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山看着眼前的陌生妇人,一脸疑惑,“我是周怀山,请问你是?”
“周同志你好你好,我姓李,是宋师长家新来的阿姨,刚来不久,你可能还没见过我。”
“这是我女儿小桃,今年二十三岁了,也勤快得很嘞,平时都是她在帮我干活的。”
李姐把她女儿小桃往周怀山跟前推了推,笑着介绍道。
周怀山点了点头,看来这是宋师长家新请的保姆,前两天陪外婆遛弯的时候似乎听人提起过。
被叫做小桃的姑娘长相清秀,两侧脸颊上被寒风冻得泛起了红,头上扎着麻花辫,上头还绑着红绳。
小桃用余光悄悄瞥了一眼周怀山,又羞涩地低下了头。
“你好,我叫做李桃。”
周怀山不明所以,随口应了一句,“你们好,请问还有事吗?”
李姐看人要走,连忙说道,“哦,是这样的,我刚买了些东西,实在太重了,我们两个女同志提不动,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送到宋师长家里去?”
宋师长家和沈家在同一排的地方,要回沈家就会经过那里。
周怀山又看了一眼地上足有半人高的麻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看起来确实分量不轻。
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是顺手的事,何况沈外公和宋师长交情很深,他帮一把也是应该的。
“行,我来提吧。”
周怀山弯腰伸手,一个用力就把麻袋提了起来。
李姐满脸堆着笑,夸奖的话不要钱似的说出口,“哎呦,听说周同志是当兵的?难怪呢,这身板儿这力气,真是一等一的好。”
“我看这院里的年轻小伙都没有你壮实,还得是当兵的身体好,力气大啊!”
李桃看到他这么轻松就把麻袋提了起来,也是心下一喜,这力气可真大,看起来就是个顶用的。
她扭扭捏捏地走到周怀山身边,想要接过他手上的点心盒子,“周同志,我来帮你拿东西吧。”
周怀山拧着眉头躲开了她的手,语气冷淡,“不用了,我自己拿就好。”
说实话,他在提起麻袋的那一刻就后悔了,这母女俩怎么看着怪怪的。
听听那姓李的大娘说的都是什么话,他不过是帮忙提个东西,母女俩态度实在太过热情诡异了。
周怀山不想多耽误时间,大跨步地就往宋家走,一心只想着赶紧把东西送到,赶紧走人。
李姐和女儿看周怀山冷着脸快步离开,连忙拔腿追了上去。
“哎,周同志,你慢点走,慢点走!”
周怀山充耳不闻,反而越走越快,那么大的一个麻袋扛在肩膀上,却仿佛没有什么重量似的,对他毫无影响。
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周怀山就到了宋家门口,他手一松就把麻袋放在了大门口,转身就想离开。
后头李桃母女俩紧赶慢赶终于追了上来,她们挡在周怀山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
“周、周同志,谢谢你啊,你累坏了吧,不如喝杯水再走吧。”
李姐说着就要拉周怀山进门。
“不用了,今天帮你们不过是举手之劳,过两天我再上门跟宋师长讨茶喝。”
周怀山话说得直接,她不过是宋家找来的保姆,怎么这做派反倒像是宋家主人?
李姐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周怀山话里的意思,还不死心,双手死死缠住他的胳膊不放。
“周同志你别急着走啊,我和你商量个事儿。”
“我看你这么年轻,应该还没有对象吧,你看看我女儿小桃怎么样,她人长得标致,性子也好,和你差不多大,正是良配哩!”
周怀山暗道糟糕,没想到她们母女俩是打着这样的心思。
他也奇怪得很,整个干休所谁不知道他是沈家的女婿,怎么还能惦记上他来了?
“我有未婚妻,你快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姐对他的话毫不在意,觉得都是推脱之词,双手用力想要把周怀山拉进宋家,正好今天宋家人都走亲戚去了,只有她们母女俩在家。
周怀山没想到她还敢动手,下意识就给了她一个过肩摔。
“娘!你没事吧?!”
李桃冲过去扶起了她娘。
李姐疼得哎呦叫唤,“天杀的,怎么欺负老人家呦!我的腰啊痛死我了!快来人呐,当兵的打人啦!大家给我做主啊!”
她冲李桃使了个眼色,李桃立刻反应过来,跟着一块儿哭爹喊娘起来。
“我的娘啊你没事吧!摔得疼不疼啊,这站都站不起来了可怎么办啊,周同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我娘也是一片好意啊呜呜呜……”
母女俩一唱一和地,非要给周怀山安个罪名才罢休。
也幸亏这时候正值晚饭时间,路上没什么人,每家每户的院子隔的也有些远,否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围观。
周怀山脚被李姐趁机抱住了,气得他脑门青筋暴起,他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