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八一小说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雅间里,气氛发沉。

阿薇捧着茶盏没有出声,垂着眼帘,一副思考模样。

许富德抹了一把脸。

他从那几个混不吝的汉子口中得来的不止是这些消息,还有一部分难以开口的。

倒不是他许富德的嘴有多么干净,嘴皮子干净的人可没法从那些浑人跟前打听消息回来,可他能在外头胡咧咧,但对着阿薇,他不太敢说。

无论是作为姨父,还是就一个跑腿的,表姑娘才多大年纪?

那些混账话,怎么能跟闺中姑娘说?

许富德反正说不出口。

他只好给闻嬷嬷递眼神,趁着阿薇沉思,他压着声道:“嬷嬷,总之就是不干不净的事。彭禄不是个东西,彭母也是向着儿子委屈女儿,那些浑人说得难听。我吃不准……”

闻嬷嬷知道他的意思。

简单总结两句,怕是浑人嘴巴大、又臆断,会冤枉了彭家人。

原原本本说出来,又实在难听得很,脏了姑娘的耳朵。

闻嬷嬷看了眼阿薇,同许富德道:“你说给我听。”

许富德忙点点头,一五一十都说了,说到最后自己都嫌脏,呸呸呸了好几声:“嬷嬷,嘴巴臭不可闻也就罢了,怎么能连心都那么脏呢!”

闻嬷嬷叹了一声,视线又落到了阿薇身上。

许富德不敢叫姑娘听的那些脏话,闻嬷嬷清楚,其实姑娘心里有数。

姑娘毕竟不是真的在余家庄子里长大的。

她们两人在外生活了那么些人,见过听过各种不平事。

乡绅强抢民女,赌棍卖妻女抵债,还有卖女求荣的,痞子欺负孤儿寡母的……

姑娘心热,看不得这种事,恨不能冲出去解救,可当时她们两人自己就是泥菩萨,根本帮不了别人。

起初姑娘回到屋里就掉眼泪,抱着她问:“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平事?”

后来,年纪又长了几岁,姑娘不哭了。

她压在心底里,磨刀、切菜、炖肉,也算是平复心情的办法了。

许富德得了闻嬷嬷的交代,先一步离开了。

阿薇这时才回过神来,冲闻嬷嬷笑了笑:“为难他了。”

她当然看得出许富德抓耳挠腮的纠结样子,干脆装作出神去,也免得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不过,许富德低声和闻嬷嬷讲的话,阿薇其实都听到了。

闻嬷嬷给阿薇添了茶:“您看……”

阿薇收了笑,眉宇舒展、看着很平静,实则心中压着一团火:“我们就先当与彭禄往来的那书生是岑睦。

彭禄是个混蛋,不管这事是他自己想出来,还是岑睦示意了他、他就答应了,总之,他存了用妹妹换前程的想法。

春闱搜身被为难,他认为是自家普通,没有靠山,所以他想让岑睦以及背后的岑家做靠山。

他让他爹托梦劝劝,也就是一开始,他母亲和妹妹是不赞同的。”

“彭母应当是想透彻了,”闻嬷嬷撇了撇嘴,“透彻”两字她说得讽刺至极,“据她家邻居说,中秋那日彭家好菜不少,彭禄提回来一竹篓的螃蟹,少说也有七八只。

邻居眼红,问彭母‘家里怎么舍得买这么多好吃的?’彭母说前几年为了给儿子攒束修、一直节省,现在日子有奔头了。

邻居听了疑惑,春闱一考十几年不中的多得去,怎么彭母就对儿子这般有信心?

她就多说了句‘儿子若得前程、女儿嫁人都不愁了。’

那邻居老太同我说,她当时泛酸、口气不大好,有些刺彭母打肿脸充胖子的意思在里头。

彭母也听出来了,回得特别硬气,说什么‘等迎亲时一定来观礼,高门大户的花轿不是哪儿都能瞧见的。’

邻居当她吹牛,我琢磨着,是不是岑睦当时给了彭家错觉,以为彭禄春闱有望,彭芸也能嫁进去?”

阿薇道:“彭禄或许知道岑睦的身世,以为可以依样画葫芦。”

既要从岑睦下手,阿薇自然从李嬷嬷那里把事情问了。

岑睦的姨娘抱着刚出生的儿子找上岑家,迫使岑家认下母子俩。

有这样的范本在,彭禄也指着妹妹走这条路吧。

阿薇徐徐吐出一口气:“现在说不准的只有彭芸的态度。”

她是被兄长母亲逼迫的,还是她也被说服了、自愿寻上岑睦,都不好说。

那些浑人口中,两种猜测都有。

在那之后,邻居听见彭芸哭得很惨,是她被迫后郁郁寡欢,还是彭禄和岑睦谈崩了,亦或是彭家内部又起分歧,这也无法定论。

可不管是哪一种,彭家都不该以三条人命不声不响地没了来做结局。

这其中,必须要被揪出来的王八蛋是那个贵气的书生!

闻嬷嬷宽慰她道:“姑娘莫急,是与不是,会有答案的。”

“八九不离十,”阿薇轻叹,“要不然,岑氏不会把彭禄的名字写下来。”

提起岑氏,闻嬷嬷眼神如刀:“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上一次姑娘那些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死前一定要拉个垫背的,尤其是这些时日岑太保那儿毫无进展,岑氏定然认为太保不管她、盼着她死,所以她写了那么一张字条。

姑夫人若发疯了冲过去杀她,她把字条拿出来,也算是张保命符。

她也不怕叫李嬷嬷发现,一个名字、一个‘三十’,谁会知道是什么呀?”

“天要绝他们岑家,”阿薇评道,“岑氏在庄子上,她根本不晓得京中在查科举案,更有可能的是,她不知道科举案和彭禄有关,她或许只知道彭禄的死有些问题。

所以她也就没有想到,只彭禄这么一个名字,还真叫我们给翻出来了。”

二月十七,春闱三场总算结束了。

贡院外头人挤人的,全在等着考生出来。

岑睦也出来了,在那逼仄的号舍里待了几日,他浑身难受得很,赶紧回家沐浴更衣,收拾整齐后去见岑太保。

岑太保问了他的考卷,道:“答得不差,上榜应是极有希望。”

“全靠您多年教导。”

岑太保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歇息吧,殿试上更要谨慎应对。”

等岑睦走了,岑太保阴沉了脸,原本慈眉善目的五官露出凶相来。

根据事前的调查,这次春闱出色的考生很多。

原本,照岑太保的想法,一道道设卡,断不能让那几个才貌双全的骄子站到金銮殿、站到永庆帝面前。

有那样的人才面圣,阿睦就别想得头甲了。

可惜,镇抚司给的压力大,风声太紧了,岑太保思前想后、最终都放弃了。

他一个也没敢去动!

阿睦最后得什么成绩,全靠真本事。

可偏偏春闱很讲究运气,学问一般但运气超然的,有可能缀在最后得中了,学问好但运气差的,倒在哪儿都不稀奇。

岑太保怕孙儿运气不好。

抽到臭号,下雨天湿了卷子,左右号舍有人生病咳嗽不断影响人……

揪心了九天,直把他揪心得够呛。

眼下,这第一关应当是过了,之后,还是看天命!

至于勉强消停了几天的镇抚司卷土重来,岑太保的心已经放平了。

二十九年,说到底就是一次尝试。

他挑中人选、他安排下去,他没有收过谁的银钱,事情也做得谨慎。

他那年不曾任考官,考生与他也不相干,镇抚司再怎么查都不会查到他头上。

至于出了些力的副考、同考官,没凭没据的事谁会自己往身上揽?

多巡视考场,多关注考生,那能算错吗?

岑太保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

说来,唯一对那年事情有些默契的是冯正彬,但冯正彬死了。

镇抚司抄了冯家,或许就是从冯正彬的遗物里发现了些端倪、才会盯上二十九年的科举,但岑太保敢确定、镇抚司手上没有实证。

若有明确抓人的证据,镇抚司早动手了。

现在,死无对证。

冯正彬即便真的大摇大摆写下了他岑文渊的名字,他也能甩干净!

谁叫冯正彬本就死得莫名其妙呢?

春闱结束后,城中的酒肆茶楼又热闹了起来。

考生们聚在一起探讨答卷,岑睦如考前说的那样再一次来了广客来,与人侃侃而谈。

许富德招呼了两个汉子吃酒,闻嬷嬷邀了两老太来、给她们送了些点心。

“都瞧过了,”闻嬷嬷与阿薇禀道,“就是岑睦。”

阿薇颔首。

手中的厨刀快速地切着萝卜丝,不多时就是一大盘。

夜幕降临。

十八的明月没有那么圆,却依旧亮堂。

阿薇在厨房边上那屋子置了桌菜,请岑睦吃酒:“考前说好的,给岑公子的庆功宴。这是杏花酒,预祝公子杏榜提名。”

窗户半开着,岑睦在油灯光与月光中晃了神。

岑睦到底还记着不能醉酒,只是杏花酒的寓意太好了,入口又绵软回甘,他在心神激荡里多饮了几盏,但点到为止,不愿多喝。

阿薇并不劝酒,因为桌上另有准备。

从浸泡了两年的杨梅酒中夹出来的酒渍杨梅,一盅醉生梦死的黄酒醉虾,一碟糟卤鸡,各色酒种混着来,热菜也全是下酒的,岑睦不知不觉间微醺,又在不知不觉间醉了。

模模糊糊地,岑睦听见眼前的人问着。

“我那表弟年后换了书院,才刚去不久,与同窗关系一般,岑公子以前去过书院吗?可有知交好友?”

屋子外头,翁娘子哄睡了小囡,正不远不近守着。

有小二跑着来寻她,小声道:“郡王来了。”

翁娘子一愣,正要抬步去前头迎客,就见那帘子一晃,沈临毓已经从大堂挪步到了后院。

廊下灯笼光淡,翁娘子一时没有看清沈临毓的神色,只觉得那月色笼着的人满是疲惫。

沈临毓抬眸看了眼那亮着灯的屋子,从半开的窗户里,他看到了趴在桌上的岑睦,和坐在桌子另一头、镇定自若的阿薇。

说来也怪。

他竟然从余姑娘的姿态里看出了点气定神闲的样子。

这叫沈临毓不由失笑了声。

翁娘子上来前,讪讪笑了笑:“您……”

“我有事寻余姑娘,她既有客,我等一会儿就是了。”沈临毓道。

翁娘子“嗳”了声,又道:“那您去楼上雅间坐吧,还是前回那间,姑娘空了、我就同她说。”

“不用,”沈临毓拒绝了,目光向着那处,语气听不出情绪,“我就在这里等,以防万一。醉酒的人容易失态,他毕竟是岑太保的孙子,你们轻着重着都惹麻烦,我来动手,岑太保不敢随便找我麻烦。”

翁娘子先前守着就是这意思。

既然郡王这么说了,她从善如流,从厨房搬了把杌子来。

沈临毓便在廊下坐着。

他也不干等着,取下了腰间的佩剑,长剑出鞘,银月映照下、剑身熠熠。

一手握剑,一手拿着帕子,他慢条斯理地擦拭。

明亮的剑身映出沉敛的眉眼,专注又清冷,只有时不时地抬起眼帘注视那屋子状况时,眼底的冷意才会稍许淡下去,只留下沉静。

也就是在这样的沉静里,沈临毓注意到余姑娘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气定神闲。

里头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余姑娘的身子绷得很紧。

她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愤怒。

与上次他说错话时、被余姑娘甩脸色的气截然不同,现在这种愤怒波澜壮阔,骨子里压都快压不住了。

见状,沈临毓的手指不由地失了下力道。

剑身低鸣。

他回过神来,夹住长剑,止住了它的龙吟之声,而后下意识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

沈临毓看到余姑娘的肩膀稍稍舒缓了些。

他以口型称了声“抱歉”,把长剑收回了剑鞘。

阿薇早就留意到沈临毓来了。

岑睦醉后话很多,几乎是问什么就答什么,说出来的话让本就对事情有所预期的阿薇都气得发闷。

刚才那声剑鸣把她从怒火中拖了出来,同时,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真出了变故,总能多个助力。

虽然八成用不着,但这就像是备席面时多预留的那一桌菜,有这一份在,客人多了也不会手忙脚乱。

阿薇又定了定心神,问岑睦道:“所以是彭家算计了公子?”

“可不是!”岑睦拍了下桌板,“说好了你情我愿的事,他家却想倒打一耙,简直莫名其妙!”

新八一小说推荐阅读:重生甜妻之最强经纪人楚枫楚嫣然人渣的野心和离后,我被太子娇养了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娱乐:经典之王,从拒绝校花开始重生医术无双,举世震惊!乡村神医:树先生我零号国士被九个校花女儿曝光了铁血龙魂穿成黑化太子的掌心宠我给女神消费,系统百倍返现四合院:开局获得厨神技能一个八零后我那上了年纪的女明星女友出狱后,单身妈咪轰动全球市井小记灵脉傲神州四合院:捡漏做片警六宝团宠:皇贵妃她又茶又飒女配觉醒后,各家各门有难了异能时代:我以古术神通无敌!花醉满堂第一次赌石就捡漏极品冰红王者学霸系统妖孽村医我的聊天群不可能那么坑神豪:开局被美女网红倒追娱乐:呜呜,你的歌怎么这么燃?超级英雄间谍派穿书成病弱魔王的黑月光隐帝[重生]影后自强开局就有师姐让我依靠大秦:始皇竟要培养我当女帝杀伐果断:港岛大亨强势崛起大红妆重生先去旅游吧女尊:异能世界的冰系美男影视神医从爱情公寓开始重生之我的1992我来到1998,成为豪门赘婿这是重生吗?这是黑道发家史啊!大婚晚辰指导女儿练飞刀,吓得警察让备案万族之尊结婚了:对象竟是灭绝带着空间千亿物资养大佬总裁前妻太迷人都市极品医王
新八一小说搜藏榜:捡漏全球珍宝,从美利坚开始权宠嫡妃花都圣王暴躁女主在线撒欢穿越之农家酒娘女中诸葛之一等医妃重生之从香江开始霍先生婚姻无效团宠医妃打卡续命一个八零后重生九零娇娇媳穿成偏执秦爷的死对头归荼无敌宇宙后,降临都市!佳妻来袭神苯纪超级乐神假面骑士之魔骑都市逐梦之旅途余生誓太古魂帝山村透视兵王花都狂仙重生之修仙狂少重回六零年:娇妻的奋斗生涯生世恋:一笑倾尘物价贬值百万倍,神豪本色医女当家:带着萌娃去种田叶无道徐灵儿席总又在哄他的娇软大小姐了二次元卡牌系统四合院:我大伯父是易中海重生千斤影后工匠之王神秘军长,高调爱都市:系统逼我花钱,我买下了一座城阎王溺爱:孟婆追夫记重生国民千金:冷神,离远点!氪命得分王激荡 1981,农村也疯狂重案战鹰剑刹福妻难求撩情帝少:娇妻,你好甜!我真不是在吹牛职业神豪:我太能刷钱了全能千金燃翻天都市超级保安帝羽仙尊重生之孝看人生
新八一小说最新小说:我究竟吃了什么!!!妖孽太多?不慌我体内有老爷爷!重生之我在上海做中介被休再高嫁,侯府上下死绝了一剑凌霄无敌鉴宝高手女总裁的妖孽狂兵从游戏中提取技能,我发达了低调装逼再领风骚数百年重回地球:但我不再是人母子风月古韵获神戒狂飙神域女主无限回档?追妻火葬场罢了小南梁和高冷校花女友的日常生活御兽:我能自定义丹药效果工厂里的女人这软饭,老子不吃了!柳条胡同出狱大哥养殖暴富:只因遭雷劈斩神:湿婆怨牛逼?一拳灭湿婆让你宣传华夏,你让老外崇汉媚华刀剑斩神,我的契约灵全是萝莉幸福食堂我真不是教父,我只想当个好厨子江城烟火天命可期妻子儿子选白月光,我走你们哭啥魔物入侵我背后西游天团成仙之打脸就能变强网络神豪:纵横九州妙手大仙医认鬼做母:他真不按套路出牌我叫赵无言高武:好处我享,副作用你扛墨者之量子古武灵气复苏:我掌神霄,雷霆之主重生:重度二次元再次遇见你娶了棺中女帝,我在都市修仙隔壁漂亮小哑巴,竟是偶像歌手!我与外星人拜把子幽界密语我的系统有点吊宦海沉浮:从教师到公仆开局被顶替,我越战越勇十八岁封王,你管这叫大器晚成?末日之巅:破晓黎明背景惊人却一头扎进了基层权势巅峰,蝼蚁改变命运