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春附和道:“殿下不仅对我们兄弟俩有知遇之恩,还有救命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殿下,我们却不知如何相报,实在惭愧!”
李元卿摆摆手:“不说这些客套话,今天好好准备一下,明天是个崭露锋芒的好机会,把握住。”
翟荣和翟春点点头:“好,我们不会让殿下失望。”
蓝玉星从李元卿的旁边走过,留下一阵阴冷气息。
不知道怎么的,李元卿嗅到了空气里残存着一丝危险气息。
蓝玉星只是微微一颔首:“参见七殿下。”
简单问候了一下,并没有过多言语,就走开了。
退朝之后,李元卿刚出大殿,就见公孙璃候在外面。
看到李元卿,公孙璃神色惊慌地走过来:“小七,出事了。”
李元卿眉头一紧:“怎么了?”
“马家齐死在大牢里了,你快跟我来一趟。”
什么?死了?
李元卿也颇感震惊。
本来打算今天的事情忙完之后,好好审讯一下马家齐,找出幕后线索来。
如果能跟李元宏挂上钩,那么一定不会放过。
怎么这么没来得及去刑部大牢,人就死了?
李元卿火急火燎地赶到刑部大牢。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一众人围在一间牢房门外。见李元卿来了,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通道。
“七殿下!”
李元卿快步上前,只见马家齐面无血色地躺在地上,满嘴鲜血直流,浸湿了胸前的衣服。
公孙璃低声道:“咬舌自尽。”
李元卿倒吸一口气冷气,蹲下身,捏住马家齐的下巴。
果然嘴里空洞洞的一片,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牢房。
公孙璃说道:“大概率是畏罪自杀。”
李元卿的表情十分复杂,皱着眉头说道:“死的也太快了。”
“估计是知道自己最终也是死路一条,不想遭受酷刑,所以自杀了吧。”
李元卿忽然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手上加了几成力,掰开马家齐的口腔仔细查看了一番。
“不,没有这么简单。”
“怎么了?”公孙璃好奇地凑上前。
李元卿冷笑道:“并非自杀,舌头是被人割下来的,失血过多而亡。”
公孙璃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李元卿指了指马家齐的嘴巴,说道:“你看伤口,这么整齐,一看就是刀割的。
如果他是自杀的话,不会一口就把舌头咬断,应该是反复咬,伤口一定是参差不齐,血肉模糊的。”
公孙璃听到这,恍然大悟。
“还真是如此。”
李元卿冷声道:“所以非常明了,幕后主使担心马家齐入狱后说漏了嘴,提前下手了。”
对面的牢房里,张彻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谁下的手。
公孙璃紧张地问道:“该怎么办?”
李元卿厉声道:“马上派人去查,今天来过大牢的可疑人员。查明之后,马上上报给我。”
“是!”
公孙璃跟着李元卿走出大牢,忧心忡忡道:“小七,我觉得对方能进入守卫森严的大牢,要么身手不凡,要么背后势力通天。”
李元卿点点头:“嗯,我知道。”
“你觉得会是李元宏吗?”
李元卿眯起眼睛,说道:“这我不清楚。李元宏明知道我现在怀疑他,如果还敢顶风作案,把马家齐这么大的官灭口……那怕是有点傻。”
公孙璃想了想,觉得也对。
“李元宏应该没有这么傻,往枪口上撞。”
李元卿哑着嗓子说道:“我猜,马家齐的幕后主谋应该另有其人。借这个机会杀了马家齐,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去怀疑李元宏。”
以李元卿对李元宏的了解,他是不聪明,但不会傻到那个地步。
公孙璃不解地问道:“方才你在大殿上,为什么不揭露李元宏?张彻不是给你证据了吗?”
李元卿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我在刚才那个场合,揭露李元宏,定会引得龙颜大怒,破坏了明日的庆功宴。
李元宏的手底下还有不少势力, 我一下是扳不倒他的,还需一个成熟时机。
我不但要灭掉李元宏,连带他所有势力,我都要踏平!”
公孙璃看着李元卿意味深长的目光,若有所思。
“好,你心中有棋谱就好,我静观其变。”
李元卿回到七皇子府,连忙从抽屉里,翻出张彻那晚给的纸条。
纸条上是李元宏要保送的所有门生。
这些人全部被李元卿暗中运作,淘汰落榜。
李元卿找了半天,蓝玉星的名字,并不在其中。
“你在找蓝玉星?”公孙璃一眼看穿。
李元卿点点头:“嗯,可惜没找到。我总觉得那蓝玉星,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本以为他是老二保送上来的漏网之鱼,没想到他并不在其中。”
公孙璃沉吟半晌,说道:“嗯,那蓝玉星不是一般人,他会武功,并且境界还不低。”
李元卿一怔:“阿璃,你是怎么知道的?”
公孙璃舒了口气,说道:“心境感知。这是姑姑曾经教我的一道心法,我在大殿外等你的时候,和蓝玉星擦肩而过。
他从旁边走过的时候,我就明显感知到了一股强大气场。
他绝非简单的文人,内有强功藏身。小七,这人什么来历?”
李元卿摇摇头:“不知道,我马上派人去查查。”
李元卿松了口气,扶住额头,撑在桌子上养神。
李元卿已经不知道连轴转了几天,从冬闱一开始到现在,监考完了阅卷,一连好多天都没好好休息过。
现在觉得脑袋爆炸了一样,剧痛难耐。
公孙璃心疼地说道:“躺过来。”
说着,她坐到床边,拍了拍大腿。
李元卿笑了笑:“干嘛?”
“还能干嘛?给你按一按啊,好几天都不睡觉,不分昼夜地忙,脑子都累坏了。”
李元卿叹了口气,嘿嘿一笑躺了过去:“阿璃,那我躺好了。”
公孙璃身上散发着幽香,让李元卿燥热的神经,瞬间冷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