“好,我这就去找他。”
程铭加快了脚步。
他之所以选择先面见龚正而非祁同伟,就是为了避嫌,避免给人落下口实,被人恶意揣测或利用。
“程书记,您来了。”
龚政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迎了出来。
程铭微微点头示意,随后走进了办公室。
“祁同伟那边的审讯进展如何?”
程铭开门见山地问道。
“情况是这样的,程书记。
他承认与胡艳相识,也对她的职业背景有所了解,但对于与她存在其他任何不当关系。
尤其是发生性关系这一点,矢口否认,态度极其强硬。
我们目前尚未找到有效的突破口,然而现有的证据却都无一例外地指向了他。”
龚政一边说着,一边将整理好的审讯材料递到程铭的手上。
程铭只是简单地浏览了一下材料,便果断地说道:
“老龚,麻烦你把祁同伟带到这儿来,我要亲自和他谈谈。
你务必在场,这也是程序要求。”
“这……好吧,程书记。”
龚政略微犹豫了一下,心里明白程铭这是在借他的身份和职权来与祁同伟进行交流,以确保整个过程的合法性和公正性。
“祁同伟,出来一下。”
龚政对着审讯室的方向喊道。
祁同伟听到召唤,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长时间的久坐让的双腿麻木,腰部酸痛,他艰难地活动了一下身体,才慢慢站直。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在那狭小的审讯室里究竟坐了多久,仿佛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程书记,您可算来了。”
祁同伟看到程铭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眼眶也不自觉地湿润了。
在这孤立无援的困境中,终于盼来了一丝希望,心中五味杂陈。
程铭的手指在办公桌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表情严肃而凝重,
“坐吧。”
“还是站会儿吧,坐得太久了,身体有些吃不消。”
祁同伟如实说道。
“行,那就站着说。”
程铭也不再强求,他其实对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已经有了较为清晰的了解,毕竟县纪委的前期调查工作做得相当细致。
“祁同伟,你仔细想想,除了胡艳之外,还有谁能够为你提供证明你清白的有力证据?”
祁同伟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坚定。
他始终深信,县委程书记定会插手此事,在他看来,程书记就是他摆脱困境的唯一希望,是他在这汹涌波涛中的救命稻草。
“我确实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没有做过那些事。”
祁同伟挺直了腰杆,掷地有声地说道,话语中满是对自身清白的笃定。
程铭的目光紧紧地锁住祁同伟,面色凝重。
顺平县公安局所出具的证词如同沉甸甸的巨石,压得祁同伟几乎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那份关于胡艳身体状况的检查报告,其结果清晰地表明,胡艳在被带入县公安局之前,曾与他人发生过亲密关系。
程铭心底对刘涵的言辞本就持有怀疑态度,然而,这份看似专业且具有权威性的检查报告,又让他难以轻易否定其真实性。
“你与胡艳是何时见的面?”
程铭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打破了屋内略显沉闷的气氛。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她给我打了电话,说身体不舒服。
巧的是,我当时就在附近,所以立刻赶去接她,还贴心地为她买了些药。”
祁同伟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下午,语气平静而自然地叙述着当时的情景。
“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铭追问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祁同伟,试图从他的表情和回答中捕捉到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祁同伟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说道:
“她还没吃饭,我就给她煮了一碗面条。
等她吃完后,我正打算离开,她却突然提出了那种要求。
您知道的,我是有原则的人,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而就在这个时候,杨队长带着人冲了进来。”
“当时是几点?”
“大约七点半左右。”
“也就是说,从五点多开始,胡艳就一直与你在一起?”
“没错。”
祁同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目光坦然地与程铭对视。
他深知事实胜于雄辩,自己无需隐瞒,也不想隐瞒任何细节。
程铭微微皱眉,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误解。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站起身来,对龚正说道:
“老龚,你跟我来一下。”
“好的,程书记。”
龚政赶忙应道,他心中虽对程铭的意图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任大雷的事件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作为县纪委书记的失职。
以往的日子里,他总是为了追求安稳,选择随波逐流,对许多不合理甚至是违法违规的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想来,真是惭愧不已。
“刘涵,刘涵。”
程铭的呼喊声在空旷的县公安局走廊里回荡,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不一会儿,县公安局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匆匆赶来。
“程书记,刘局长出去了。”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说道。
“王鑫呢?我要马上见她。”
程铭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她请假了。”
“请假?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假?”
程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疑惑。
工作人员急忙解释道:
“她身体不太舒服,上午还在局里坚持工作,到了中午实在撑不住了,就请假离开了。”
“那带我去找她。”
程铭的话语简短而有力,不容置疑。
“这……”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似乎有些犹豫。
程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严肃: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如果需要向刘局长汇报,我来和他说。”
“程书记,我……我这就带您去找。”
工作人员被程铭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再有丝毫耽搁。
王鑫今天的遭遇可谓是祸不单行。
她神情恍惚地离开县公安局后,在马路上差点被飞驰而过的汽车撞到,惊险万分。
也许是命运的捉弄,在她艰难地往家走的途中,一个花盆毫无征兆地从路边的架子上掉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此刻,她正躺在县人民医院的病床上,受伤的部位已经被医生仔细地包扎好。
而不知为何,她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竟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胡艳所住监护病房的门口。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王鑫在内心深处暗自思忖着。
就因为自己胆小怯懦,不敢将真相说出,所以才遭受这样的惩罚。
此刻的她,深陷于巨大的矛盾漩涡之中。
内心的恐惧如影随形,可良知的谴责又如同烈火般炙烤着她的灵魂,两种情绪相互交织、拉扯,一度让她濒临崩溃的边缘。
-------------------------------------------------------------------别走开,下章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